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52 部分阅读(1 / 1)

作品:《无仙

话到此处,真元子转首看向林一,眸光咄咄逼人,接着问道:“子,会有白云观的其他高人随行,而不被老道所察觉吗?”

林一面无表情,沉默半响,突然道:“想必道长替他们解了||穴道?”

没想到这子会有此一问,真元子老脸一红,清咳了一声,身姿端坐,道:“那倒没有,对方发挥点||穴所运用的暗劲很是奇异,老道解||穴的法门并无差错。可那层锁住筋脉的暗劲,倒是生平仅见。”

真元子忽地身子前俯,转而注视着林一,沉声问道:“会我风云点||穴手的,除了老道以外,便是与我那俩徒弟。我徒弟才仅仅记下修炼的口诀。,昨晚那人会是谁呢?”

“道长坐好了,别跌下车去!”林一虚做搀扶。

“别与老道惺惺作态!,那人是谁?”真元子一拂袖子,瞪着眼睛,胡须也吹了起来。

林一眉梢微挑,目光清澈。他安静看着真元子,道:“昨晚终究发生了何事?道长又为何如此逼问呢?”

真元子恨恨点头,道:“也罢!老道便与听。昨晚季汤六人被人点了||穴道,那点||穴之人武功高绝,奥秘莫测,却手下留情,只是将人救走,并未伤兽性命。而所救之人,正是昨晚那三个好友。子,快给老道一个法,不然……哼!”

“道长的意思,那点||穴手法便是白云观的‘风云点||穴手’喽?”林一带着猎奇的神情问道。

“老道置信本人的目光不会看错!”真元子一定的道。

林一轻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孟长老他们也知晓了?”

“当我三岁儿不成,老道自然不会将这些出口!”真元子又是一瞪眼。

昨晚乍一见季汤几人的状况,真元子便心中惊诧。白云观中知晓‘风云点||穴手’的几个高手,本人再熟习不过。可相对不会有门内高手潜伏附近横生枝节,只要林一的嫌疑最大。

当初这子曾有意过,他已能发挥点||穴,还让真元子以为是对方意气之下的笑,可如今,他不能不疑心起林一来。虽出手探试过对方,还惹得几天不直爽,如今看来,这子真的是深藏不露。

不过,真元子心中所想,自然也不会告知孟长老。不然,他便是浑身是嘴也不清楚了。

林二心中也是一松。真元子识出点||穴手法,算是他昨晚行事的一个纰漏之处。

点||穴手法都是门内不传之秘,被真元子看出来,不算不测。若是老道在没有顾忌之下,真的将此事原委告知孟长老等人,林一还真不好面对天龙派众人。

好在真元子并未对别人提起此事,对于天龙派而言,老道也是个外人。

“道长所言之意,莫非我便是昨晚的高人不成?”林一眨着眼睛,显露了愁容。昨晚这老道冲本人摇头暗示,便已是好意在先了。

“不是又是谁?”真元子证据确凿的容貌,又引得林一苦笑起来,他道:“道长若想我林一好好做个车夫,那我也只是一个车夫,如何?”

真元子眉头伸展,作出了然的样子,他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的道:“子,既不否认,老道放一马便是!只是,能学得我独门绝技,倒是与我白云观有缘呐!”

话音将落,真元子接近林一,不无猎奇的问道:“子,我看不出身有内功!可点||穴时又用的什么功法?为何老道也解不开||穴道呢?”

林一身子一侧,唯恐避之不及,他嘴角一撇,道:“道长,我什么也不曾过的,无须如此吧!”

真元子神色一僵,转而恼怒道:“臭子,有种!老道还不罕问呢!哼!”〖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飞蛾

对老道吹胡子瞪眼的容貌,林一视若未见,他淡淡瞥了一眼前方,自言自语道:“我只是一个外门的养马弟子而已,不名一文。〖 w w w.h a o 1 2 3.s e 〗不知何时便会被莫名的逐出门派,或是丢掉性命。我只求老老实实做个车夫,不想多事。道长又何须多问呢?”

