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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回到大明当才子

“哦,原来如此。”张大少爷也不脸红,正正衣冠向肖传双膝跪下,伏地说道:“今科考生张好古,跪接九千九百九十九岁魏公公金训。”

肖传点点头,很是满意张大少爷的态度,学着魏忠贤口气说道:“魏公公金训——猴崽子,你在国子监做的好事,咱家已经知道了,咱家就给你三个字好。这几日里,你别到处乱跑,也别惹事,别让东林党那帮乱臣贼子抓到了你的把柄,在朝上参你一本,那咱家在皇上面前也不好抬举你这个猴崽子,听到没有?”

“学生明白,学生叩谢九千九百九十九岁圣恩。”张大少爷朗声答应,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后,张大少爷习惯性的又去摸荷包打算掏银子,肖传却拦住张大少爷沉声说道:“兄弟,大哥今天是来办公式,不是为这个来的。还有,刚才你可真够糊涂,熊廷弼的女儿就这么一求你,你就打算为了她给皇上递状子?幸亏大哥我及时阻止了你,否则你要是一接了那张状纸,你的前程也就算交代了。”

“不至于吧?接份状纸就能耽误了前程?”张大少爷满不在乎的反问道。肖传气得直跺脚,怒道:“你今天在国子监里得罪的是什么人?东林党的御史言官!他们被你骂成那样,还能不对你怀恨在心,挖空心思的抓你把柄?你掺和进了熊廷弼的案子,不是自己把刀子递给他们是什么?我敢和你打赌,你现在肯定也被东林党的人盯上了,你今天接了给熊廷弼喊冤的状子,明天他们就敢在朝廷上弹劾你勾结三堂会审定案的死囚,图谋不轨!到时候,就连九千岁都保不了你,也不会保你!”

肖传的话象是一盆冰水,一下子就把张大少爷给浇醒了过来。仔细一回忆刚才的情景,张大少爷又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张大少爷自己是打算去接熊瑚的状子的,这状子接是好接,可那帮子最擅长捕风捉影打小报告的东林党也就抓到张大少爷的痛脚了,到时候东林党的弹劾奏章潮水般涌上朝廷,张大少爷就算不死也得脱成皮!而且这事就算暂时能瞒过东林党眼线,不做好准备工作、打点好关节就冒冒然的御状递到明熹宗面前,东林党照样得把张大少爷攻击得体无完肤——东林党那帮子人诋毁诽谤和写大字报炮打司令部的本领,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胆怯之下,张大少爷本就不怎么坚定的挽救熊廷弼决心彻底动摇,问道:“熊廷弼的女儿就在房间外面等着,我该怎么办?”

“马上把她赶走!以后也别和她往来!”肖传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刻都别耽搁,东林党的耳目随时也可能盯上这个客栈,要是让他们发现熊廷弼的女儿在你居住的客栈出现,无风都能给他们搅起三尺浪!”

“赶她走?”张大少爷有些傻眼,虽说咱们的张大少爷前后两辈子都没干过什么好事,可是把女人从自己房间里赶走的事还真做过。肖传则果断点头道:“对,马上赶走,越快越好。”

“这……。”张大少爷犹豫万分。这时候,张大少爷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张大少爷打开房门,却见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本应该和熊瑚丫鬟秀儿在一起的张石头,不等张大少爷开口,张石头先满脸疑惑的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怎么熊小姐眼睛红通通的冲出了客栈,还带走了秀儿?”张石头没有把话说完,又在心里补充一句,“少爷你该不会是想对熊瑚霸王硬上弓,结果把她气走了吧?”

“糟糕,她肯定偷听到我和肖大哥的谈话了。”张大少爷连珠叫苦,不顾肖传的劝阻赶紧追了出去。可是一口气跑到客栈门口左右一看,熊瑚主仆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张大少爷更是焦急,赶紧又想追往安康巷的方向,不曾想前脚刚跨出客栈大门,跟在旁边的肖传忽然出手,一把将张大少爷拉回客栈里,拖到门背后压低声音骂道:“你小子疯了,你现在追过去,不是找死是什么?”说罢,肖传又把张大少爷推到门缝旁,低声说道:“你自己往街上看看,这个客栈对面的那个茶馆门口,都坐着些什么人?”

