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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锦绣

“至于说到那几个丫鬟的死,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是因你的缘故吧!要不是你自恃身份不愿意嫁给我,这些人又怎么会受到牵连遭此横祸?你指责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反省一下自己?”

望着这样颠倒黑白的左俊杰,傅庭筠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雨微却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他大骂:“你真是无耻!”

“我和你们家小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婢插嘴了?”左俊杰冷哼一声“难道你们家小姐现在沦落得连这些体面也顾不上了?”

“你这混蛋!”雨微上前就要和他撕打,“竟然侮辱太太……”

“雨微,”傅庭筠喊住了她“人不要脸,百事可为。他现在已经不要脸了,你和他说什么也是枉然。”

雨微望着满脸不以为意的左俊杰,狠狠地跺了跺脚,别过脸去。

傅庭筠就问他:“左俊杰,你是否打定主意不说?”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左俊杰冷笑道,“难道你还让我帮你去诬陷谁不成?可惜,我可左俊杰不是样的人,你打错了算盘!”

“真是巧舌如簧!”傅庭筠讥笑道“只可惜打错了算盘的是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你可别忘了,大堂嫂还在傅家!而且听家里的人说,大伯母对大堂嫂私下放走了你很是恼火,竟然让大堂嫂搬去了后花园的汀香馆住。你是在傅家长大的,对汀香馆应该不陌生才是。那里三面临水冬天湿冷,夏天蚊虫肆虐,就是家里体面些的婆子也不会住在那里……”

左俊杰不为所动。

傅庭筠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她顺视望过去,看见金元宝正望着她。

“怎么了?”她低声问。

金元宝嘴角翕翕,半晌才喃喃地道:“嫂嫂,这左俊杰凉薄无行,您再怎么问他,估计也难得问出些什么,我看,不如换个法子……”

“换个法子?”傅庭筠不解道,“换个什么法子?”

金元宝和杨玉成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些许的窘然,低声道:“不如,不如用刑……”一面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

傅庭筠心中一暖。

他们想帮他,知道她用错了法子,却又怕给她留下凶残的印象,所以才这样的为难。可尽管如此,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对她对好的办法。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道:“那就照你们说的,用刑!”

金元宝和杨玉成神色一喜,道:“地窖里逼仄狭小,还请嫂嫂到上面去歇会。您有什么要问的,只管交待了我们就是。”

他们这样为她着想,她更不能临阵退缩才是。

何况这本是她自己的事。

傅庭筠鼓起勇气:“我们一起来问吧!”

“这怎么能行?”杨玉成急急地道。

金元宝却略一思忖,道:“那好,我们就一起审左俊杰吧!”

“金元宝!”杨玉成不满地瞪了金元宝一眼。

金元宝肃然道:“抓住左俊杰,不过是个开始。有些事,我们可以帮嫂嫂,有些事,却只能嫂嫂一个人自己去面对。经过了这件事,嫂嫂也能练练胆量。”

杨玉成不再说什么。

傅庭筠却是满心感激。

杨圣成想了想,上去拿了条春凳,一把钳子下来,然后把左俊杰重新捆在了春凳上。

在金元宝拉傅庭筠的衣裳时,左俊杰的心就悬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落在了傅庭筠的手里,是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从傅庭筠的穿衣打扮,住的地方,还有说话行事的方式来看,金元宝和杨玉成应该是她男人的人。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死不承认,赌金元宝和杨玉成听了他的话会转述给她的男人听,从而让她的男人对她起了疑心,让她失去她男人的支持……他就有信心能够逃脱。

左俊杰支了耳朵,使劲地想听清楚他们都说些什么。可惜中间有雨微和阿森挡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很小,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看见杨玉成拿了把铁钳子进来的时候,他顿时心生不妙-,待杨玉成把他捆到春凳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他不禁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你们不要被傅庭筠这个女人所迷惑……”

杨玉成听着,使劲地拍了拍左俊杰的面颊,左俊杰的面颊立刻变得通红:“我跟你说过,我嫂嫂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是你回答的不好,我会告诉你什么叫挨打。”他说着,颇有些玩世不恭地笑了笑,道,“现在我就准备打你!”

