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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龙纹宝鼎

当下收敛双手,退后两步,道:“老师父一身武功果然是罕见罕闻,晚辈从此打消入寺盗宝之念就是。”

明觉并未立时回答云娘的话,只是徐徐睁开下垂眼皮,把一双湛湛眼神,凝视着她的面。

半晌但听他轻叹一声,道:“女施主究系何人,老衲已然明白,但你不愿承认,我也不便逼问,只是人生善恶之分,全在于一念之间,女施主聪明人,不需老衲多说点破……”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穷追活死人苗一飞,既不是为了龙纹宝鼎,定有其他原因,不知能否据实相告?”

最后两句话,提醒了云娘,她不禁悚然一惊!

旋即又暗咒自己,该死!为了追赶活死人,为了争一时之气和明觉大师拼命,竟忘了身中阴尸奇毒而晕死,还静躺在枫林古刹院落草地中的包宏。

陡地面色一变,显出无限伤感,道:“晚辈岂敢以谎言相欺,在下穷追活死人苗一飞是想救一个人。”

“哦!”

明觉和尚哦了一声,白眉微微一皱,道:“救谁?”

“一位姓包的少年。”

“他叫什么名字?受了什么伤?”

“他叫包宏,是川南洪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在枫林古刹中了活死人苗一飞由口中喷出来的阴尸奇毒,命在旦夕,据活死人苗一飞所说,这毒只有他的独门解药可以解,所以我追他至此,想不到老师父出手阻拦,时间过了这么久,看样子包公子他一定是凶多吉少了……”说完话,妙目中竟满含泪水。

她发现明觉老和尚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一双如雪白眉不住耸动,双目射出两道异光。

他低头沉思良久才问道:“云姑娘,你没有弄错,那姓包的少年果真是川南宏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吗?”

云娘道:“在湘西吟诗庄,他亲口告诉紫衣钟羽的,怎么会有错!”

明觉听得全身颤抖,僧袍无风自飘,问道:“他去过了吟诗庄?找过了紫衣书生钟羽是不?”

云娘点点头,即有答话。

明觉和尚急道:“当时云姑娘也一定在吟诗庄,你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云娘是个绝顶聪明机伶的女孩子,见明觉神色突起巨变,情知有异,在不明究理之前,她自是不会坦然相告的。

她只是一阵沉思,并没有答话。

明觉神色变得更为沉重。

突然他有些莫名地说道:“老衲放下寺务,赶来皖南,总算没有白跑,姑娘你尽快赶回枫林古刹,把这颗药丸给包公子服下,老衲回寺去了,将来有需要老衲的地方,或想盗取龙纹宝鼎,请来少林寺好了。”

说话间,已从月白僧袍口袋中,摸出一双异常精巧的白瓷小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黑色小药丸,交给了云娘。

说完话,人一晃身,飘出了三丈左右,再一纵身,但见僧袂飘飘,登时消失不见了。

毒玫瑰右手捏着黑色药丸,呆呆的望了明觉和尚消失的方向好一阵,轻叹了一口气。

半响她才转身尽展轻功绝学,往九花山脚枫林古刹奔去。

饶是她轻功绝伦,一口气奔回古刹,也已是天亮许久的时刻了。

她这才想到,昨夜追赶活死人和与明觉和尚一阵纠缠,已花去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了。

她回到了枫林古刹,直奔殿后禅室院落,举目望去,包宏和他的坐骑都已身影全无,不知去向了。

她不由大吃一惊!

想起包宏当时身中阴尸奇毒,晕死地上,奄奄一息情景,心中不觉陡地一酸,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他到那去了呢?

被人救走了吗?

救到那里去了?

死了么?

尸体又到那里去了?

还有他的坐骑呢?

事情玄得奇怪!

云娘流着两行泪水,仰面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呆呆地出了神,但就想不出包宏是生?是死?

最后她想到了胭脂谷。

因为他来到华山就是要找寻胭脂谷!

莫非他所中的奇厉阴尸毒气不重,自己清醒之后连用功力把阴尸毒气逼出,身体痊愈了,骑着受了伤的坐骑,寻找胭脂谷去了?

