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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锦绣

吴夫人委屈道:“可我也不能乱说啊!要是赵家和沈家没这回事,大知道了,岂不是要记恨我们!”

到是真的怕了赵凌。

吴大人略一琢磨就有了主意,道:“你不如直接去趟赵家。就跟赵太太说,听说沈太太和她是姊妹,两家住隔壁住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请沈太太到家里来吃顿饭,算是给沈太太洗尘。到时候你就打听一下两人到底是结拜的姐妹还真是姐妹。若真是姐妹,赵太太排行第几?再回头和计夫人求证也不迟。你也好趁机和沈太太亲近亲近。人无远虑必要近忧。

从前我看钱东林、陈丹亭离三品还远着,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可谁知道转眼间他们就入了阁!个时候反而不好贴上去了,白白浪费了从前的好光景。谁又敢保证那沈任思不是下一个钱东林或是陈丹亭呢?”唉声叹气了半天。

吴夫人听着却是大喜:“还是老爷心里明白。”

翌日就去了傅庭筠府上。

听说吴夫人要给三堂姐洗尘,傅庭筠十分诧异。

吴夫人一向喜欢结交权贵,三姐夫不过是个小小的从七品····…

不知道吴夫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她思忖着笑道:“还是不麻烦您了。这几天我姐姐正忙着搬家,忙得焦头烂额……”

“那就更应该请沈太太来家里吃顿饭了。”吴————————————傅庭筠的话,“我到时候也好名正言顺地去恭贺沈太太乔迁之喜”态度十分坚决。

傅庭筠很是头痛。

这个吴夫人,到底要干什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谁都说服不了谁。

正在这时候,月川跑了进来:“太太三姨太太过来了!”

得了,这还送上门了。

傅庭筠无奈地吩咐月川:“请三姨太太内室说话吧!”

月川应声而去。

吴太太就笑眯眯地凑了过去:“你看,我和沈太太也是有缘之人吧!”

傅庭筠只能微微一笑。

外面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荃蕙!”三堂姐面色凝重撩帘而入,“祖母驾鹤仙去了···…”她的话刚说出口这才发现隔壁的吴太太竟然也有内室,忙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傅庭筠却是大惊失色:“三姐姐是怎么知道的不都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她说着,祖母那慈祥的目光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眼眶不由的一红。

三堂姐见傅庭筠的样子,也不由红了眼睛,却没有做声,而是上前给吴夫人行了个礼打着招呼:“您也在这里啊!”

听了半截话的吴夫人却是精神一振。

祖母驾鹤仙去了,沈太太还亲自来向赵太太报丧,赵太太听了,立刻伤心起来······也就是说,她们不是结拜的姊妹喽?

吴夫人有些兴奋地给三堂姐还了礼,关切地道:“家里有长辈辞世了?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丧事在哪里办?我也好送些祭品过去。”

“不用了。”傅庭筠情绪低落,“离得太远,不好劳烦大家。等丧仪定下来了再麻烦诸位也不迟。”

吴夫人自然不好再待下去,说了几句“节哀顺便”,“丧仪定下来了一定要告诉我”之类的话,起身告辞了。

三堂姐立刻拉了傅庭筠手:“是五叔父那边报信丧,五叔父已经开始写丁忧的折子了。你三姐夫的意思,让我回去一趟。我就来问问你,看你有什么打算?”

“三姐姐帮我按礼置办几桌祭品,送副挽联吧!”傅庭筠低声道,“从前她老人家待我的好,我记得……所以我不会回华阴去的。免得傅家的人解释不清楚。至于服丧,虽然她老人家已经7bvrndv@女了,该守的礼仪我还是会守的。这也算是我对她'

“这样也好。”三堂姐闻言点了点头“祭品、挽联什么的,我会帮你办妥的。”

傅庭筠就问起春饼和元宵来:“……他们也跟着一起回去吗?”