真元子神色稍缓,点头道:“子也有苦衷呢!老道并非不近人情、不晓事理之人。罢了,算老道多嘴了。”他眼皮一阖,正襟危坐。

这老道一路上对本人颇多照应,看不出有何歹意。林一展眉一笑,冲其拱了拱手。

二人话间,前方‘希聿聿——’一阵马嘶。林一随手扯动缰绳,随前面的人停下了马车。

一行二三十人堵在不宽的路当间,拦住了天龙派的去路。这伙人一身的江湖打扮,腰携兵器,横三竖五的挤在一同,一个个满脸的兴奋。

柳堂主带着两个手下,驱马离开这伙人面前,冷声喝道:“尔等何人?速速让开,免生祸端!”

这伙人当中走出一圆脸的中年汉子,对着马上的柳堂主抱拳道:“我等乃安州的江湖同道,适闻天龙派高人途经此地,特此前来一瞻风采。还望诸位高人看在同道的情分上,让我等也伴随前行。此去山高路远,须有劈荆斩棘、开山搭桥的前驱不是,我等自甘做那马前卒!”

圆脸汉子完,二三十个汉子齐声附和,摆出没有他们不行的架势。

柳堂主神色一沉,嘴角显露冷笑:“尔等竟敢胁迫我天龙派,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还是那句话,速速让开,不然,追悔莫及!”

圆脸汉子本来笑嘻嘻的,执礼甚恭,可见柳堂主言语中的不屑,他也随即变了神色,大声道:“我等也是本地有名的好汉子,诚意来此,还不是敬仰名门大派的名头吗!为何如此轻视我等,莫非天龙派不讲一点江湖情意?”

这伙汉子也是愤愤不平,大呼叫起来。

柳堂主神色阴冷,他渐渐抽出了长剑,两名手下见状,冲前面一挥手,余下的虎蛟堂弟子已跳下马来,越众而出,一字排开,虎视眈眈。

林一坐在马车上,低头看天。此时,偏斜的日头已显惨淡。

天龙派一路上已杀了多少人,为何还有人飞蛾扑火般涌来呢!这伙人不是找死吗?看着这些豪情满怀的人,为了一个利字所趋,转眼便要莫明其妙的被杀,林二心头有些发冷。他可以救下铁牛三人,可没有理由救下眼前这伙人。

这伙人中,未必没有仿佛铁牛那般直爽的汉子,可又能如何呢?

这伙安州的江湖人,终发现天龙派没有丝毫的好意,也一个个抽出了兵器。既然离开此处,总不能随便退去。天龙派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与江湖同道为敌吧!

合理这些人心存幸运之时,天龙派的内门弟子,已翻身下马,在孟山的带领下,亮出了手中的长剑。

为首的圆脸汉子,神色显露了惊慌,他对接近的孟山等人拱手不止,连声道:“我等来此,并无歹意!还请诸位莫要误解才是!”

孟山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手掌猛的一挥,叱喝道:“犯我天龙派者,杀无赦!”

天龙派弟子杀意顿起,舞动长剑,扑了过去。

这伙拦路人,没想到天龙派一言不合,便动了杀机,一时措手不及,只能凭着血性与勇猛,仓促应战。

山林中,刀剑纷飞,喊杀阵阵,血光四起。

天龙派内门弟子皆是一流高手,还有孟长老这样的绝顶高手压阵,安州的这伙人根本不是对手。

一炷香的工夫当时,杀声渐息,尸横遍地……

“长老,拦路者皆殁……”季汤拎着带血的长剑,面色有些阴沉。他胸中的郁闷,或许需求一场畅快淋漓的屠戮来排解吧!

孟长老背着双手,眉头一耸,沉声道:“此处打扫一下,再走不迟!”

天龙派弟子们忙着掩埋尸首,浓重的血腥气在树林中飘散。

真元子默不作声,带着徒弟下车在路旁阖目打坐。

林一坐在车上,掉以轻心的打量着真元子师徒。

真元子面带寒霜,虽强自粉饰,还是逃不过林一的眼睛。

“林一!”一声洪亮的声响响起,林一扭头看去。

木青儿与徐师姐想必是受不了前面的血腥气,跑到了前面躲避。二人立在林一的马车前,不知要做什么。

“木姑娘有何吩咐!”林一点头打了个招呼。

看着眼前总是云淡风轻的容貌,起话来也总是不疾不慢的林一,木青儿心头不由一堵。这人面庞也算清秀,时常翘起的嘴角,却带着惫懒神色。其一双星目清澈,又总给人高不可攀的深邃,令人难以捉摸。

“的冤家还好吧!”信口开河后,木青儿竟恨恨跺了一下脚,本人怎样出这些话来。可不这些,又能些什么呢!懊悔之下,她悻悻偷睨着林一。

林一也是微愕,打量一眼前方繁忙的众人,他稍感诧异的回首看着木青儿,轻声道:“有劳木姑娘挂怀。昨晚分手之时,他们还是好好的,应是不妨吧!”言罢,他眸光一凝,浅笑道:“木姑娘莫非有话要?”