心念及此,她立即做了一个决定,不管是否如自己所想,我也去胭脂谷一趟,见到胭脂神婆打听一番再说。

于是她拿出丝巾将泪水摄去,然后把明觉和尚所赠药丸放入劲装袋中,随即离开了枫林古刹,攀登九华,寻找胭脂谷去了。

※※※※

自从云娘和活死人一逃一追,双双一走后,枫林古刹中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积叶长草中静静的躺着,躺着!

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从晕死中幽幽醒转过来。

目光到处,发现竟是一间极为华丽的书房。

包宏摸摸那些装饰,富丽堂皇的锦榻、酒柜、衣橱、皮椅、书柜……

他打开了柜,低声叫道:“哇操!好多的书图!这户人家一家定是好人,有钱人家。”

旋又推开浴室,室中除了一个大浴缸之外,另有两个高大的桶,他走近一瞧,只见未加盖的一桶装满了清水,加盖了那桶装满了热水。

衣柜中备有全新的内衣裤、毛币及洗澡用具,壁间另有一个落地明镜。

他打开另一个房间,美不胜收。

哇操!这房间是给谁睡的?

由于身上黏黏腻腻的,包宏立即走入浴室洗个痛快的热水浴。

他是既来之,则安之,好歹要见过主人,谢谢人家的恩情。

他在浴缸中泡了半个时辰,让兴奋的心情冷静下来,他记得自己中毒错迷在古刹,自问必死无疑却突然会来到这地方?

哇操!这是什么地方?救他的人是谁呢?

起来擦干身子,穿上一套新的内衣裤,迳自走出了浴室。

此时突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道:“小婢夏荷参见包相公!”

包宏吓了一大跳,哇操!叫了一声,拿起外衫立即重入浴室。

他穿妥外衫走出了浴室,只见那自称为夏荷的婢女,忙屈身行了个礼。

包宏见状,忙道:“哇操!你快起来,你名叫……夏荷吧!”

“是的,包相公请用膳。”

包宏穿上快靴,走近桌旁坐下后,夏荷立即站在他的左侧,脆声道:“包相公,小婶服侍你用膳。”

“哇操!谢谢姑娘,我自己来。”

“包相公!小婢奉命侍候你,你就别客气啦!”说完,便挟了一块鸡翅膀在他碗里,包宏苦笑了两声,道:“哇操!姑娘,我实在是不习惯呀。”

“包相公,不要见外,否则,小婢会受到极重的处分。”

“嗯,好吧,那我就变做植物人好了。”

这一顿饭,足吃了半个时辰。

在夏荷这个娇娇女的哀求之下,包宏把六道菜各吃了一大半,另外吃了两碗饭及一碗汤。

“包相公,你要不要喝点酒?”夏荷娇滴滴地问他。

包宏却猛摇头,笑笑道:“姑娘!你饶了我好不好,你瞧瞧,我都快站不起来了。”说着,抚摸那微微隆起的肚皮。

但听“噗哧!”一声笑。

包宏问道:“姑娘,我想请问一件事,但不知方不方便?”

“包相公请说,婢子能答覆的必定据实以告。”

“这儿是什么地方?”

“地居皖南。”

“哇操!我是说贵上是那一位?”

“相公请原谅,下人如何饶舌!”

“那我是被谁救来的,总可以说吧?”

“我家主人。”

她擦净桌子之后,便扭腰摆臀而包宏不得要领,本想一走了之,想想如此不告而别,连个谢字都没说,实在有够歹势不好意思。

于是,他便从书柜中取出一本书来看看。一看封面,上书秘精术三个隶书。

哇操!这是什么鬼书?

好奇之下,随手翻了开来:

凡人之哀徽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

气哀而不和,心内不乐,身常危恐……

视敌人如瓦石,把自己看做如金玉……

以神役气,摆撼天柱…火热脐轮,两脚舒展…河车九转…造化乾坤……

这是一本类似素女经的房中术。字数不多,但字句很精,好在包宏修习过太公望秘笈,不难领会。

他刚刚浏览完毕,陡听一声:“包相公,我家公子有请!”

包宏抬头一见是夏荷,说了声:谢谢!后,迅即随同夏荷走出。

他刚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前,一位明眼皓齿、相貌秀丽的妙龄少女,已悄悄立在门口,只见她微施一礼,脆声道:“小婢秋菊见过包相公!”