张大少爷从门缝里仔细一看,连升客栈对面的茶馆中靠大门处,果然坐着几个喝茶的客人,正在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张望。张大少爷一惊,忙低声问道:“肖大哥,这些是你们东厂的人吗?”肖传摇头,答道:“不是,至少九千岁没在我面前下过叫人注意你的命令。再说你现在已经公开站到了九千岁一边,又很得九千岁赏识,我们东厂的人就更不会监视你了。”

“那么他们会是谁?”张大少爷打了个寒战。肖传翻翻白眼,哼道:“东林党要报今天的一箭之仇,又不想让你入仕做官为九千岁效命,自然得首先抓住你的把柄,不安排人盯着你,怎么抓把柄?”

“太阳!”张大少爷忍无可忍,大骂道:“真是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今天在国子监,明明是那些伪君子先发难,老子才被迫反击!老子还没计较,他们倒先派人来找麻烦了。”

“兄弟你别着急,这事情大哥自然会向九千岁如实禀报,只要九千岁点头,大哥一只手就能拿掉他们。”肖传拉住张大少爷,劝道:“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先回房去休息,暂时别乱跑也别惹事,更别想着去找那个女人,等大哥给你带消息来再说。总之一句话,你别忘了九千岁也不许你在这几天到处乱跑,你要是不听的话,九千岁第一个就不高兴。”事情到了这步,张大少爷也无可奈何,又骂了几句,最终还是悻悻回房。

第二十三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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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客栈的前门和后门,今天还是有人盯着。”张石头跑进房间,凑到正躺在床上生闷气的张大少爷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小的还故意在街上逛了一圈,结果那些人就分出了几个跟着小的,从出门一直盯到回客栈,盯得很紧。”

“肖传呢?他还没来?”张大少爷闷哼着问道。张石头苦笑答道:“少爷,实在抱歉,肖大人还是没来。”

“老子受不了了!”张大少爷狂吼一声,光着屁股从床上跳起来,揪起被子往床上猛砸,一边砸一边吼,“老子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把老子关在客栈里三四天不让出门?该死的肖传,你小子拿老子的银子还少吗?为什么还不来把这些杂种打发了?老子要去喝酒,要去打炮!老子要去找熊瑚!这个功名,老子不要了!”

“少爷,你小声点。”张石头大急,赶紧去捂张大少爷的嘴,提醒道:“肖大人临走时交代过,客栈里人多嘴杂,你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会惹大麻烦。”但很可惜的是,正处于发飙边缘的张大少爷什么都听不进去,一脚把张石头踢开,继续揪着被子乱摔乱砸,好好的一床蚕丝绵被,几乎被张大少爷给撕成碎片。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咱们张大少爷有的是钱。

“咚咚,咚咚咚。”正当张石头拿张大少爷束手无策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人礼貌敲响,张石头还以为是隔壁房间的客人过来抗议,便没好气的叫道:“敲什么敲?我们少爷心情不爽,有什么事呆会再说。”

“张探花,是我啊。”房间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声下气的说道:“我是你的主考官张瑞图,还有其他三个副主考,都来拜见你了。”

“张瑞图?三个副主考?”张大少爷闻言一楞,心说糟糕,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想到这,张大少爷赶紧让张石头收拾好床铺,自己也赶紧穿上一套象样的衣服,这才上去开门迎客。打开房门一看果然不假——本科大主考张瑞图、副主考王志坚、陈右中和李标四人,一个手里提着一包礼品,正在门外点头哈腰的向着张大少爷赔笑见礼。张大少爷暗叫惭愧,赶紧作揖鞠躬到地,恭敬说道:“学生不知四位恩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四位恩师恕罪。”

“他娘的,算你小子还懂事,要是我们来拜你你还摆架子,那我们在考场的辛苦就太不值得了。”张瑞图等四人心里异口同声的嘀咕。书中说明,这四位考官为什么来这里呢?因为科举时代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应试的举子考中之后,到了第三天头上,应该带着礼物去主考家中递门帖求见,送上礼物感谢主考,从此之后这个得中的考生也就成了主考官的门生。而我们的张大少爷虽然还算懂礼数也不缺钱,却因为种种原因忘记了这件事情,让张瑞图等四个主考官昨天在家里白等了一天。

本来白等一天也没有什么,反正有的是门生进士过府拜师,倒也不算浪费时间,可咱们张大少爷是怎么考中探花的啊?所以张瑞图四人心中难免有气了,心说你张大探花也太不够意思了,你什么功名都没有,我们出那么大的力给你伪造功名;你在考场里一个字没写,我们四个替你答卷,还想方设法把你的身份暗中知会给阅卷官,把你捧到一甲第三名,结果你连看都不来看一眼我们——就算你是魏公公九千岁的亲支近派也不该这么傲慢啊?