“天气太热,我准备让他们留在京都。”

“那就让他们到我这里来住些日子吧?”傅庭筠道,“也免得三姐夫一心挂两头,又是要操心衙门里的事,又是要照顾两个孩子。”

三堂姐想了想道:“那我回去和你姐夫商量商量。”然后站起身来,“我还要赶着回去收拾箱笼,不和你多说了。有什么事,我会让人给你报信的。”

傅庭筠颔首,送三堂姐出了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奔丧

傅庭筠姐妹在那里商量事的时候,吴夫人正由珍珠陪着往外走。提供

她目光微闪,问珍珠:“沈太太排行第三,你们家太太排行第九,却不过相差十岁的样子,她们是同胞姐妹还是从姐妹?”

吴夫人也是常来常往的人,何况傅庭筠并没有意避讳,珍珠哪里想得到吴夫人不过是在试探她,根本没有怀疑,笑道:“沈太太和我们家太太是从姐妹!”

“原来如此!”吴夫人心里砰砰乱跳,面上却一派风轻云淡,“我就说,沈太太和你们家太太长得不太一样!”又叹道,“如今傅家的太夫人去世了,你们太太得和傅五老爷一起回华阴吧?。”

这种背后说家主的事,珍珠是不会搭腔的。

她笑了笑,把吴夫人送到了垂花门。

吴夫人很是兴奋。

珍珠没有否定。

也就是说,傅庭筠就是傅郎中的女儿,傅家的九小姐。

她没有回家,直奔计夫人而去。

“我告诉你一件事,”她神神秘秘地在计夫人耳边道,“原来沈太太和赵太太是从兄妹,沈太太行三,赵太太行九。”说着,又掩袖而笑,“这下子,沈大人可发达了!”

计夫人含蓄地笑,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杏眼越瞪越大:“你说什么?赵太太行九?那赵太太岂不是傅家的九小姐?”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应该是旁支才是。”

吴夫人眼睛一亮,笑道:“不是旁支,是没有出三服的从姊妹。”

计夫人的脸一下子变得很怪异,接下来的说话也是答非所问,心不在焉。

吴夫人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满意地笑着告辞了。

计夫人却在屋里坐立不定了一个下午·一听说计大人下了衙,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垂花门前。

计大人的神色有些凝重,没等计夫人开口已道:“我们回屋去,我有话跟你说。”

计夫人心中一凛·忙随着计大人进了内室,还遣了屋里服侍的。

“赵太太和沈太太是没有出三服的从姊妹,”门一关,计大人就沉了脸道,“吏部的傅郎中,是赵太太的生父······”

“果真如此!”计夫人听着,就有些失魂落魄·“我就说,当初俞夫人就看中的就是傅家九小姐身子骨健壮,好生养,傅家又是华阴名门,必定注意养生,好端端的,怎么说去就去了······”

计大人见计夫人听了自己的话虽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却并不感到惊讶·不由急声道:“难道你早听说了?”

计夫人忙收敛了心绪,把吴夫人来过的事告诉了丈夫。

计大人听着脸色就变了:“看样子,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然语气一顿·又道,“郝剑锋好像也知道了这件事。”

“就算这样,毕竟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们男婚女嫁,都过得不错,应该不会再纠结于过去的事了吧?”计夫人见丈夫眉宇间满是担忧,不忍再给他添乱,言不由衷地道,“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当时只是一场误会呢!”

计大人没有说话,而是背着手在屋子里打起转来。

计夫人不敢打扰,在一旁担忧地望着计大人。

良久·计大人才停了下来,他望着计夫人,目光锐利:“听郝剑锋说,当年是因为傅氏遇到了流民,失踪了,傅家为了名声才对外称傅氏病逝了。可我听郝剑锋那口气·却是全然不信。再问,他却只拿这话来搪塞我。我看这其中只怕另有隐情。你想办法打听打听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来?”