“!我……我就随意一问而已!”难得见林一显露愁容,竟是如此的随和,木青儿心里莫名一乱。本人这是怎样了,难道要告诉他,有人要杀他冤家却被人救了,还有,他本人已被孟长老猜忌?可他一个车夫是不能知晓这些门内隐秘之事的,本人为何要来低三下四这些呢?

“师姐,我去那边看看!”木青儿拉着徐师姐便走,脚步匆忙。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林一摇了摇头,便学着真元子普通,闭目静坐起来。

……

距天龙派一行五六里处,一个低洼的山谷里,三个汉子浑身的血迹,极为狼狈的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里的兵器也被丢在一旁。

一个身体矮实的汉子,困难的爬了起来。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拾起单刀,咬着牙爬到山谷的高处,探查一番后,才带着哭音,滚落了上去。

“它娘的,什么狗屁第一大派!杀人不见血呐,咱这伙人,就跑出三个人来,呜呜……”

“我毛胜,嚎丧呢?还是条汉子吗?”一个鼓着腮帮子,浑身肌肉结实的汉子,恶狠狠的低吼了一声。他扯下衣襟,将大腿上的剑伤裹扎起来。

另一显得精瘦些的年轻人,恨恨呸了一口,骂道:“山子,也别怪毛胜伤心。我安州来的这伙兄弟,也不是什么歹人,不就是想沾些天龙派的荣光,讨些便宜吗!都是江湖中人,又无血海深仇,可这天龙派做事也太绝了,二话不,下去就杀!若不是我三人见机得快,哼!如今也成了孤魂野鬼了!”

叫做毛胜的汉子,抹了把眼泪,伤心的道:“我兄弟毛武,非要跟我出来见识什么名门大派的威风,他才多大!还不到二十呢,被天龙派的人一剑穿胸,就这么没了。我该怎样给我爹娘交代!”着,他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上去。

叫作山子的汉子,包扎妥当后,面露恨色,他不理毛胜,冲着精瘦的那人道:“五,断定就我三人逃脱吗?我师弟没有跟过去?”

五哀叹一声,靠在斜坡上,心不足悸的道:“我跑的时分不断回头看呢,是怕他们追杀过去。只要与毛胜跟着我跑出来了,其他的……没了!”

山子一拳砸在地上,眼睛中满是血丝。他面容狰狞,仿佛嗜血的野狼普通,盯着毛胜与五道:“我安州近三十条好汉子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惨死在所谓的名门大派的手中。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二人与我一同吗?”

毛胜闻言,中止了抽泣,一骨碌爬起来。他操起手中刀,嚎叫了一声:“算我一个,死了算逑!”

五的脸上滑过惶恐之色,忙问道:“这么些人都死了,只靠我三人,管什么用?还不是去白白送死吗!”

山子眼睛一瞪,急骂道:“我他娘的也知道硬来不得,狗日的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吗?明里不行,暗里也要咬他们一口,为我枉死的安州兄弟们报仇!”

五被骂的面色躁红,眼珠子急转几圈,跳了起来。他爬到山子跟前,急切的问道:“我五不是怕死,无时机报仇绝不会模糊。莫非山子有什么好法子?”

山子拍了拍五的肩头,恨声道:“此去几百里,都是密林,我兄弟比他们路熟。暗中跟在前面,总会无时机下手的!若是错过这次报仇的时机,可要追悔终生的。即使我兄弟活下去,又有何脸面与师门、与爹娘交代呢?”

“我听山子的,我要为我兄弟报仇!”毛胜握紧了拳头,眼中喷出了复仇的火焰。

五咬牙切齿的骂道:“它娘的,大不了一死,就听一回了!”

毛胜与萧山分别来自安州的两家武馆。王五来自一家镖局。大伙儿见到天龙派途经安州,都很兴奋。来自江湖圣地的高手,给安州的江湖人,带来一种膜拜的冲动。再加上前段日子江湖风闻的法,就是天龙派此行,是去海外寻觅神兵丹药的,更是令人憧憬。

大伙都是江湖同道,何不结伴而行,共赴仙岛呢!