气归气,可到了今天早朝的时候,明熹宗朱由校无意中问了一句本科会考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得用的人才,结果没等张瑞图这个正主考回答,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先跳了出来,说是他听说本科一甲第三名探花张好古不错,才堪大用。明熹宗再问司礼监秉笔魏忠贤意见时,魏忠贤也恭敬回奏说张好古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是个难得的国之栋梁——听说还是开汉三杰张良的后代。明熹宗便点头说很好,等到了殿试的时候,朕要好好看看那个张好古,如果真象卿家说的一样,那这个张好古朕就要大用!听到明熹宗和魏忠贤的这些话,张瑞图和王志坚几个正副主考也不生气了,下了朝打听到张大少爷的住处,买上礼物就直奔连升客栈了——你张大探花不是不肯拜我们这四个老师吗?那我们四个老师就反过来拜你,说什么也不能把这层师生关系丢了!

“四位恩师,快请房中上坐。”虽说张大少爷不可能知道今天早朝发生的事,但也隐约猜到是自己误了拜师时间,结果四个老师不得不反过来拜自己,所以张大少爷难免有些内疚,对四个正副主考也格外尊敬亲热,又是亲自搬椅又是逐人奉茶,努力弥补过失。这么一来,张瑞图和三个副主考的气又消了一大半,心说这个张大探花还是很懂礼节的嘛,可他怎么没上门拜谢主考呢?是他不知道,还是不懂?

“四位恩师,学生还有一事要向四位恩师请罪。”将四个正副主考挨个安顿好后,张大少爷跪地拱手的说道:“本来按规矩,是应该让学生去四位恩师的府上拜访,行拜师礼。但四位恩师想必也听说了,前日在国子监中,东林党御史对学生群起发难,学生不得以而反击,得罪了他们,这几天他们一直派人盯着学生,想抓学生的把柄,学生这几天一直闭门不出,就是防着他们对学生攻讦污蔑——更怕连累了四位恩师,所以才误了学生向四位恩师行拜师礼。失礼之处,还望四位恩师降罪。”

“哦,原来是这样。”张瑞图等四个正副主考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这个学生不来拜师,原来他是怕连累我们——不错,招惹上东林党那帮疯狗是够呛,辽东经略使熊廷弼被东林党弄得罢官下死牢,九千岁魏公公去年也差点被杨涟参倒,他们二人尚且如此,就更别说一个小小探花了。想到这里,张瑞图等人不仅怨气全消,还对张大少爷生出了几分感激,一起搀扶张大少爷说道:“探花郎不必介意,你也是为了我等着想,我们这些做座师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于你?”

“多谢四位恩师。”张大少爷察言观色,乘机下烂药道:“四位恩师,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到这家客栈的前门后门看看,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盯着?学生一在门前露面,他们就会象苍蝇见到血一样跟上来,不想方设法的抓到学生的把柄誓不罢休。”

“真有此事?”张瑞图等四人打个寒战,心说东林党那帮人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盯上我们?到时候顺藤摸瓜,我们在科场舞弊的事情还不被抖出来啊?张大少爷气呼呼的说道:“学生那敢欺瞒恩师?四位恩师如果不信,现在就可以亲自去看上一看。”

“也好,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屁股本来就不干净的张瑞图等人越想越是心虚,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一起离座出房查看。张大少爷则留在房间里面偷笑,心说你们去看看最好,你们让我这么一个白丁考中探花,东林党一旦查出这件事,你们个个都得人头落地!要想活命,就得站在少爷我这边,替我少爷打发走这群苍蝇。

果不出张大少爷所料,片刻后,张瑞图等四位正副主考就铁青着脸回到房间了,刚进房间,张瑞图就咆哮道:“太不象话了,张探花不过是在国子监说了几句忠君爱国的话,他们就如此对待探花郎,监视盯梢,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要参他们!参他们!”其他三个副主考一起附和,王志坚还补充道:“守在正门外的有一个人我认识,他是御史王洽家里的仆人,看来这次来盯梢探花郎的幕后主使,肯定就是那天在国子监与探花郎为难的几个东林御史。”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张瑞图拍着桌子说道:“我们今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各写一份奏章,明天早朝时向皇上参奏这几个乱臣贼子!”

