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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仙

林一悄然摇头,道:“天下谁人不知我天龙派行迹呢?更别如今出行气势更胜往日。若是长老要因此责罚林一,我无话可,又何须罗织些莫须有的罪名呢?”

孟山眼睛一瞪,哼了一声道:“胆子不,竟敢与本长老如此话。给我记住,当前不得私自与外人接触。若有再犯,轻则逐出门派,重则性命不保!给我滚出去!”

闻言,林一眉梢一挑,眸中寒意一闪,渐渐抬起头来,见屋内众人皆神色淡然,唯有徐师姐目含忧色。木青儿则白了本人一眼。

这徐师姐倒是个心善之人,不枉救她一命。木青儿此人,算了,何必与这些人普通见识呢!目光扫过众人,林一嘴角一撇,默然转身走了出去。

注视着林一离去的背影,孟长老眸中精芒闪烁。

“长老,或许事出有因……!”季汤上前道。

孟长老伸手阻止,一脸的毅然,道:“一路行来,欲图接近我天龙派的人,只要一个下场,这也是诸位长老与掌门的决策!当务之急,着手去办吧!”

季汤垂首应是,转身大步流星而去。屋内又堕入了死普通的沉寂!

……

林一回到本人的房间,见是四五人睡了间大屋子。

也不理会金科,更不看别人一眼,林一倒头便睡。

“金老弟,这同伴怎会如此的生冷而不近人情?木管事也是的,怎会派这人出来呢,令人看着无趣!”黄家齐也是早早见过林一多次,从未见过这个养马弟子对本人有过笑脸。他冲着侧卧的林一摇摇头,与金科调侃着。

“呵呵!这林师弟就是如此性情,乃是面冷心热之人,大伙相处日久了,便会知晓的!”金科不敢得罪林一,只能些开解的话。

林师弟可别睡着了!要记得我金科对可是真情实意!

林一根本睡不着,神识尽力延展铺开。

……

季汤带着虎蛟堂的人曾经出了客栈。

……

在客栈的酒楼中,见到孟长老身上所显显露的杀意,便联想起本人亲眼所见的两场屠戮,林一便心生不好的预见。他让三人离去后不要分开,是怕到时分难以分身施救。如今看来,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今晚之事,不是铁牛拖累了本人,而是本人害了铁牛三人。

孟长老果真动了杀机,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也没将本人的辩解当成一回事情,便将铁牛三人视作欲图不轨者,加以铲除。如此以往,还要杀多少人呢?其中又有多少无辜者要枉死呢?

天龙派行事偏激,不顾结果,当前自有报应。可若是铁牛三人因本人罹难,我林一定要追悔终生。当前还修个什么仙呢!得个什么道!

屋内几人还在聒噪不止,不肯睡去,林一再也忍受不住。

“林师弟,怎样又起来了?”金科躺在床上正与几人言语逗趣,见林一揉着眼睛往外走去,他忙打了声招呼。

“肚子不太舒适,去趟茅房!”

林一揉了揉肚子,走出屋外。见四处无人,他身上光芒微闪,原地得到了身形,却未离去,而是又潜回了屋子。

林一屈指急弹,几缕指风骤起,屋内金科等人,瞬间昏睡了过去。这风云点||穴手果真不俗。他不再耽搁,转身冲出了房门!

……

下郡城的东门附近,一座偏远的院内。

屋内亮着油灯,橘白色的灯火下,铁牛三人围坐在一同。

“大哥,林兄弟此举何意?”戊辰不解的问道。

“此处是我家旷费的院子,往常没人来的,我三人在此休憩一晚便是,林兄弟总不会坑害我等的!”杨瑞不以为意的笑着。他倒是善解人意,言语中也要稳重一些。

铁牛大手一摆,道:“我也不知林兄弟何意。只是天龙派这些人,皆是高手,别我等三人,便是三十人也不是人家敌手。林兄弟的吩咐,我等还是照做便是!”

“大哥出门闯荡过,也是见过世面的,我兄弟自然是要听大哥的

戊辰有些不满的道:“他天龙派乃是名门大派,不会因这些吃酒笑的事,来与我等计较吧?”

铁牛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天龙派自是讲道理的,可林兄弟既然如此了,我等不好不听吧?”

