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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锦绣

呦呦和曦哥儿却听得云里雾里,睁着一双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傅庭筠,一会儿看看赵凌,曦哥儿索性和呦呦咬起耳朵来:“爹爹好可怜,都没有肉吃?”

把大家逗得哄然大笑。

或者是父子天性,旭哥儿虽然没见赵凌几面,但赵凌抱着他他却出奇的乖顺。

赵凌就解了腰间的玉佩在旭哥儿面前晃悠:“来抓着了就是你的。”

他的话音未落,凭着孩子好奇的本性旭哥儿已伸手朝那玉佩抓去。

赵凌立刻抬高了手臂。

但旭哥儿还是抓住了玉佩的流苏。

赵凌很是惊讶,又试了几次。

旭哥儿还是偶尔能抓住玉佩的流苏。

“这孩子不简单。”赵凌神色渐肃,低头思考了片刻,对傅庭筠道,“我看,给旭哥儿找人个好一点的习武师傅吧?”

傅庭筠愕然:“你想让他做武将?”

“也不一定要做武将,”赵凌斟酌着道,“当年师傅之所以没有立刻收我为徒,一是我年纪大了,错过了习武的最好时机,二来是我天赋不够……我看旭哥儿,手脚这样灵利,却是个习武的好材料不想浪费了他的天赋……”

傅庭筠听着,觉得赵凌话里有话,不禁道:“你是不是有人选啊?”

赵凌点头,道:“我知道我师门有个长辈,在九宫山当道士,是内家高手,我师傅说他武功盖世,非常的推崇。我还是小的时候随着师傅路过九宫山时见过他一面。因我不想和江湖人士牵上关系,之后再没有去拜会。

若是你同意,我想将这位长辈请到家里来给旭哥儿启蒙”

傅庭筠有些头痛,道:“我对那些游手好闲的什么江湖侠客一点好感也没有。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变成那样的人。”

赵凌听了大笑,道:“我也没什么好感。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去拜访这位长辈了。我就是想试着去请一请,若是请得动,就当是给孩子们请了个习武的师傅,若是请不动,我再想其他的法子,请个高手来。我们这样人家,孩子们不说要精通骑射,最少也要懂一点。”说着,轻轻捏了捏曦哥儿的小胖脸,“而且还可以强身健体。”

“这倒是。”傅庭筠沉吟道,“反正不能让我的儿子做什么江湖游侠。你的那个长辈来了,我也只当是普通的习武师傅对待。”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寿礼

赵凌见傅庭筠答应了,自然很是高兴,两人商量着给孩子们请师傅的事——除了习武的是师傅,呦呦六岁了,也该找个先生正式启蒙了。照傅庭筠的意思,她孤身一个带着孩子,最好请个六旬以上的老儒。照赵凌的意思,年纪大人的老儒,特别是那种没得意的,多数为人刻板,会把孩子教成得木头木脑,最好找个年轻的。

傅庭筠不免有些气馁。

赵凌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出主意道:“要不,你哪天跟三堂姐商量商量,看三姐夫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也只能这样了。

傅庭筠点了点头。

珍珠进来禀道:“金大人来了!”

不是说悄悄回的京都吗?

傅庭筠不禁困惑地望着赵凌。

赵凌就低声解释道:“我需要一个帮忙的人。元宝心细如发,缜密谨慎,最合适不过。”然后吩咐珍珠:“让他进来吧!”

珍珠应声而去。

傅庭筠则嘱咐雨微跟家里的人打招呼,对赵凌回京都的事要守口如瓶。

雨微肃然应了。

珍珠带着金元宝进来。

傅庭筠忙招呼金元宝用早膳。

“不用了。”金元宝笑道,“我用了早膳才过来的。”又道,“还带了几个箱笼。”

傅庭筠不由露出欣赏的目光。

带了几个箱笼过来,万一有人问起,可以说是受了赵凌之托往家里送东西。

孩子们挨个给金元宝问安。

金元宝笑着抱了抱呦呦,道:“我们的大小姐长这么高了。”

呦呦很是得意,道:“我比元宵表哥还要高。”

金元宝呵呵地笑。从怀里掏了泥人、拨浪鼓之类的小物意送给呦呦、曦哥儿和旭哥儿。

孩子们都很高兴。

傅庭筠知道他们肯定有正事要谈,孩子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就领着女儿、儿子辞了金元宝,去了西间的书房,督促呦呦练字。给曦哥儿讲故事。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金元宝神色沉凝地出了内室,向傅庭筠辞行。

“你们什么时候走?”傅庭筠问他。

“我今天晚上走。”金元宝知道外面的事赵凌并不瞒着傅庭筠。道,“九爷过两、三天再动身。还有几个人要见一见。”

傅庭筠点头,让孩子给和金元宝道别。亲自送了金元宝到垂花门。

赵凌就问傅庭筠:“阿森什么时候回来?”