那笑容,还有这种奇怪的捆绑方式,都让左俊杰心里发慌。

“不,不,不!”他惊恐地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说谎……”

“我又没说你在说谎,”杨玉成挑了挑眉,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目光望着他,然后拿起铁钳,在空中“咔嚓咔嚓”地剪了两下。

左俊杰心里发毛。

杨玉成已笑道:“嫂嫂,你可以开始问了?”

傅庭筠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既然说可以开始了,可见是准备好了。

“左俊杰!”她沉着脸,“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左俊杰望着杨玉成手中的铁钳,踌躇了片刻。

这个时候再改口,岂不是在证实自己说谎?

左俊杰咬了咬牙,道:“我没有诬陷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杨玉成蹲下去,拽过他的手,“咔喳”一声,把他的小指指尖给剪了下来。

十指连心。

左俊杰一声惨叫。

傅庭筠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心惊肉跳,不禁闭上了眼睛,旋即又想到了自己刚才的决心,立刻睁开了眼睛,却不敢看左俊杰的手。

雨微则脸色煞白,颤抖地抱住了傅庭筠的胳膊。

杨玉成、金元宝和阿森却面色如常,杨玉成更是幽幽地道:“我听人说,要是没了大拇指,就不能写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要剪我的拇指,不要剪我的拇指!”左俊杰被吓得连连哀声求饶。

“那你就快回答我嫂嫂的话啊!”杨玉成突然暴走,站起来就朝着他的背上踩下去,“我告诉你,没了大拇指的人虽然不有写字,至少还能走路。可要是我把你的脊柱踩断了,***的就准备给我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吧!”他说着,脚尖用力地踩了下去。

左俊杰凄惨地尖叫。

“我说,我说!”他像一只落水狗,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这件事真不关我的事,是俞大公子,就是那个甲戌科的状元俞敬德,他让我做的。”

傅庭筠呆在那里。

杨玉成和金元宝面面相觑。

“你说谎,”雨微尖声厉叫,“怎么会是俞公子?怎么可能是俞公子?”

杨玉成蹲了下去,没等他有所动作,左俊杰已厉声道:“是真的,是真的!俞公子想和九小姐退婚,他们家里的长辈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他只好想了这个办法。而且他还许诺,事成之后,保我能考中进士……”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主动

杨玉成“啪”地就给了左俊杰一巴掌:“***的还不老寓?哥没见过猪跑,还没有吃过猪肉啊!进士、举人是那么好考的?还保你中进士?你就是想推脱,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啊!***的还不说实话……”说着,“咔嚓”一声,又夹断了左俊杰的一指手指。

地窖里回荡着左俊杰凄惨叫声。

“我没有扯谎,我真的没有扯谎!”左俊杰呻吟着连声求饶,“我一路乞讨逃到京都来,就是来找俞公子的……我知道,他肯定是会进京赶考的……没想到,他竟然中了状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既羡慕又妒忌,还有些许的不服气,“我怕被傅家的人发现,又怕那俞公子不认帐……可我不去找他,又能找谁?”他喃喃地道,“若是被俞家的长辈发现了,俞公子不仅不会承认,恐怕还会倒打一耙,到时候倒霉的只能是我……如今俞公子在行人司当差,我几次看见俞公子,想上前和他说话,结果他身边都围着很多人,我像个乞丐,根本不能近身,只能另想办法……谁知道却被你们发现,我只好连夜逃往大兴县,见风声过去了,这才回了京都,却不敢去潭柘寺,就在俞家的附近乞讨,终于让我探听到,本司胡同的计家二公子和俞公子是同科,两家还有亲戚关系,俞公子休沐的时候,常去计家串门……我想办法弄了件长衫,算计着昨天是休沐的日子,一大早就计家门前转悠,谁知道俞公子却没有来……”他说着,冲傅庭筠厉声高叫起,“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俞公子?闽南柳叔同,和皇上身边的炅廷宜一样,受了熙平二十三年丙辰科科举舞弊案的牵连,不过是那廷宜跑到穆王府做了幕僚,而柳叔同则帮人代考为生……他当时承诺,可以帮我找柳叔同出面!”说完,他不无恶毒地道,“说不定他那状元的名头就是柳叔同帮他考的呢!”眼底闪过一丝怨恨的光芒。