于是乎,有人挑头,便有人跟从。

大伙儿一路追逐,跑到了天龙派的前头。

这伙人想得复杂,我等都追至半路了,天龙派怎样也不好拒绝大伙儿的拳拳之情,赤子之心吧!

谁成想,天龙派根本未将这些安州的俊杰放在眼里。一见面,兴致冲冲的二三十人,便湮没在对方的狂风骤雨之中。

毛胜三人见势不妙,趁乱窜入山林,幸运躲过了这场绞杀。算是三人命大,也是事出突然,天龙派行事出了纰漏。

总之,三人活了上去,并将对天龙派的景仰之情,转变为了从未有过的血海深仇。〖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扑火

林一驾着马车,随天龙派众人往前又走了三日。〖 w w w.h a o 1 2 3.s e 〗

天色渐晚,车马来至一处树林密集的山谷中停了上去。接到前面的吩咐,林一卸下马车,打量着眼前这背风的山谷。此处,地势低洼,位于山林蜂拥之中,应是个宿营的好地方。

随着明亮的篝火升起,烤肉的香味四溢,弟子们的笑声在夜风中传得很远。

林一还是离群索居,在篝火边取了块烤肉,便一个人远远分开,默默靠在马车旁。他撕了片肉塞入口中,渐渐吃着。偶然拿起的酒葫芦,轻呷一口千秋馥。

幸而临行前多买了几坛带着,除去送人的,乾坤袋中还有几十斤。此去离家千里万里的,这酒,也是喝一点少一点。

林一并不是嗜酒之人,只是浅浅的一口酒下去,身后那愈来愈远的仙人顶,会一下子明晰的回到眼前,仿佛转身之际,便能看到。

拿起手中的紫金葫芦,悄然摩挲,林一的眸光中显露暖意。

……

月上中天,一轮银钩下,清辉淡淡。

山谷中,一片沉寂。

天龙派弟子们大都进入了梦乡。大车下的林一,伸直如弓,亦如熟睡。

远处隐隐几声枭啼,引得几个虎蛟堂的守夜弟子缩起了脑袋。

躺在大车下,林一无法打坐。气息运转周天,却也能灵台清明。如此行功,实属无法,虽对修为裨益甚微,恢复体力还是奏效的。

似在睡梦中的林一,猛的睁开了眼睛,又悄然蹙起眉头。迟疑片刻,他撩起雨布向外张望。

这是遮盖大车的雨布,被林一扯下多余的一块,每晚宿营之时,围着大车拦了一圈。明着是为了挡风避雨,实则是不想让人看到本人的身形。上次的夜半时分,跟随孟山外出后,回来时便费了番周折。一个大活人躺在车下,无遮无挡,谁都可以看到。有块雨布欲盖弥彰,行事也方便了许多。

北疆初春的夜里,寒气袭人。篝火边,几个守夜弟子在围火取暖。营地周围并无其他动静。

林一还是钻出了大车,走至僻静处,向四处张望。被惊扰的守夜弟子,见是起夜的车夫,并不在意。

营地周围是低矮的山丘,料峭的寒风吹过林一的面颊,他猛的噏动下鼻子,风中有烟火的气息。

林一忍不住放开神识,并低头向上望去。山丘遮住视野,不能及远,而那远处的天空竟现出一片妖异的亮红。他不再迟疑,几步冲上山丘,神色大变!

两三里外,高大干枯的树林,已燃起熊熊大火,并渐渐连成一片。火借风势,风催着火头,正向营地蔓延而来。

林一忙回首四顾,前后左右皆是火光,冲天大火行将合围。

这大火烧了不是一时半刻了,只是天龙派营地所处低洼,夜深人静的时分,守夜弟子只顾倾听附近的动静,却丝毫没有发觉几里外的大火。

来不及多想,林一跳下山丘,冲着那几个守夜的弟子大喊了一声:“山林着火了!快走——!”他嘴里喊着,几步奔到停车的地方,飞快的套起马车来。

几个喘息当时,营地没有动静,林一手上不敢停顿,扭头一看,几个弟子满脸茫然,还在猎奇的交头接耳。他的一嗓子,或许太突然,睡梦中的众人也没见反应。

林一气得直摇头,又跑过去套上第二匹马。实属不忍心众人葬身火海,却没有人在意本人的示警。

“往上看——!”林一围着马车飞快繁忙着,他忍不住又喊了一嗓子。

营地的帐篷内终有了动静,见状,林一高声喊道;“不想死的,快起来逃命——!”