戊辰不以为然的笑道:“什么名门正派,我只信我大哥……!”他着,神色突然一变,压低了嗓门道:“不对,外边有动静……”〖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兄弟

屋外一阵风吹落叶的声响,很纤细,却明晰传入屋内三人耳中。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铁牛一口吹熄了油灯,戊辰、杨瑞二人亦随手抄起了兵器。这个时节,哪里还有什么落叶,分明是夜行人的脚步声。

三人在下县也是俊杰,这些江湖手段再熟习不过。此时,已被人围在屋中了。

外边的脚步声一隐,接着有人扬声道:“别躲了,都出来吧!”

乌黑的屋内,三人的气息有些沉重。铁牛哼了一声:“他娘的,能躲得过的不会来,来了的,也不用躲。我兄弟三人也不是孬种,出去看看!”

“大不了一死,我兄弟何曾怕过别人!”

“我随大哥一同出去!”

铁牛一脚踢飞了屋门,戊辰、杨瑞二人也随之跳到了院中。

清冷的月色下,五六个人守在院墙四角。长剑上闪耀着寒光,冷彻人心。浓郁的杀机覆盖着院。

“等是不是天龙派的人?为何来寻我兄弟?”铁牛挺起胸膛,大声道。其高大的身躯,颇有气势,加之嗓门洪亮,倒不见有何畏惧!

立在暗影处的一人,冲前面摆摆手,其身边一个书生容貌的中年人,走上前去,慢条斯理的道:“三人还有同伴吗?从速招来,以免临死还要活享福!”

铁牛胸中火起,怒极反笑:“哈哈!真是天大笑话!我兄弟不曾招惹等,便被寻上门来,要生要死的。我铁牛在下县,好兄弟多的是,莫非也要斩尽杀绝不成?等终究是何人,藏头露尾,不是好汉子!我铁牛真看不上眼!”

杨瑞上前与铁牛并肩,怒声相向:“这些鸟人,我杨瑞也是看不上眼的!”

“呸!跟他们啰嗦什么?这些人就是天龙派的。他娘的,我算明白了,什么狗屁名门大派,仗势欺人,什么东西!”戊辰一晃手中长刀,咬牙切齿的骂道。

兄弟三人在下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莫明其妙的就被人欺上门来,连躲也躲不开,真是屈辱与羞愤交集。被怒火激荡出了豪气,三人索性拼了性命一搏,也落得个直爽!

面对同仇敌慨的三人,中年书生不为所动,静静立在院中。

“既然不愿出同伴,各位,今晚是对不住了——!”暗影处走出一强健的年轻人,他渐渐抽出了长剑。

月光下,长剑若一泓清泉闪烁,刺痛了铁牛三人的眼睛。

今夜的明月,或将伴随着三人,并为之照亮此生最后的一程。

这年轻人清冷的话语未落,僻静的院,忽地卷起一股旋风,阴森袭人。院内众人不由得心头一悸,停下了逼近铁牛三人的脚步。

铁牛三人也是面面相觑,莫非轮回之路,已为他三人打开了大门。

阴风习习中,突然响起一个乖僻的嗓音:“得饶人处且饶人,别逼我以杀止杀!”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透着凌厉的寒意,带着不可捉摸的诡异,令院内众人毛骨悚然。

“天龙派季汤与虎蛟堂众在此行事。不知哪位高人当前,请现身相见!”

持剑的年轻人手一挥,周围的几人顾不得捕杀铁牛三人,忙惊慌地围拢在一同,惶惶不安!

莫非真是天怒人怨,惊扰了鬼魂?

这几人便是奉命前来的季汤与柳堂主。孟长老的本意,是欲查出铁牛等人的背后有无别人作祟,这才没有等到夜半人静之时行事。

季汤见铁牛三人兄弟情深,也知本门行事有些矫枉过正。毕竟只是酒楼中的一场偶遇,没必要多添几条人命。可师门有命,他也不能不从。

季汤不忍为难铁牛三人,他只想将人杀掉算了,不想牵扯更多无辜的人出去。

月色下,人影明晰可见的院,突然飘来的声响,仿佛鬼魅,令季汤也是心头一阵狂跳。想起本门的那些鬼神莫测的长老来,他知道,今晚是遇到高人了!