王大人和王夫人觉得赵凌如同阿森的父母。希望赵凌能主持阿森和长女靖潼的婚礼,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候,现在赵凌去了贵州,这样的机会就更渺茫了。和赵凌商量之后,两家把婚期定在了今年的九月十八。福州那边得了信,王夫人的母亲要来京都参加阿森和靖潼的婚礼,等王夫人知道,王夫人的母亲已到了扬州。王夫人大吃一惊。领了两个女儿去了通州迎接。傅庭筠想到早些年王夫人和母亲有嫌隙,如今王夫人的母亲能来参加靖潼的婚礼,王夫人只怕是喜出望外。就让阿森也跟了过去,有个什么事。帮着跑跑腿,也算是对王夫人和王夫人母亲的尊敬。

“说是老夫人这两天就到。”她笑道,“应该这两天就回来。不过就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刚来,阿森是毛脚女婿,只怕一时半回也走不开。”

赵凌想了想,道:“那就等他回来了再说。”一副要用阿森的样子。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傅庭筠觉得赵凌去西安府能带上阿森也好,都是知根知底的不说,和冯家的恩怨他们也是当事人,最清楚不过了。万一赵凌真瞅着机会坑了傅家一把,金元宝和阿森这里是决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那我就让月川去跟阿森说一声。”她沉吟道,“让他得了闲就抽空回来一趟。”

“行!”赵凌颔首,去了书房,“我要写几封信。”

傅庭筠跟了进去,一面帮他磨墨,一面道:“照你说的,冯家和西平侯勾搭到了一起,吴昕虽然和你交好,毕竟隔了一层,你在西南,他在西北,冯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当朝贵勋,他怎么会想到改弦易辙,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能有什么阴谋?”赵凌笑道,“西平侯如果是个雄才大略的,也不会被先后被颖川侯和何福挤兑到这个地步了。而冯家出身草莽,就像九宫山的安道长似的,武艺在高强,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个游荡江湖的侠客,冯老三为西平侯做的再多,在西平侯眼中,也不过是个比一般走狗听话些、能干些的马前卒罢了!如果大家都安然太平还好说,如果有个风吹草动,或是惊涛骇浪,西平侯肯定会丢卒保帅,冯家为西平侯背黑锅还好说,怕就怕到时候成为弃子,几代人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洗白的身家就此灰飞烟灭也不过是顷刻间的事。冯老三是个聪明人,多半是看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才铤而走险和我联系的。不管怎么说,当初和我有恩怨的冯老三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我们逃难的是时候,他虽然是为了自己,可放了我们一马却是不争的事实,和我们还有点香火缘。我要是他,也会拼力一试的。”

傅庭筠抿了嘴笑:“九爷还有一个缘由没有说吧?”

赵凌微愣,笑道:“什么缘由?”

“九爷义薄云天,诚信守诺,胸襟坦荡,”傅庭筠笑道,“这才是冯老三决定和你和解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赵凌很是意外,继而神色微赧,道:“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和那冯家不同,冯家家大势大,我一个人,想立足。自然要信诚守诺,这也是为人之本嘛!”

傅庭筠抿了嘴直笑。

赵凌捉了傅庭筠坐到自己的怀里:“帮着压着信笺。”

傅庭筠就坐在他膝上看他给肁先生、从前在金吾卫的几个下属写信。

蔻儿端了茶水进来,见着“哎呀”一声,红着脸退了出去。

傅庭筠就娇嗔嘟了嘴:“看你!”

赵凌呵呵地笑,索性放了笔。若有所指地低声问:“呦呦他们在干什么?”

傅庭筠面如朝霞,喃声道:“童妈妈领着,在屋里翻绳玩呢!”