计夫人有些犹豫:“可这毕竟是俞家的私事······”

“你怎么这么糊涂!”计大人道,“赵凌他是什么人?不过是仗着帝宠因为运气好打了几场胜仗的一个总兵罢了,却能把俞阁老看中,并事先就放出话来为自己儿子谋划的缺给抢了,你想想看,赵凌对俞家有多大的怨恨才会干这种一点不留情面,打人脸的事?我怕就怕这不是结局,而是开始。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全都会给套进去。今天郝剑锋跟我说了件事,”他把赵凌怎样对待赵六太爷和赵八爷的事说了,“……小小年纪,不过是因为小时候受了长辈的欺压就离家出走,如今显贵了,他竟然支持旁支取代了嫡支,连宗祠、祖宗、基业全都置之不理,这种人,要是被惦记上了,你就不觉得害怕?”

计夫人听计大人讲赵凌怎样对付赵六太爷和赵八爷的时候已经脸色发白,闻言更是心惊胆战,忙道:“要万一是俞家对不起赵家呢?”

计大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他沉思了半晌,低声道:“大义当前,那就不是我们不讲亲戚情面了!”

尽管心里预感,可听到丈夫这么说的,计夫人还是忍不住抿了嘴,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无奈。

※※※※※

俞夫人此刻也很是无奈。

她不知道俞敬修到底要干什么?

平日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清楚呢?

俞阁老为了做首辅,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银子。除了公中的,还有大老爷的私房银子和三夫人的陪嫁银子,现在首辅的位置没有得到,大家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到底形势不同了,有些事,他们就应该身段软一些才是。否则引起家里的人反感就得不偿失了——傅家子嗣本来就单薄,若是否嫡支还不能抱成团,恐怕假以时日,这族谱就要换人来保管了。

虚与委蛇难道他也不懂?

当初吴姨娘进府的时候他不是挺行的吗?就用这招对待自己。怎么到了两位表妹身上,却是硬撞硬的让人下不了台呢?

还有那个范氏。整天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帮着劝劝德圃。

这个时候,人的高低就显现出来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是让德圃恨上自己也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的!

俞夫人就想起傅庭筠如今已有一女两子了。

那赵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年三百六十天在外面镇边,她还是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生……

她心角就地端地恨了起来。

束妈妈看俞夫人脸色不对,关切地低声道:“夫人,你给您沏杯浓茶吧?”

“不用了。”俞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好受了一些就问道,“你看,费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用过早膳,大太太贴身的费妈妈就过来了。

她笑吟吟地给夫人行了个礼道:“两位表小姐蒲柳之姿,不能入大爷的眼,倒让夫人为难了。好在临行前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曾交待过,各花入各眼,两位夫人觉得好的,夫人未必觉得好,夫人觉得好的大爷未必觉得好,大爷觉得好了,大奶奶未必觉得好,若是不满意,就让我把人带回去,再重新选几个尚能看上眼的再送过来。常言说的好,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

我寻思着我这两天赶回去,大夫人和三夫人那边把人选好了,再送过来也就快到过年的时候,正好新年新人新气象,俞老、夫人、大爷和大奶奶也图个喜庆。我就不耽搁时间了,过了大暑,天气转凉,我们就起程回南京去。”

束妈妈想着费妈妈的话,笑道:“以夫人的能力,理当主持俞府的中馈才是。可您不仅从来没插手府中的中馈,而且三夫人有什么事相求,也是不遗余力相帮府里上上下下谁不夸您一声贤淑?费妈妈是大夫人贴身服侍的,一向最守规矩,我看她不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倒像是临行前真的受了大夫人、三夫人嘱咐······”

她说着,就听见俞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宽我的心我可是看清楚了,大嫂和弟妹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我看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把这话直接告诉德辅俩口子好了。他不是最喜欢三婶婶吗?有什么话都喜欢和大伯母说的吗?他不想收房,那就让他自己去跟他的大伯母、三婶婶说去!”

束妈妈无奈地应“是”,去了俞敬修那里传话。

俞夫人则去了俞阁老的书房。

俞阁老有客,俞夫人在旁边的耳房等了大约三炷香的功夫,客人这才由俞槐安陪着出了院子。

俞夫人好奇地问俞阁老:“是什么人啊?”