“张大人言之有理。”王志坚等三个副主考一起吹胡子瞪眼睛的点头——没办法,不赶快收拾了这几个御史,改天被东林党抓住把柄,人头落地的可就是他们了。咱们的张大少爷则阴森森的说道:“四位恩师,这俗话说得好,抓贼抓脏,捉奸捉双,四位恩师如果拿不到东林乱党的违法乱纪证据,怕是难以把他们一参就倒吧?”

张瑞图等四人对视一眼,一起点头,心说不错,如果光凭几份奏章就能一下子板倒几个朝廷官员,那这大明朝的官员只怕一天得换一大半。张大少爷偷看他们神情,便又阴阴的说道:“王恩师,你不是认识御史王洽的一个仆人吗?现在就把他拿下,抓到衙门里拷问到口供,不就有了证据了?”

“可他又没有犯事,我们怎么能让官差拿人?”王志坚战战兢兢的问道。张大少爷露齿一笑,道:“这个太简单了,四位恩师来客栈的时候,应该带得有轿夫或者随从吧?随便叫几个随从过去和他起几句口角,再打上一架,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叫官差拿人了?到时候押进了衙门以后,再想逼问他的口供还不容易?”

…………

不得不承认,咱们张大少爷的主意确实有够阴损,在张瑞图的亲自指派下,他带来的几个轿夫还真跑去找东林党眼线的麻烦,寻衅滋事,然后三言两语不和就动手打人,再然后顺天府的差役就理所当然的过来拿人,接着张瑞图府的管家出面,建议将打架的双方都抓进衙门审问——当然了,顺便再把一封信交给和张瑞图同年的顺天府尹。结果等到王洽收到消息匆匆赶到顺天府时,顺天府尹已经拿着东林党人王洽指派仆人监视本科探花的口供欢天喜地去向东厂表功了。再然后的结果就不用说了,连升客栈外盯了张大少爷三四天的那些东林党眼线,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的主子则迫不及待的在家里烧毁书信,非常讲义气的迅速撇清与王洽的一切关系。而张瑞图和王志坚等四个正副主考呢,自然是喜滋滋的在张大少爷的房间奋笔疾书,书写弹劾王洽的奏章了。

“张恩师,你的字写得真好。”张瑞图奋笔疾书的同时,张大少爷注意到这个今科大主考的毛笔字确实写得相当不错,龙飞凤舞,潇洒倜傥,直如行云流水,点画随心——换句话说,咱们张大少爷这辈子休想达到这样的书法境界。

“探花郎,这就是你见识浅薄了。”旁边的王志坚插嘴笑道:“你这位张长公座师,可是与邢侗、米万钟、董其昌并称的当世书法四大家之一,一笔金刚杵,天下闻名。”

“哎哟,那学生对恩师可是太失敬了。”张大少爷夸张的惊叫起来,脸上那股子敬仰之色,更是有如滔滔黄河,连绵不绝——没办法,张大少爷上辈子当公务员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镇委书记就喜欢没事卖弄几笔书法,张大少爷要是连这点表情也流露不出来,上辈子的公务员就算白混了。

“弱生(王志坚字)兄谬赞了。”张瑞图满脸得色,谦虚的微笑道:“弱生兄的行草,那才是冠绝天下。”

“不敢,不敢,长公书法,听说连倭人都赞为气脉一贯,独自风格。”王志坚赶紧谦虚。咱们的张大少爷则灵机一动,忽然打断张瑞图和王志坚的互相吹捧,“四位恩师,既然你们的书法造诣如此之高,那学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四位恩师准允。”