“告诉的长老!人在做,天在看。天道轮回之下,每个人都形同草芥。等,也不例外——!”诡异的声响蓦然高起,带着分明的怒意,在众人耳边震响。

季汤也恼怒起来,毕竟心有所恃,天龙派还真未怕过江湖中的高人。他大喝一声:“既然不愿现出真身来,恕季汤无礼了!”

方才靠拢在一同的几个天龙派弟子,随着季汤一道,持剑冲向了铁牛三人。

铁牛三人心中惊骇莫名。不论是鬼魂还是高人,真是来救本人的?

三人正自愣怔着,却见剑光闪耀,那季汤已高高跃起。其身后几人也是齐齐扑了过去。

铁牛瞪起双眼,胳膊肌肉凹陷,双拳紧握。戊辰与杨瑞一左一右,长刀霍霍摆开了架势。三人虽心有幸运,却不及多想,先拼命要紧。

“放肆——!”乖僻的声响突又发出一声怒喝。

院内风声骤起,铁牛三人不敢懒散,凝神张望,只听得‘嘡啷’‘乒乓’‘噗通’声响连起。中年书生容貌的柳堂主与几个手下,皆撒开了兵器,躺倒在了地上。

季汤高高跃起,人在半空,见情势不妙,他手中长剑舞作一团雪花,便向铁牛劈去。

‘叮嘤——!’一声脆响,长剑被击碎了几截飞洒而去,又是‘噗通’一声,季汤直直摔落在地。

让铁牛兄弟心生死志的天龙派等人,眨眼工夫便躺了一地。他三人不及庆幸,后脊梁冒起一股寒气,各自惊骇万状的茫然四顾。

“前……长辈终究是何人?为何与我天龙派为敌?”季汤双手拄地,困难的抬起头来。他无助的看着身边倒下的同门,从未有过的冷意涌上了心头。这高人还是人吗?门内的太上长老也不过如此吧?若是有这样的高人与天龙派作对,这眼前的路,还能走下去吗?

“我只是个路人……彼此各不相关。别惹我,不然,早死了………”乖僻的声响响起,一缕指风穿过夜色,季汤一头栽倒,再无动静。

“哈哈!多谢长辈救命之恩……!”高人真是救本人来的,铁牛大笑声却戛但是止。身边两位兄弟‘噗通’倒地,生死不明。

“长辈……?”铁牛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见眼前微弱的光芒一闪,一个年轻人出如今面前。

“……!是?是林兄弟吗?”铁牛脑子有些眩晕,他看着眼前突然现身的年轻人,月光下这如此熟习的面容,不是林一又是谁。

林一从客栈出来,神识中锁定季汤的去处,正是铁牛三人呆的院。他赶到后,果真见到季汤奉命要杀铁牛三兄弟。

虎蛟堂早有人查明铁牛三人的落脚处,这兄弟三人被人轻而易举的围堵在院中。

出手救人不难,难得是如何不泄露本人的行迹。遮掩身份,一直是林一行事的一个难题。而他也大致揣测出,天龙派是以此次弟子出游为名、为饵,钓得天下逐利趋向之徒,再逐一剿杀铲除对手。天龙派此举,一箭双雕!只怕江湖上的许多门派,此后多年都恢复不了元气,而天龙派即使没有海外的丹药与神兵相助,也无人撼动其一家独尊的地位。

若真是如此,天龙派可谓谋算隐深,行事狠辣。不知有多少人,将会落入这个圈套而送去性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中自然不乏利令智昏之辈。

虽不齿天龙派所为,林一也懒得理会这些江湖纷争。可要救下铁牛三人,真元子的点||穴手还真派上了用场。

放在以往,林一出手,对方不死即伤。常人难以经受他的伸手一指。

林一压低嗓音,粉饰身份,出言警醒季汤等人,还是心存好意。孟山出言相辱,林一虽强自忍受,心头的火气却未衰退,尽数撒在季汤等人头上。

可对这些日日相见的同门,林一真实下不去杀手。

季汤的武功高于别人,林一点到了柳堂主等人后,对其也依样画葫芦,却终因‘风云点||穴手’不够娴熟,一指没点到对方,随即又补上了一指。

出于心中顾忌,林一又点倒了戊辰与杨瑞,他这才现身与铁牛相见。

“铁牛大哥,是我!此处不是话的地方,随后兄弟为解道歉!随我来!”林一抛出碧云纱,院内青云氤氲而生。他不顾铁牛诧异,将戊辰二人丢在碧云纱上,又一把扯过铁牛。

碧云纱载着四人,扶摇直上,升到了半空。

“铁牛大哥,家所在的方向——?”林一问道。

铁牛扯住林一不放,癔症般往前一指,便觉得身边风声呼啸,本人竟在空中飞行!