“那我们也虽闲着。”赵凌嬉笑着。丢下笔,抱着傅庭筠就往西边耳房去。

傅庭筠想到早上赵凌的窘样,心里一软。半推半就地道:“这还没用午膳呢?”

“谁规定了就一定要用了午膳才能……”赵凌说着。用脚带了耳房的槅扇。

蔻儿端着茶水去找雨微:“老爷和太太在书房……这茶水可怎么办?”

雨微笑着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道:“你别管茶点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蔻儿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雨微看着失笑,去了呦呦那里,和童妈妈一起,带了孩子们玩耍。

眼看到了晌午,书房都没有动静。

雨微笑着吩咐珍珠:“让周妈妈拣了大小姐和大少爷爱吃的菜肴端过来。免得饿着大小爷和大少爷了。”

珍珠脸色绯红的去了厨房传话。

直到过了未初,傅庭筠才叫了雨微进去服侍。

郑三娘忙将热在灶上的饭菜端了进去。

下午,赵凌带着孩子在后院荡秋千。晚上又早早的歇了。

郑三娘晚上回去和郑三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爷和太太却一直这样的好。”语气中很是欣慰。

郑三不以为意。道:“他们是患难夫妻嘛!”

郑三娘想了想,笑道:“也对!”然后瞥了郑三一眼,“我们也是患难夫妻。”

或者是逃难的时候伤了身子,郑三娘之后再也没有添喜,他们只有临春一个孩子。

郑三脸色脸色微红,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左顾右盼地道:“月川这个小兔崽子腿上到屁股上去了,不过是让他去通州给阿森报个信,他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郑三娘掩了嘴笑:“通州一去一来得七、八个时辰,月川就是腿长到脑袋上也赶不回来啊!”然后坐到郑三旁边,用手肘拐了拐郑三,道:“喂!你说,让临春跟着老爷去贵州,怎么?”

临春今年也有十岁了,虽然跟着阿森读了几年的书,可他静不下心来,到今天也不过只是认识几个字,郑三娘寻思着儿子比曦哥儿大六岁,做随身的小厮是不成了,不如跟着赵凌去贵州见识见识,以后或做赵家的管事,或求赵凌开恩,给儿子谋个出身。

这何尝不是郑三的想法。

只是他们一家受赵凌大恩,再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越僭。粗声说了句“你让我想一想”,倒头蒙着被子睡了。

郑三娘叹了口气,吹了灯。

老婆的话像落在心上的草籽,在郑三心里疯长。

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叩门,并轻声喊着“郑三”。

郑三竖了耳朵一听,竟然是阿森的声音。

他忙披衣摸了枕下的钥匙下了炕,开了大门。

天空还满是星子,璀璨而耀眼。

阿森喘着粗气,一面快步往里走,一面道:“你快去让三娘跟九爷禀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郑三想到赵凌回来之后干的事,咧着嘴笑了几声,道:“你还是到屋里歇会,等天亮了再说吧!”然后朝他身后望了望,见空无一人,笑道,“把月川丢在了通州?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阿森点着点,道:“九爷这个时候叫我回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郑三就捏了阿森的后颈往自己屋里拽,道:“再要紧的事,也等天亮了再说。你听我的,没错的。”接着叫了郑三娘,“去,给阿森做点好吃的。我估计他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赶了回来。”

阿森还要说什么,郑三娘也笑道:“你就听我当家的。难道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拜寿

阿森见到赵凌的时候,已过了辰初,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早膳,然后阿森跟着赵凌去了书房,一个时辰之后出来。

傅庭筠问他:“可曾好好地跟王夫人打招呼?”

阿森的神色有奇怪,喃喃地道:“就是月川不带信给我,我今天也会回来的!”

傅庭筠不解。

阿森喃喃地道:“老夫人是和程姨母一起过来的……倒并不是专程为了我和靖潼的婚事……好像是想让岳母回去一趟,为程姨母主持公道……程姨母还拉了靖潼说道这事……岳母就让我早些回来,免得把我也给牵扯进去。”

“怎么会这样?”傅庭筠皱眉。

原先还以为是王夫人这些年来事母至孝,王夫人的母亲有所感动,所以才会不顾年事已高,迁里迢迢的来参加阿森和靖潼的婚礼。她听说的时候还为王夫人高兴呢。不曾想转眼间就成了这样。

傅庭筠不免有些感慨,道:“你回来也好。九爷怎么说?”