包宏怔了一下,忙道:“姑娘你好!请起!”

哪知,又是香风一阵,一位美丽少女又上前施礼,道:“小婢冬梅参见包相公!”

“姑娘你好!快快请起!”

此时包宏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少年由室内走了出来。

包宏忙上前行礼道:“在下蒙兄台救助,特此致谢!”

“哈哈!别急,我不敢邀功,救你的不是我,不过替你解毒的才是我,我也不是白白的救你一命,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包宏暗忖:“此人说话真个开门见山,一句客套话也没有,还开出了条件,我必须小心应付才是。”

突见少年收了笑容,低声地道:“我姓白叫一龙,救你来此的是我姐姐一凤,不久你就可以看到她。”顿了顿,又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决不会使你为难的,我昨夜输在牡丹下,今天晚上全看你替我取回公道了。”

哇操!世上还有这种荒唐事?

包宏的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嘴里却说道:“哇操!白公子,这种事你怎么会找上我?”

“你认为我行么?”

“行!一定行!当我替你排毒的时候,看过你的本钱,只要你替我出场代打,就算是报了恩。”

包宏听得头皮发麻,差点当场晕倒。

※※※※

就把岁月还给大地,就把疲倦留给自已,过去的,我并非不愿珍惜,往事么依然清晰,无限期许,此刻还是那么熟悉……

包宏随着白一龙来到红梅阁时便听到这歌声。

他乍听白一龙竟然要他上场代打,代他在查某的面前讨回面子,一时竟怔住了!

白一龙却低声笑道:“包兄,红红乃是皖南名妓,慕名前来的人尤如过江之卿,不但诗、书、琴、棋样样精通,床上功夫更是顶呱呱。”

顿了顿,又道:“昨夜,我上阵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立即交货,红红虽然没有不悦之色,我却发觉她似乎未曾尽兴,所以请你出兵。”

包宏对他这种好胜性格,实在不敢领教,在交往不能言深,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之下,可不愿浇他冷水。

“哈哈!这种事你还不知么?”

包宏笑了笑,摇摇头。

白一龙兴致勃勃地道:“据我平日作战经验所得,一个女人在尽兴之时,至少会呻吟、颤抖、香汁淋淳、香津泛滥,终至于飘飘欲仙,昏死过去。”

包宏听了,立即想起那位阿英,确实曾经被老刁搞得呻吟、颤抖、汗流不止,至于“香津泛滥”,可能是指留在下身滑溜溜的东西了。

脑海里,拖现起自己与芙蓉仙子的一幕,那情景历历在目,宝蛤微合、红桃欲绽、流丹泛滥……

“哇操!假如那‘流丹’就是‘香津’的话,那真是黑白话,腥腥的。还美其名为‘香津’哩!”

他皱了皱眉,道:“哇操!你说的那些新名词,我统统‘莫宰羊’哩!”

“咦!你难道还是‘童子军’,没有‘作战经验’?”

“那倒不是,有过一次战斗纪录。”

“那就好,战况怎么样?”

“哇操!她只是呻吟、急喘,接着流汗而已。”

“哈哈!那就差不多啦!包兄,我已经替你报名了,今晚看你的了。”

“咦!你不是说慕名之人如过江之鲫吗?怎么一报名就可以‘插队’哩!”

“哈哈!为了争这口气,我买通了鸨儿,把你的名字往前挪,挪在今夜,你知道吗?光是红包费就花了一千两银子。”

“哇操!你倒是大手笔。”

此时——夜暮低垂。

二人刚刚踏进大门。

但见——两名妙龄的少女迎了过来。

白一龙向他挤挤眼,道:“包兄,祝你春宵快乐。”说完,迳自走了。

第九章

包宏在那两名妙龄少女引导下,走进一间铺有厚厚地毯、布置得清香幽雅、烛光柔和的房间。

“叮——”一声。

余音缭绕,琴音美妙,十分缠绵委婉。

包宏知道词意,正是待经中的‘兼葭’一章。

不由兴起,随琴声歌道:“燕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从,道沮且长,溯洄从从,宛在水中央……”

忽然——琴声倏止。

但见——一位身材苗条的白衣少女,缓缓的站了起来。

包宏瞧得心儿一阵乱蹦,企盼早点看到她的面貌。

白衣少女似乎深谙男人的心理,只见她低垂着头,转了过来,微施一礼,声若黄莺出谷。

但听她娇声道:“风麓女子红红,参见包相公!”