几名守夜弟子,这才发觉远处天空的异常,呼啦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山丘,随即撕心裂肺吼了起来:

“山林着火了——!”

“大伙儿快起来——!”

营地瞬时脚步声四起,人声噪杂。

“吼什么呢?什么着火了?”

“快去看看,哪里着火了!”

“真烧起来了?这山林怎样会着火呢?”

“快看那,一圈都是大火,我等被大火围起来了!”

“……”

孟长老与真元子等人也跑到了山丘之上。

远处的天空亮如白昼,汹汹火势正猛,那灼人的气浪随夜风袭来,令人气息为之一窒。

“孟长老,东南风正猛,去路已被大火切断,去路也被火势阻拦,速让弟子们撤离!”突如其来的大火,令真元子也是满面的骇然,他及时出声提示。

“一切弟子听令,速速顺路往东去,快!快!快!”孟长老挥臂大吼着。真被大火围上,任是什么绝顶高手,面对这赤炼火狱,也只能扼腕长叹,死路一条。

眼下独一途径,便是逃!

“那人是谁——?”孟山下令后,刚要随真元子跳下山丘,只见一辆马车伴着马的嘶鸣,已向东冲去。而众弟子还正一片忙乱,有的还没找到本人的马呢,林一已驾着马车冲在了前头。

“林师弟,快来帮帮我——!”金科带着哭音喊着。

林一回首,见金科围着马车直跺脚。马儿受了惊吓,他怎样也套不上车辕,正在绝望的大喊大叫。

若是马车被烧了,金科此行便要完毕,没人会带着一个无事可做的车夫东行。

如此危殆关头,虽不知林师弟会不会帮着本人,正仿佛求生的天分般,此刻,林一是金科独一的指望了。

林一眉头轻皱,他转身跳下奔驰中的马车,几步离开金科的大车前,而其所驾的马车犹如人驶,自顾往前冲去。

不理金科感激涕零的频频躬身,林一手掌轻扶马颈,躁动不安的马儿随即安静上去。他轻扯着辔头,马儿便听话的接近了车辕。金科大喜,忙跟着套起大车来。

事发突然,营地众弟子一时惊慌失措当时,却也个个机敏异常。不时的工夫,马蹄声响,众弟子骑着马儿一个接一个飞驰而去。

孟山看清了方才的那人正是林一,他冷哼了一声,接过弟子递过去的缰绳,翻身下马,冲着真元子道:“道长,快走——!”

真元子深瞥一眼繁忙着的林一,也不敢耽搁,他对孟长老点头表示,便带着俩徒弟,发挥轻功而去。

转眼间,率先离去的林一,已同金科一道,落在了最后。便是那个黄家齐,也与别人同乘一马,跑的没影了。

马车已套好,林一远眺,见东面火势行将合拢,他一抖缰绳,低喝一声:‘驾——!”

马车猛的向前窜去,扯得金科一趔趄,差点栽下车去,吓得他一把拽住林一,才稳住身形,又恐林师弟恼怒,忙又松开手,想陪个笑脸。对方却是目视前方,坐在车前稳如磐石,根本不搭理他。

前后张望之际,金科才知本人落在了最后,他不由得心生惶然!

林一驾着马车,顺着大路东行,前面两三里外,大火窜起了一二十丈高,冲天的熊熊火焰已烧到了路口,左右看不到止境的一道庞大的火墙,正挡在前面。天龙派的人大都逃了出去,马车前一两里处,只要两骑人影,被火光烤得歪曲晃动着。

大火已拦住了半个路口。

“完了,跑不出去了,要被烧死了——!”金科绝望的哀嚎了一声。

林一面无表情,手中缰绳悄然抖动,马车跑的飞快,直奔前去。

前面两骑眼看就要冲出路口,可灼热的气浪,让马儿哀嘶不止。一匹马儿扬起前蹄乱踢,竟又倒退了回来。马上的弟子狠命抽打之下,马儿长嘶一声,掉头跑了回来,让马上弟子急得大吼。另一匹马也受了惊,上下腾跃,直奔一旁的树林中去了。

迎面而来的马儿跑得极快,转眼从马车旁蹿了过去。

“救我——!”马上弟子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