林一驱动碧云纱,转眼出了城,不一会儿的工夫,随铁牛的指引,在一个镇外的一处树林旁,他渐渐降下青云。

将昏睡不醒的杨瑞二人挪了上去,林一手一招,淡淡的青云瞬即不见。

铁牛摇晃着脑袋,腿脚有些发软,他呆呆望着月色下的林一,恍如梦中。

“铁牛大哥!”林一拍了拍铁牛的肩膀。

铁牛深呼了一口吻,拍了拍面颊,又四下张望,见已身处自家的镇外,他渐渐回过神来,不由咧开大嘴,哈哈笑道:

“真是开了眼了!大哥有眼不识金镶玉,原来我林兄弟才是真正的高人。常言得好,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兄弟却为了救我,显出了真身。哈哈!大哥我真是有福之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让我有了这么个神仙兄弟!”

林一沉吟了片刻,轻声道:“铁牛大哥,我本是修道之人,并不是什么神仙。昔日之事,是我拖累了大哥。将三位兄长救出来,也是尽了做兄弟的本分。待天龙派众人远离之后,等应会无事的。兄弟我在天龙派,也是假身借道而已。方才点晕了两位兄长,只是不想横生枝节,而拖累了兄长们。尚须铁牛大哥预先代为解一二。兄弟走后,后会遥遥无期了,只能在这里与大哥作别。还望铁牛大哥与两位兄长,多多保重!”

“我兄弟非池中之物,早晚定有风云际会,龙飞九天之时。林兄弟也要多多保重,大哥会惦记着您的!”铁牛知晓了其中原委后,由衷的为林一高兴起来,也为本人有这么个神仙似的兄弟而自豪。铁牛为人胸怀坦荡,疏狂豪迈,言谈之中,尽显真性情,让林一也心生喜欢。这样的人做兄弟,才可以肝胆相照,才能生死相托。

林一不再掩藏,随手招出两坛灵酒来,以作临别相赠。他倒也想过教授其武功,可偶遇突然,明日便要分开,临行仓促之际,便告知本人的师门所在,让这些亲朋彼此有个照应。

“铁牛大哥,我的身份与来历,不要与外人提及,以免不测而祸及别人。两位兄长天明时自然会醒来,无须担心。这两坛酒非往常俗物可比,有祛病强身之功用……弟走了!”

林一抱拳深施一礼,起身对铁牛浅笑点头,其身形倏然一闪,消逝在夜色中。

“哈哈!我兄弟真是凶猛……!”铁牛赞赏不已。夜空下,其沉闷的笑声,传得很远!〖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应变

当东方的天际现出一抹曙光的时分,孟山的屋内,照旧灯火透明。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

一张草席上,并排躺着季汤等六人,皆昏睡不醒。

孟山眉头紧锁,神色中带着焦虑道:“这点||穴的手法怪异!为何集我二人之力,也解不开||穴道呢?”他的身边还站在真元子与罗融、木青儿等人。

真元子手捋长须,有乖僻神色在眸中一闪而过。他做出沉思的容貌,叹道:“闭||穴锁脉之术,其理相通,并无出奇之处。故尔,点||穴手法倒是有关紧要,只是其点||穴运用暗劲的不同,令人揣摩不透。不过,这些弟子气息颠簸,并无性命之忧,想必到了时辰后,自然会醒来的。”

孟山来回踱了几步,重重地坐在一张木椅上,他目露忧色,道:“想不到这的下县,竟是藏龙卧虎之地,罗融——”

“弟子在——!”罗融躬身应道。

“一宿过去了,客栈中除去这六人之外,可有别人出去过?”孟山沉吟下,接着道:“尤其是那个林一。”

真元子闻言,眸光一闪,沉思不语。

罗融抱拳答道:“昨晚二师兄出去后许久未归,我便带人去寻。回来后,客栈内外加派了护卫人手,并无弟子私自外出。那个林一也是如此。”