那光芒刺激了傅庭筠的神经,她回过神来。

“你放心好了,我自会找俞公子对质。”她目若冰霜望着左俊杰冷冷一笑,“若你说的是实话,我想俞公子听说你在我的手里,他肯定会很感兴趣的。若是你在胡言乱语……”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语带嘲讽的冷哼了几声,显然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

别人没见过俞过子,他却是和俞公子打过交道的。

那傅庭筠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哪里知道俞公子的手段?恐怕到时候那俞公子三言两句就能让她信服而将他交出去……若是如此,他就成了俞公子的俎上肉……

念头一闪而过,左俊杰面白如纸。

“不,不,不,”他声音里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惊恐,“你不能把我交给俞公子!他对傅家不怀好意……你不知道,当初这件事不是不可以挽回,是俞公子,不知道他和令尊说了些什么,令尊写信给傅大老爷,傅大老爷才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要杀了我……”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由噤声,转念又怕傅庭筠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语气顿了顿,继续道,“不管怎样,这是傅家的事,你把我交给令尊吧?让他去和俞家交涉好了。我保证,到时候一定为你做证,……”

傅庭筠愕然:“你说,当初的事还可以挽回,却是因为五老爷,大老爷才改变的主意?”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左俊杰也有些不安起来。

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傅庭筠要是一时想不开,对傅家大老爷和五老爷生出怨怼之心,怎么可能把他交给傅家?

他不由辩道:“那俞公子颠倒黑白,是极会说话的,只怕是令尊和傅大老爷也上了他的当……”

傅庭筠听着神色微缓。

杨玉成不由大急。

左俊杰狼子贼心心,前一刻是这样说的,后来一刻又是那样说的,嫂嫂和他讲条件,不亚于与虎谋皮!

得想个办法提醒提嫂嫂才是。

可当着左俊杰的面,他又怎样坠了嫂嫂名声?

他焦急地朝足智多谋的金元宝望去。

金元宝眉头微蹙,显然也有些不太赞同傅庭筠的行事。

和金元宝想到了块去了,杨玉成不禁松了口气,就听见傅庭筠道:“既然如此,那你给我写份保证书吧?也不用写别的,就把你刚才说的都写下来。若你说的是真的,我自会找俞公子算帐。若你只是胡言乱语……不说旁人,就是我这位杨叔叔,也有几千种法子让你后悔今日之举!”她说到最后,语气已带着几些威吓之意。

杨玉成汗颜。

左俊杰却并不害怕。

他说的是实话。

而傅庭筠念念不忘的,不过是要洗涮自己身上的清白而已!只要自己答应帮她做证,她恐怕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吧?

他思忖着。

不过是份保证书,他不写,傅庭筠肯定以为他在说谎。

不若就写份保证书交给她,让傅家和俞家闹腾去。

说不定鹬蚌相争,说不定得利的是他呢!

想到这里,左俊杰道:“你拿笔墨纸砚来,我写字画押。”

傅庭筠朝雨微看了一眼,雨微忙转身上了地窖。

杨玉成趁机朝傅庭筠走去,谁知道金元宝却在他前面走到了傅庭筠的身边,低声道:“嫂嫂,先前你苦口婆心,左俊杰却置他大姐于不顾,现在却口口声声怕他大姐为难……态度转变的这样快,只怕是其中有诈……您看,要不要让我和玉成再审审这个姓左的?”

