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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仙

一个人不妨有猎奇心,为此引来的不解与疑惑,有的是工夫去渐渐揣摩。而赶路的时分,林一会将一切抛开。当前之事,要知道若水先生的下落。只是,他心头隐生不安。

老龙了几句话,便懒洋洋的没了动静,还真有些年轻体衰的容貌。其偶然提及上界,或许是仙界的事儿,便会下看法地沉默起来。是思索,还是在追想,抑或是逃避着什么,林一皆无意过问。对方救过本人,又无恶意,这便足够了!

穿过楚奇郡,林不断奔兰陵郡的归灵谷,那个当年的生死之地。此去,会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他不是没有想过。而重返大夏,无须刻意去躲避什么。风雨由它,我自前行……〖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百一十二章 沉殁

来至归灵谷中,一阵清风隐去,现出了林一的身形。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这是一处僻静的峡谷,远处便是丹元宗的丹鼎峰所在,而他面前乃是一处挺拔的峭壁。

自凡俗间的寒冬一路走过,来至春景盎然的归灵谷,林一的神色却愈发凝重起来。四下打量一番,又低头俯视了一下,心知没找错地方,他身形冉冉而起数百丈,来至云雾松木遮掩的一处洞口前。当神识强行穿过一道禁制时,洞里的情形使其心头一沉。

皱起了眉头,林一随手扯开了相阻的禁制,身形一闪便进了山洞。

此处,便是当年林一被若水先生救起后所安置疗伤的地方,亦是若水先生本人一处隐秘的静修之所,不为外人知晓。之所以想到了这个山洞,皆因于济县的时分,灵鉴曾提起当年师徒三人的遭遇,使他多了一分猜测。

灵鉴过,他师徒三人分开丹元宗后,于归灵谷外的不远处,被黑山宗的人相阻。其师父若水真人被公冶平的飞剑所伤,不得已独自逃遁而去,数十年间未见踪影而生死不明。这个地方甚为隐秘,又距事发地不远,或许便是重伤之人的一个去处。而当林一踏进山洞的这一刻,他还是禁不住长叹了一声。

洞内端坐着的,竟是一具干枯的尸骸。那干瘪的五官,以及尚未腐化的穿着,分明还带有若水生前的几分神态,这不是他本人又是谁?

若水先生温文尔雅而心胸豁达,秉性纯善且安于山水之乐。这是一个远离故土、远避尘嚣的求道之人,为学之良师,乃道中的挚。便是这么一个道中的小人,厚德以载物,唯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却还是避免不了一场无妄之灾。如今,沉殁于这荒寂之中的,只是枯骨一堆。他之终身所求,不过是心头常有一分自在罢了,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孰是孰非?

可见,载物不以德厚为纲,当审时度势而为之;善利万物,有争、而有所不争。

渐渐俯身,郑重一礼,林一凝目打量着若水先生的遗骸。

许是山洞为阵法守护,加之此处不乏灵气,尸骸并未腐朽腐败。其胸口剑伤豁然在目,这是致命的一剑!须知,若水先生本身便擅长丹道、医道,定是迫于伤势之重而无从自救,这才身陨道消。

公冶平!过去的旧账本想作罢,可又添了这笔新债,容不得太过逍遥!

悲从心起,转而生怒,林一忽而想起了那个带着一脸诡异愁容的公冶平。他面熟寒意,轻声自语:“若水先生,与我有救命之恩,我林一当为报杀身之仇!”

见尸骸的乾坤袋尚在,迟疑了下,林一还是将其取了过去。他默默看了看,留下玉简、丹炉、药草之后,又将其放了回去。

环顾左右,林一退后了几步,祭出把飞剑刺向了石壁。他挖出一大块石头将山洞的里间封死,又随手抛出几片玉佩布下了禁制。如此这般,山洞一分为二,里边的一半便成为了若水先生的墓室。

将一整面的石壁作了墓碑,林一在面刻下了一行字——若水真人魏先生讳达仁之墓。之后,其神色肃重,整了整衣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他一直称呼若水真人为先生,便如当初敬重苏先生普通,这弟子之礼,由衷而自然。