包宏只觉喉咙一阵干噪,轻轻地咳了一声,柔声道:“哇操!红红小姐,你就别多礼了。”

红红仍是低着头,道:“谢谢包相公的光临!”

“哇操!听了你的‘兼菌’一曲,我能不来嘛!哈哈哈”

红红轻轻一震,道:“难得遇上知音,是红红之幸!”

“哇操!知音不敢,差堪略而已。”说完,迳自走向书桌前。

原来,精明有如包宏者,早已瞧出红红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他立即佯作不在乎的走向书桌前。

但见——书桌上面平铺一张宣纸,纸上放着两行字迹娟秀的诗:“腰有几文钱,你也要,给谁是好,不做一点事,早来拜,晚来拜,叫我为。”

落款之人,正是‘红红’二字。

包宏脱口赞道:“哇操!好字,好比喻。”说完,立即运腕研墨。

但觉——香风一阵袭来,只听——红红脆声道:“包相公,让贱妾来。”

“哇操!红红小姐,我自己来,麻烦你替我铺张纸。”

“是!”

红红刚将一张空白宣纸铺妥,包宏已提笔润墨,哈哈笑道:“红红小姐,我是即兴而作,不敬之处,祈勿见怪!”

红红仍是低着头,脆声道:“包相公,你太客气了,你肯赐墨,贱妾已感激不尽了,岂敢见怪!”

“哇操!那我就放肆了!”说完,坐在书桌前运笔疾书。

片刻——得见——雪白的宣纸上,现出了四行铁剑银钩的隶书:“一领轻衫剪素罗,美人体态胜嫦娥,春心若肯宇关锁,钮扣何须用许多。”

包宏写到此,掷笔哈哈大笑。

红红低着头,暗数自己衣衫,有九颗钮扣之多,芳心一颤,倏然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绝色姿容,刹时呈现在包宏的面前。

包宏乍看之下,暗道:“哇操!卡水(漂亮)叼!”

但听——他脱口吟道:“去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桦浓,若非群玉山头儿,会向瑶台月下逢。”

以花来咏吟美女,甚为得体。

红红身子再颤,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包宏见状,诗兴大发,盘坐在那具古色古斑的瑶琴前,双手十指在琴弦上不断地弄着。

片刻后——他边奏边吟道:

“绝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朝为越谷女,暮作吴宫妃。

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

激人传香粉,不自着罗衣。

君宁盆骄态,群怜无是非。

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

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利。

……”

这首是诗人王维的名作‘西施咏’。

全诗分三段:首四句写西施有了艳丽的姿色,那怕遭遇的不快!

次六句是写西施一朝得了吴王的宠爱,一时身价就高了。

末四句推开一层说法,见得没有像西施姿色的人,徒郤摹傲西施的捧心而颦,希望得人爱宠,未免自不量力了。

这首诗咏的虽是西施,其实是借西施比喻一个人,只要有才干,能够自立,当然可以在世界上立足,决不会长久微贱的。

红红是个姐儿,每天生张熟魏,这些人也只不过把她当作开心果,泄欲的工具,几会有人如此鼓励她、安慰她。

包宏这首‘西施咏’,无异是给她服用一付清凉剂。

红红双目异光再闪,吟道:

“高开客竟去,小圆花乱舞。

参差连由陌,迢处送余晕。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这是李商隐的‘落花’,专咏落花的诗,一片怨春之感,委屈动人。

‘未忍扫’是指花,‘仍欲归’是怨春,情思如痴。

花园春尽而落,我心亦因花落而尽,那得不泪下沾衣。

红红以此春花两收的结果,道出内心的辛酸,诉出‘为谁解罗衣’的痛苦。

包宏是何等聪明人,‘闻歌即知雅意’,立即劝慰道:“哇操!往者已逝矣,来者犹可追!姑娘何必耿耿于怀?”接着,他又吟道: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

五更疏却断,一树碧无情。

薄宦梗犹凡,故圆无已平。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这也是李商隐的一首‘蝉’,此诗借蝉以喻已之清高谦洁,在诗为兴体。

意谓蝉本以清高而餐风饮露,难求一饱。

不能温饱而空劳作不平之鸣,亦不过徒费声响而已。

换句话说,是对红红一种慰勉,也是一种警惕,谓即力谒声嘶,亦无同情之人,高于树,而树亦无情,能否跳出来,端赖自己!