“不用了,”傅庭筠道,“我不过是要他一份保证书而已。至于真伪,我想,我还是去趟四喜胡同,见见俞公子为好!”

金元宝眼睛一亮,默然地退到了一旁。

杨玉成不解。

听到支言片语的左俊杰心中大定。

傅家一直要找他。

与被俞大公捉捏,他宁愿和傅家两位老爷打交道。不管怎么说,他的大嫂现在还是傅家的媳妇,而且还是那个可能为傅家争来第四座贞洁牌坊的人,而他是左家的独苗,大嫂无论如何也不会睛睁睁地看着自己死的……只要不落入俞公子手里,总是会有机会。若是落到了俞大公的手里,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俞公子只有杀人灭口这一条路可走了。

所以待雨微端了文房四宝进来时,他甚至斟酌了一会用词,这才写了一份保证书交给了傅庭筠。

傅庭筠拿到保证书,由雨微和阿森护着出了地窖,并没有多看左俊杰一眼。

左俊杰望着神色冷漠的杨玉成,只觉被铁钳夹指时那种痛切心的痛苦仿佛如潮水般再次汹涌而至。

“傅氏,你快把我放出去!”他恐惧地大声叫了起来,“这件事还是要令堂做主才是,你不要乱来,俞公子可不是吃素的……”

“你既然这样害怕俞公子,”地窖外传来傅庭筠清冷又略带几分不屑的声音,“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想,在这件事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还是好好的呆在地窖里为好!”

左俊杰一愣。

金元宝已经朝着杨玉成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爬上了地窖的梯子。

杨玉成嘿嘿一笑,再次蹲在了左俊杰的身边,拿出钳子在空中“咔咔”地剪了两下。

左俊杰立刻脸色发白:“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杨玉成笑道:“反正你的保证书也写了,嫂嫂让我在这里看守着你,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我试试你到底有没有说真话……”

“不……”左俊杰发出凄厉的叫声。

已经出了地窖的金元宝听着就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朝着地窖喊了一声“你别把人给弄死了了,说不定俞公子想见见他”,然后掩上了地窖的盖子,快步走到了神色有些茫然地伫立在院子中间的傅庭筠身

嫂嫂应该是为左俊杰那句“令尊写信给傅大老爷,傅大老爷才会突然改变了主意”的话而伤心吧?

“嫂嫂,”他犹豫道,“左俊杰现在是狗急了跳墙,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九爷的几个好兄弟里,你一向冷静多智,”傅庭筠听着,朝着他微微地笑了笑,“这样没有诚意的安慰,以后可别再说了。”

那笑容,淡淡地挂在她的嘴角,如同林间的薄沙,飘渺,轻透,好像风一吹,就会无影无踪般。

金元宝有惭愧地低下了头:“嫂嫂……”

“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了!”傅庭筠莞尔道,“你不必这样严肃。”说着,她的表情变得怅然起来,“实际上,我心里早就隐约有些怀疑,只是一直逃避,不敢细想而已。今天被左俊杰说破了也好……”

金元宝有些伤心。

嫂嫂这样好的女子,是什么原因能让傅五老爷这个亲生父亲放弃她呢?

他想着,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地道:“嫂嫂,要是您觉得我还堪用,我就帮你跑跑腿吧?”

“没有你们,这件事还真就办不成呢!”傅庭筠听笑道,“你不说,我也要提的。”

金元宝听着,就松了口气,他笑着朝傅庭筠作揖:“但凭嫂嫂驱使!”

傅庭筠笑了起来。

她虽然失去了很多,可也得到了很多。

上天总是很公平的。

想着那些生活美好的事,她也就没什么好憎恨的了!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胁迫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也没有不是的孩子。”傅庭筠站在院子的葡萄架下,望着天边如火烧的晚霞,淡淡地道,“何况那俞大公子兼祧三房,理应更为娇贵才是。他想退婚,纵然长辈们再不愿意,吵阄威胁,总有法子可以让长辈退让,他却剑走偏锋,做出这等伤人性命的事来……”她沉吟道,“还有傅家的两位老爷,在外为官多年,见多识广,又熟知本朝律法,怎么俞公子的一番话就吓得他们束手无策,乖乖听命于一个黄口小儿,这太不合常理了!”