“让我去蒲城见几个人。”那些事傅庭筠不懂,解释起来话太长,阿森决定以后有机会再向傅庭筠解释,因此语言简明扼要,“我今天晚上就走。可能立冬之后才能回来。”

时间虽然长,但也不耽搁婚事。

“我给你收拾箱笼去。”傅庭筠盘算着,和阿森一边往外走,一面道,“你是怎么跟你岳父岳母说的?”

“说是西安那边产业出了点问题,您让我回去看看。”阿森笑道,“岳父听了,给了我几张名帖,说不是大事就不要找吴昕了。他老人家还有几个相熟的在那边卫所任指挥使,让我有事可以找他们。”

傅庭筠听着也笑了起来。道:“县官不如现管。你岳父的话有道理。”

“我也是这么想的,”阿森笑道,“除了名帖,我还让岳父帮着我写了几封信——既是他老人家相熟的,到时候我看情况去拜访拜访也是应当的。”

“阿森真长大了!”傅庭筠不禁停下脚步,笑着上下打量阿森,“做起事来滴水不漏,越来越像九爷了。”

“那是!”阿森在傅庭筠面前就像孩子在母亲面前,始终保持着赤子的心性,听到傅庭筠夸奖。得意洋洋地道。“您也不看我是跟着谁长大的。”逗得傅庭筠大笑。

过了两天,赵凌也走了。

给太皇太后办七十大寿的圣旨也正式颁布下来。

一时间,京城里议论的都是这件事。

陌毅的夫人甚至专程来拜访傅庭筠:“你说,送什么东西好?”

给太皇太后祝寿,外命妇最低也要是四品的恭人。通常这种情况之下。除了些日常用品、四季的衣裳之外,为了出彩,多会想办法置办一、两件表达自己心意的东西夹在其中。傅庭筠没有品阶,前两次进品给太皇太后、皇后娘娘恭贺新春,也是因为赵凌打了胜仗的特例,太皇太后的寿诞会不会受邀参加,现在还说不准,赵凌和傅庭筠商量,也是分两步走。若是不参加,就只照常例送些贵重的东西,若是参加,傅庭筠的字写得好,太皇太后又信佛,到时候抄本法华经。

因为事情没有定下来。傅庭筠不好跟陌夫人讨论,就事论事,帮着陌夫人出主意:“要不,绣幅插屏。蟠桃献寿图、万年松溪图、八仙庆寿图……都很吉祥。”

太皇太后七十寿诞在明年的二月二十一日,时间上还来得及。

陌夫人愁道:“若只是请了江南的绣娘帮着绣,还不如送些汉铜花尊、长生香盘这样的前朝古物。若是我自己绣,一来我年纪大了,眼神没年轻的时候好,二来我的绣工相比针工局而言,只怕不及十分之一。送进宫去了,让人嗤笑是小,如果有人鸡蛋里挑骨头,弹劾我们家将军一个‘大不敬’,反弄巧成拙。还是想想别的东西吧!”

这倒也是。

傅庭筠点头,笑道:“要不,我陪着您到街上转转?说不能找到合适的物件。”

陌夫人自然应允。

两人由丫鬟婆子护着先是去了鼓楼大街,后去了西大街和东大街。

各家银楼、绣楼、古董店都人头攒头,而且男客少女眷多。

陌夫人看着和傅庭筠叹道:“可见人人都在为这寿礼发愁。”

傅庭筠安慰陌夫人:“万一不行,就只能先顾着大面上不出错了。”

两人正说着话,迎面碰到了吴夫人和郝太太。

大家意外之余都有些惊喜,在一旁寒暄了半晌,知道她们也是为了太皇太后的寿诞来街上看看的,众人契阔了一阵,这才各自散了。

那边陌夫人回家翻箱倒柜,甚至写了信回巨鹿,让家里的人帮着在库房里找合适的寿礼不说,傅庭筠这边准备好了笔墨,开始抄录法华经。

叶掌柜却突然登门拜访。

傅庭筠有些意外。

为了避嫌,平时有什么事他都会让自己的长媳帮着传话。

她去南房的厅堂见了叶掌柜。

原来叶掌柜是来给她送东西。

“麻姑献寿玻璃插屏,早先有人提前定制了准备送给庄王的,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拿。在宝庆楼的库房里放了七、八年了。”他说着,又搬出个锦盒,“天色灵芝献寿仙桃盘……平时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可这当头,嘿嘿,却是有钱也难得买到。”说着,打开了锦盒,“太太您看,像不像灵芝献寿?”