“西平侯的次子。”俞阁老不以为意地道,问起俞夫人的来意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每天来求见俞阁老的人很多,可受这样礼遇,又不过是边陲侯府的次子,俞阁老说的轻描淡写,但还是给俞夫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她心中有事,并没有追问,和丈夫说起俞敬修的事来:“····…这样的倔强,您说怎么办好?”

俞阁老沉思了半天,道:“那就争取早点让他去都察院······离开了京都,见识一下处各的风土人情,应该对他会有所帮忙。”

“看来只能如此了!”俞夫人黯然点头。

※※※※※

吴夫人则正和贴身的妈妈说着悄悄话:“你亲自在偏门守了,仔细些,赵太太一出门,你就来禀了我。”

妈妈应声而去,端了个春凳坐在偏门,斜了眼睛从门缝里盯着胡同口。

到了下午,她脖子都僵了,赵家却没有一点动静。

她揉着脖子,不由小声嘀咕:“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音还没有落,就看见有马车驶进了史家胡同。

她精神一振,斜着眼睛凑到了门缝前。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泄露

马车停在史家胡同赵府前面,三堂姐和两个孩子下了马车直奔傅庭筠的内室。

“两个孩子就麻烦九妹妹了。”她行色匆匆地道,“我明天天一亮就出城。祖母过了七七就回来。”又叮嘱两个孩子,“你们要听九姨母的话!”

三堂姐的新宅子在帽子胡同,离史家胡同虽然不两刻钟的的路程,却靠近城南,他们明天从城西的阜成门出城,待启程前再将两个孩子送过来势必要绕很长的一段路,耽搁时间,中午之前可能没法到达十里铺,晚上亦难以在驿站过夜,这样一来,路上的安全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春饼恭敬地对母亲应“是”,元宵却难掩雀跃:“娘,那我能不能和呦呦表妹玩?”

两个大人闻言失笑,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三堂姐笑道:“玩可以,可不能欺负呦呦妹妹和曦哥儿、旭哥儿。要是让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带你过来玩了。

元宵忙保证:“娘,我会让送呦呦妹妹,不和她抢窝丝糖吃的。”

三堂姐笑起来,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叮嘱长子:“要照顾好弟弟,不要淘气。”

春饼忙恭声应了。

傅庭筠上前揽了两个孩子的肩膀,笑着对三堂姐道:“两个都是懂事的孩子,三姐姐放心好了。若是三堂姐想孩子,就过来看看。”又道,“三姐姐什么时候启程?到时候我去送送你。”

“太早了。”三堂姐道,“你还是别颠簸了。我们姐妹,不用讲这些虚礼。”

傅庭筠想着家里五个孩子,若她去给三堂姐送行,不到掌灯时分回不来,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想了想,笑道:“那好,到时候我让雨微代我送送三姐姐。”然后问起她护卫的事来,“要不.就请了镖局的随行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三堂姐笑道,“不过,郝大人知道我要回华阴,跟五城兵马司的人打了声招呼.五城兵马司派了十几个人过来,到时候会护送我回华阴的。”

“这就好。”傅庭筠听着,忍不住八卦道,“郝大人,是不是那个在陕西任过参议的郝剑锋郝大人?”当初二堂姐议亲的时候,她还在家里。“听说他心里有疙瘩,大伯父几次想走他的门子都没能成事.怎么倒和三姐夫毫无芥蒂?”

“我也不是很清楚。”三堂姐道,“不过听你姐夫说,郝剑锋这个人做事不仅有能力,而且还是很公允的,待人处事圆滑,若不是沈阁老这次出事,说不定田阁老年纪大了致仕时,他会有机会入阁。”

郝剑锋跟沈阁老同在吏部.一个正一个副,时间长了,而且两人合作的很好.时间长了,不是一系也会被视为一系。现在皇上不满沈阁老,沈阁老被迫致仕,郝剑锋作为沈阁老一系,而且还是正二品的大员,重要的人物,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傅庭筠笑道:“他的运气也太不好了。”

三堂姐颔首:“可见这能不能入阁,还得有几分运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姐妹俩闲话了几句,三堂姐想着家里还有一堆的琐事,起身告辞.赶回了帽子胡同。

在垂花门前,她和三姐夫碰了个正着。

见丈夫是从南房的厅堂过来的,三堂姐笑着打了声招呼:“老爷有客人啊!”