“探花郎有事请说。”张瑞图大度挥手,心里却嘀咕,“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我们老师拜学生就够丢脸了,可别又要我们做什么为难的事。”

嘀咕归嘀咕,可咱们的张大少爷把他的请求说出来后,张瑞图、王志坚陈右中和李标四个正副主考却立即笑歪了嘴巴…………

第二十四章 拜见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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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城南面的宣武门附近的魏染胡同中,坐落着一栋高房大屋的豪华宅院,宅院中楼亭林立,彩梁斗拱的房舍成排,有四时不谢之花,终年常青之树。黑漆大门门上有金漆兽面锡环,两旁则是威风凛凛的白玉石狮子和成队成队的全副武装的东厂番子,或大或小的眼珠子凶狠的瞪着从此经过的路人,仿佛饿虎扑羊一般,随时也可能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不用说,如此嚣张跋扈的住宅,自然是咱们大成至圣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岁魏忠贤魏公公在京城的府邸了。而同样就是这座府邸,还实际控制着大明江山的政务和军务,决定着大明朝廷的生死存亡…………

和往常一样,到了酉时正,魏忠贤的轿子准时离开皇宫返回家中,而号称魏党五虎的魏忠贤五个智囊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夔龙和倪文焕,还有实际掌笔的魏忠贤女婿杨六奇,早已在魏府后厅跪侯。魏忠贤进了后厅后,也不叫五个心腹和女婿起身,直接就坐到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四个漂亮丫鬟立即一声不吭的从两侧走到椅旁,一个揉肩,两个锤腿,另一个用热巾为魏忠贤擦拭脸庞,细心而又温柔的服侍。

好不容易等丫鬟服侍舒服了,魏忠贤这才摆了摆手,四个丫鬟躬身碎步退下,魏忠贤又阴沉着脸哼道:“起来吧,拿进来。”早就跪得膝盖发麻的崔呈秀和杨六奇等人如蒙大赦,先齐声高唱,“谢九千岁。”然后才从地上爬起,战战兢兢的坐回自己的座位,厅外则又进来六个小太监,将厚厚的六叠奏章公文分别放在崔呈秀等六人面前,又躬身退出厅外。

“开始吧,咱家今儿个心情不大好,小事别烦咱家。”魏忠贤又哼了一句。崔呈秀和杨六奇等人抱拳答应,这才打开魏忠贤从皇宫带来的奏章公文,或是摇头晃脑的低声阅读,或是交头接耳的商议,或是奋笔疾书,然后将奏章捧到杨六奇面前,由杨六奇代替魏忠贤用印批准,各司其职,效率倒也颇高。——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个商家帐房在核对帐目,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其实这一笔一画之间,正决定着万千大明子民的生死祸福。

“九千岁,有一件事得请示你一下。”崔呈秀小心翼翼的说道:“陕西巡抚胡廷宴在奏章里说,今年陕西全省大旱,至少有十五个县的土地颗粒无收,胡廷宴希望九千岁能减免这十五个县的赋税钱粮,九千岁准是不准?”

“不准。”魏忠贤哼道。崔呈秀没有立即答应,又补充一句,“九千岁,陕西一带连续几年都是大旱,这次要是再不减免,只怕陕西的百姓……。”

“准了又有什么用?”魏忠贤冷哼道:“你难道不清楚地方上那些官吏的德行?咱家就算准了减免赋税钱粮,命令也发不到地方上,地方上那些官吏更要拼命去收赋税钱粮,因为收上来的钱他们可以全部装荷包,挨骂的还是朝廷和咱家。可咱家要是不免,钱粮赋税不管收多少都是朝廷的,那些人反倒不会拼着命去逼去催,老百姓过得反倒要舒坦些。所以咱家不上这个当,能收一点是一点,实在收不上来的,明年再给百姓免欠帐,就是不给这帮贪官污吏独吞的机会。”

“九千岁圣明,下官遵命。”崔呈秀恭敬答应。那边田吉又了站起来,向魏忠贤拱手说道:“九千岁,东林奸党的杨涟被抓到我们东厂大狱后,虽被严刑拷打,却始终不肯交代他接受熊廷弼贿赂的罪行,也不肯交代同伙。负责拷问的许显纯束手无策,请九千岁示下。”

“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