那是块用石头做成的桃盘,盘面有天色的花纹,乍眼一看,就像并放着一对灵芝似的。玻璃插屏就更不用说了。玻璃易碎,家里的陈设又要按四季更换,大家多用紫檀、鸡翅木、梨花木,玻璃的屏风,很少见。

“我寻思着九爷也要送寿礼,又不能送些古董,就找了这两个物件。”赵家的家底单薄,若是送些古董,不免让人起疑这些银子从哪里来。叶掌柜含蓄地道,“就想办法找了这两个物件,虽说不值什么钱,却胜在兆头好。太太您看用不用得上?”

“用得上,用得上。”傅庭筠喜出望外,摩挲着那石头桃盘笑道,“我和九爷正为给太皇太后的寿礼发愁呢!还好有叶掌柜,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然后又把陪陌夫人上街的事说给了叶掌柜听,“难道叶掌柜能坐大通号第三把交椅,就这份高瞻远瞩的目光,已非常人可比。我们要多跟叶掌柜学学才是。”满脸的感激。

雪中送炭,接受的人固然欢喜,送的人想着自己帮着别人解了燃眉之急,心里也会有种满足感。

叶掌柜笑容满面,谦虚道:“太太不觉得我多事就好。”然后和傅庭筠说了些闲话,起身告辞了,连两件东西的银子都没有要。

傅庭筠觉得过意不去,估算着到宝庆楼打了两套银头面,一套送给了叶掌柜的太太,一套送给了叶掌柜的长媳,这都是后话了。

落实了寿礼的事,她的心也定下来,每天早上洗手焚香,抄三百个字的法华经。

这样过了几天,王夫人来访。

她神色有些黯淡,委婉向傅庭筠说起了母亲的来意,并道:“还好你有事让阿森去了西安府,不然阿森只怕也要跟着我受气。”眉宇间少见地流露出些许的伤心和无奈。

傅庭筠不好多言,只笑着问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夫人和程太太一般上可好。并定下日子,过两天去拜访老太太和程太太。

王夫人见傅庭筠没有追问,松了口气,客气了一番,起身告辞。

过了几天,傅庭筠去王家看望了老夫人和程太太。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灰败,就是笑,也带着几分勉强。听说傅庭筠的丈夫是贵州总兵,老太太和程姨娘待傅庭筠就多了几分热忱。

傅庭筠看着不由在心情里暗暗叹气,略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或者是有心事,王家的人没有多留她。

待过了立冬,太皇太后寿诞的礼仪定了下来,市上面只要是沾着“寿”字的东西都开始贵得离谱,而且各地封疆大吏都已开始准备送寿礼,近些的如山东、山西等省份的,会等到腊月启程,赶在正月初十之前到到,元宵节过后开始送寿礼。远些的如云南、贵州、福建,这时候就要启程了,否则就赶不上太皇太后的寿诞了。

这个时候,赵凌悄然回了京都。

傅庭筠又惊又喜,小声问他:“事情办得怎样?”

“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赵凌闭着眼睛,懒洋洋靠在松木澡盆里,由傅庭筠服侍着盥洗,道,“西平侯这几年在何福的挟制下日子艰难,虽然冯老三那边替他赚了不少钱,但西平侯家大业大,依旧入不敷出。前些日子隆平侯过生辰,西平侯府送的寿礼竟然是前几年颖川送给他的寿礼,还被辅国公府的人给认了出来。西平侯因此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俞阁老的身上,却收效甚微,西平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冯老三觉得这样下去西平侯只会每况愈下,说不定还会出大事的。他要我承诺,他帮我打听西平侯和俞家的事,但若是出事,我保他们家嫡枝的性命安全。我答应了。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只要适时地添把火就行了,甚至用不着自己出面……至于何福那里,多半已经知道我我私下回过陕西了,他派了人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