站在她身边的金元宝听着眉头一挑,迟疑道:“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想解开这个迷团,只能从左俊杰身上下手。”傅庭筠说着,转身笑望着金元宝,“所以想请金叔叔帮个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左俊杰出了什么意外。只要左俊杰在我们手里,不管是和俞家对质,还是找傅家讨个说法,他们都会投鼠忌器······”

“嫂嫂放心。”金元宝忙给傅庭筠行了个揖礼,“只要我金元宝还活着,左俊杰就休想从我们手里逃出去。”

傅庭筠见他一副立生死状般的肃穆,心中不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事谁说的准?他已帮自己这么多,怎么好意思还让他负上心里的负担。

“左俊杰怎比得上金叔叔的性命珍贵?”她笑道,“叔叔快别这么说,倒显得生分,我再差遣起来,不免心虚。”

金元宝知道自己的表情太过严肃,听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嫂嫂是准备先去四喜胡同?还是先去俞家?我听说俞家住在长安大道的夹道街,离这里坐车都要大半个时辰,这里有杨玉成守着,不会有什么事的。正好我这几天有假,不如给您赶个车带个路什么的,您身边也多个差遣的人!”

他这是怕自己遇到什么危险吗?

傅庭筠心存感激,而且金元宝的顾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件事这样的蹊跷,谁知道还会遇到什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傅庭筠笑着·说了自己的打算,“我准备明天一早让阿森去趟俞府,给俞公子送信封,约俞公子到不远处的东顺茶楼碰个面,趁着把一些事问个清楚明白。到时候少不得要请两位叔叔到场帮我说几句话。

金元宝有些意外:“你不先去趟四喜胡同吗?”

那边毕竟是做父亲……

“不用了。”傅庭筠冷淡地道,“若是老爷还念着父女之情,就算是当初迫于无奈要致我于死地,后来我没死成·找上门去,他就应该私底下认了我才是······老爷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往外撵,就是九爷,也跟着我受气,可见在老爷心里·我早就是个外人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捉了左俊杰,上门去求助他,授人以柄,和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又道,“不管是俞家不是傅家,我们都要防!”

没有傅家长辈的同意,俞公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解除婚约。

金元宝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就存了几分疑惑,只是碍着傅氏父女的情份,他不好说这样的话而已。此刻见傅庭筠已有所查有所悟·他不禁如释重负地长长地舒了口气·笑道:“这几天我就住在家里,定了日子,嫂嫂让阿森叫了一声就是了。”

两人又商定了一些小细节,一起回了史家胡同。

傅庭筠洗了个澡·理了理头绪,借着明亮的烛光在书房里写了一信封,简明扼要地把左俊杰的话告诉了俞公子,约他面谈。

阿森接了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正在穿衣裳,砚青跑了进来:“二少爷,二少爷,外面来了个人,自称是俞敬修,要见太太。”

阿森大吃一惊,匆匆系了衣襟,急急地出了门:“走,我们去看看去!”

路上差点撞到了端了热水正要去服侍傅庭筠梳洗的珍珠。

“二少爷这是去哪里?”珍珠嘀咕道,“这一大早的······”

“你快去跟嫂嫂说一声,那个俞敬修来了。”阿森头也不回地丢下这句话,三步并做两步地出了垂花门。

珍珠忙去禀了傅庭筠。

傅庭筠愕然,一面让珍珠去禀了金元宝,一面叫了雨微进来帮她梳洗。

“他来干什么?”傅庭筠坐在镜台头,望着镜中那个长眉微蹙的女子,困惑地道,“按道理他应该没这么快知道左俊杰在我们手上才是啊!”

“难道是为了别的事?”雨微言不由衷地安慰着傅庭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怎样,这里是我们的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