红红擅口含笑,吟道:

“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奏鸣琴广陵客。

月照城头鸟群飞,霜凄万木风人衣。

钢炉华烛烛增辉,先浑禄水后楚妃。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音星欲稀。

清淮秦后千余里,敢告去山从此始。”

这是李顿的一首‘琴歌’,完全咏‘琴’的诗歌,自在琴声足以改换人的心情,听了美妙的琴音之后,竟生归隐之情。

广陵客,是指善于弹琴的人,禄水楚妃,皆琴曲名。

琴声刚动,四周万物皆静。悄悄中抵见天际星光渐渐稀淡下去。

听到琴声之后,忽郤触动了我归隐云山的心念。

红红此吟极为明显,所谓‘闻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今夜此情,永生不忘,而此夕以后,红红也将洗去铅华了。

一年一次啊,来相会,去在征位鹊桥啊!

牛郎织女啊,面相着,随时分开啊,变孤单啊!

一生为你啊,来拖靡啊,相思重重,千万般啊!

牛郎织女啊,痛心肝,梦中逍遥啊天河外啊!

一心等待啊,七夕夜啊,忍耐寂寞,不做声啊!

牛郎织女啊,牛郎织女啊,凄凉命,谁人替啊,心疼痛啊!

片刻后——但见红红轻轻一掐扎,玉手指轻轻的替包宏宽衣解带,房内的气氛立即转为紧张、刺激。

包宏的一颗心儿,几乎跳出口腔。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风流阵仗。

红红的动作既轻柔又迅速,刹时,已把包宏剥得光溜溜的,她在转身脱衣之际,悄悄的瞄了包宏那‘棍儿’一眼。

包宏的眼光何等厉害,早已发现她在‘估量’自己,心中一阵阵的尴尬起来,却也一阵一阵的热了起来。

于是——‘棍儿’仰起的角度便更高了。

红红以优美的姿势脱去外衫之后,一具雪白、玲珑剔透的胴体立即呈现在包宏的眼前,令他的呼吸一阵急促。

他慌忙坐在桌旁,暗暗运起‘太公望心法’。

红红脱去衣衫后,低着头上了榻,面向内侧躺着。

包宏这一调息,立即发现窗外两株树上居然有人潜伏,他暗骂道:“哇操!一定是白一龙想看‘白战’!操!”

他匆匆地上了榻,立即将榻前的布幔放了下来。

榻内立即一暗!

包宏刚将快靴放在榻前地上,立即感觉到两双柔嫩的藕臂搭上他的背部,同时轻轻的向前一搂。

包宏暗叫道:“哇操!快要‘宣战’了!”一颗心儿,不由自主的又狂跳起来。

此时的情景,完全充满了柔腻、浪漫,与他以前跟芙蓉仙子的快攻完全不一样,他情不自禁的搂着她的腰及粉背。

正在暗赞她的细皮嫩肉之际,双唇已被红红的那两片烫热的樱唇贴住,而且舌尖也‘捞过界’的吸吮着。

那双柔荑也在包宏的背后来回地抚摸着。

包宏‘见贤思齐’,立即依样书葫芦。

两个赤裸裸的身子,紧紧的粘在二起。

两颗头轻轻的晃动着。

两人缠绵地热吻着。

半响——红红娇喘呈呈的移开了唇,双臂一紧,变腰一扭,立即让包宏压在自己的身上。

双腿轻轻一分,芝麻门大开,准备迎宝。

包宏以双掌支起上半身,暗暗对准目标,猛地朝前一挺。

“扑!”一声,宝玉顺利地入了关。

红红将粉臂轻轻一挪一挺。

“啪!”一声,“玉杵”尽根而入。

一种柔软、温暖的快感,使包宏轻轻的开始抽插着。

红红也熟练的迎接这不速之客。

房内立即传出一阵轻缓的“滋!滋!——”声。

红红双目柔情万千的瞧着包宏,同时密切的配合着他的抽插。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