三姐夫闻言表情却微微有些异样。

三堂姐看着奇怪。

三姐夫也没有瞒她,道:“刚才傅大人过来,问我们给没给史家胡同那边报丧?还问你什么时候启程?想到时候结伴回华阴。”

三堂姐目光眉头微蹙。

三姐夫已道:“我说我们得信你就去了史家胡同报丧。至于说你什么时候启程回华阴,因我这几天还有事.恐怕要等几天,等定了具体的日子再和他商量什么时候启程。”

三堂姐知道,丈夫这是不想让自己和五叔父太过亲近。

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有个什么事他们说不清楚。

不过,这样一来,她恐怕就会在五叔父之前到华阴。

三堂姐沉吟道:“若到时候五叔父问起来,我们就说是郝大人好心跟五城兵马司的打了招呼,那边还以为是明天启程,诸事都安排好了,只好临时改了日子。”然后嘱咐三姐夫,“你等我出了城再派个人去跟四喜胡同那边说一声—那边是回乡丁忧,一时半会不会回京都,东西或带或送或典当或锁到库房,还要安排看宅子的人,就是算想和我们一起走,也没那么能走。”

这倒是个好主意。

也不得罪傅大人。

三姐夫笑着应好,眉宇间却闪过一丝担忧。

三堂姐笑道:“我嫁到了沈家,就是沈家的人了。老爷有话不妨直言。”

三姐夫就和三堂姐去了书房。

“之前太夫人和大太太有些罅隙,如今太夫人去了,华阴那边,只怕会有些风波。”三姐夫委婉地嘱咐妻子,“你回去,一是不要掺合这些事。二来呢,也劝劝岳父岳母,上有长辈,下哥哥,就算是吃点亏,也不要争什么。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出来为上。再就是之前傅家向我们家借的钱,你全权交给岳父、岳母帮着处置,但你也要跟岳父、岳母交待清楚,让岳父、岳母不要有什么负担,若是能让岳父、岳母顺利地脱身,这钱拿不拿回来都没什么关系。若是岳父、岳母觉得在这些琐事上受了委屈,你直管跟岳父、岳母说,看他们觉得怎样好,你拿出银子来帮着岳父、岳母置办齐全就是了。最紧的是不要为钱财闹红了脸,让乡邻们看笑话。”

对于丈夫的话,三堂姐又惊又喜。

惊的是丈夫会觉得自己娘家的几房叔伯会为了财产闹纠纷,喜的是丈夫待自己一片真诚,那么一笔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安,有些惶惑地道:“祖母这才刚去应该不会这么快吧?”

虽然知道丈夫对事情的洞力没有人比得上,可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是她的眼她心里到底还存着几分侥幸。

三姐夫何尝不知道妻子的心思。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妻子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娘家会变成这样,也是能理解的。

可为了大局,他却不能提醒她:“就算现在不闹腾三年孝期过后,也不可避免。”

三堂姐不由默然。

※※※※※

次日,三姐夫和七姐夫送三堂姐出了阜成门,中午时分,他们在十里铺的“阳关”落脚,用午膳。

下楼的时候,却碰到了郝剑锋。

他正和几个穿着茧绸长裰士子模样的男子说说笑笑地从门外走进来。

三姐夫忙上前给他行礼,又将七姐夫引荐给他。

他笑着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翰林院的周学士,这位是大理寺的郑大人,这位是太仆寺王大人……”他特别介绍了一位三十来岁,方脸蚕眉的男子,“这位是蒋大人,山东布政使左参议,这次我们就是为他送行。”

三十来岁的从四品而且在山东布政司任职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三姐夫心中微紧,笑容却依旧谦逊温和地上前行礼。

而其他几个人听说他就是吏部的那个左给事中沈大人,都笑着上前和他打着招呼有两个人还朝着三堂姐站的方向瞥了一眼。

外面又有人走了进来。

大家不由抬眼望去。

就看见已换了孝服的傅五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