“孟叔叔,二师兄醒了——!”木青儿低声惊呼了一声。

众人忙俯身看去,只见季汤已睁开了眼睛,茫然四顾。不一会儿,柳堂主等人也相继醒转。

屋内守候一夜的众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纷纷上前将地上六人搀扶起来,送上热茶。

见六人醒转过去,孟山并未显露忧色,他责令昨晚之事不要外传,吩咐季汤与柳堂主二人留下,另四人回房休憩。

“季汤,昨晚终究发生了什么,详细来——!”孟长老面色沉凝,缓声道。

季汤放下手中茶盏,长吁了下——

月夜下那令人心悸的风声,乖僻的嗓音,避无可避、也无迹可寻的点||穴,一切浮光掠影,挥之不去……

“此间事了,贫道出去透透气儿!”真元子冲着孟山点头表示,转身而去。季汤所言乃是天龙派的隐秘之事,他作为一个外人,适时逃避,也是世故之道。

此时,天色大亮,天龙派弟子们早早起来预备着行装。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季汤等人的遭遇,众弟子大多并不知情,只是循例做着本人份内之事。

真元子眯起双眼望去,见到马厩旁林一正在收拾马车,他略作沉思,便迈着方步,走了过去。

元青与元风呆在马车不远处,见师父走了过去,忙施礼问安。真元子只是对俩徒弟悄然摆手,表示二人自便,目光却盯着林一不放。

林一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前后收拾妥当,这才对真元子露齿一笑:“道长早!不知何时启程呢?”

“子,昨晚做的坏事!”真元子手捻长须,幽幽来了一句。

林一神色一怔,随即嘴角一撇,神色轻松的倚在大车上,他轻睨对方,悄然摇头不语。

……

孟山的屋内,季汤已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叙说了一遍,柳堂主在一旁点头附和。罗融与木青儿已满面惊诧,孟长老也是重眉深锁,神色诧异。

“此人居然如此的诡异莫测,等连对方真容也未见到,便被点倒在地。如此高的身手,江湖中闻所未闻。如所言,还是人家手下留情了,此人终究是谁?”孟长新手指‘笃笃’敲击着木几,自言自语。

季汤迟疑了下,接着道:“此人还,若是我天龙派再滥杀无辜,他便要以杀止杀。还……人在做,天在看。他并不想与我等为难,大意是让我等行事有所收敛……”

“哼!”孟长老冷哼一声,眸中精光一现,加上满面的络腮胡子,犹如一只蓄势的猛虎般。他沉声道:“我天龙派行事何时要别人来指手划脚,此人身手再高,可我天龙派不只是有我孟山在。若敢再与我为敌,自然有人收拾他。”

季汤不再言语,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作为掌门弟子,对于门内的真正实力,还是了然的。

“当前路上要心警戒,那被救的三人随他们去吧,不必深究了。只是与之关联的那个林一,倒是要多加留意。若其真是来意叵测,就别怪我孟某执行门规了!”孟长老毅然道。

对于孟长老的决断,季汤与罗融不以为然。一个车夫,一个外门弟子,若真是对天龙派不利,自当加以铲除。

木青儿却明眸闪烁,撅起了嘴,显露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个臭子,不会真是坏人吧?

天龙派一改往日大清早赶路的常例,直到用罢了午饭,才启程分开了下县的下郡城。

车马重新穿行在山林间,马蹄沓响,车轮滚动,一行人神色默然,赶路匆忙。

坐在马车前面的林一,眼睛半睁半阖,在想着心事。

天龙派的人并未因昨晚的事情而大动干戈,想必铁牛三人无恙。孟长老不经意间瞥来的目光冰冷,季汤等人神情中那不明的意味,让他很无法。

林一并不想与天龙派为敌。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门派有门派的道理,等滥杀也好,行事无忌也罢,我都可以装着看不见。

只是,不能杀我熟知的冤家。有的作法,我也有我的底线。我不招惹谁,谁也别惹我。

我只是想与真元子普通,搭个顺风船而已。

“子,给老道假话吧!”真元子的声响响起,转眼便被车轮声淹没,却明晰传入林一的耳中。

林一眼角斜睨,问道:“道长要我什么?”

“哼!我白云观的‘风云点||穴手’,从不随便外传,非我中心弟子,也得不到教授。故尔,‘风云点||穴手’的手法,既然独步江湖,自然也有别于其他的闭||穴锁脉之术。而季汤等人昨夜被人点了||穴道,其被发挥的点||穴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