暗吁了下,林一转而于山洞中盘膝坐下,手中拿着一枚斑黄的玉简。若水先生有搜集典籍的嗜好,仿佛当年的《锻神鉴》普通,这便是他有意中得到了一个符阵的阵图,亦是从公冶平手下脱身的一个法门,名为‘符遁术’。

揣摩了一会儿,林一才知道这是一个残缺的符阵,为若水先生于闲暇时修补而成。运用此术,以玉符为阵,可预先设下固定的阵法,而随处定向传送一人,相距不足五百里。此符阵比玄天门的传送符相仿,却是多了几分的灵敏自若;与传送阵相似,威力又相差甚远。

林一对于阵法之道已渐渐熟习,于其看来,这符遁之术便要简易许多,却不失有奇特之处。须知,他所擅长的土遁术与风遁术皆有发挥的限制。而符遁之术,却有着与传送阵普通的妙用,不受五行乃至阵法禁制所限。若水先生于重伤之下能得以脱身,可见此术不无大用。

收起了手中的玉简,林一的眸子里闪过赤芒,伸手一抓,六片玉符从洞口前的地下飞了出来,正是若水先生所设下的符遁法阵。将其拿在手端详,细细揣摩而叹服不已,随后便有样学样的炼制起来。

在山洞中呆了半日后,林一看着手头的数十枚玉符,悄然松了口吻。依着本人金丹成的修为,跑路不怕,胆子够大,而欲快意恩仇,本事还是弱了些。

已知的公冶平乃是金丹中期的修为,与其单打独斗之下,胜之乃至杀之,不知有几成的胜算;余行子、余老儿早便是金丹前期的高手,若想寻其费事,弄不好会自找美观。

还有那个害得本人最惨的偷袭之人,可不管他是莫大还是公冶莫,除了那张憨笑着的脸,对其可谓是一无所知。此人当时便是金丹中期的修为,眼下只会变得更为的弱小。

一转眼便是八十多年过去了,阅历有数的生离死别与重重磨练。当狠狠摔了个跟头爬起来,本想着挽着袖子找人算账的时分,才发觉真正的对手还是高高在,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过。

真的如此?或许,一切的改变,将从脚下末尾!

只待了却了往日的恩仇,大夏这个承载了太多东西的地方,终究要被抛在身后。由于,林一看到了一条可以走得更高的路。那过往的一切,以及面前的沟堑,已阻止不了他前行的脚步。

……

在阅历了往年的那一场浩劫当时,丹阳山又渐渐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丹阳峰兀自霞辉旋绕,而其丹阳阁,则是多了几分不同的气候。此处,已成为了宗主晏起的静修之地。他忽而于这一刻睁开了眼睛,随之开阖的气势煞是惊人。随即,有长裙曳地,飘但是来,还有关切的话语声响起——

“夫君!静修多日,可有所得?”

神色稍稍变幻了下,晏起手扶青髯,将目光从阁楼外的云雾深处移开。他转而冲着着走近的冷翠下打量一眼,显露了平和的愁容,道:“不过是闲坐罢了!倒是的修为几近圆满,可喜可贺!”

冷翠的笑靥如花,神态温顺可人,浑然便是个貌美的妇道人家。只是那出尘而脱俗的容姿,及其卓然不凡的气度,才会使人想起这位女子的显赫身份与其修为来。元婴修士晏起的妻子,金丹前期的高手,啧啧,想一想都使人敬畏有加!〖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百一十三章 残缺

挽着晏起的臂弯,二人与榻前相依坐下,冷翠轻笑了一声道:“倒是让夫君见笑了!须知,我本来便是的师姐,眼下不过是金丹前期的修为罢了!如今已是令天下景仰的元婴高手,云端峰巅普通的存在,但有寸进,便若与天比高,又谈何容易!”见身边之人悄然颔首,她语气一转,颇显猎奇的问道:“夫君莫不是心有所感,不妨出来以为共享!”

冷翠本是晏起的师姐,二人世的称呼仿佛凡俗间那般,于亲昵之余,未必没有顾及对方孤傲性情的缘故。〖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可见,这个女子心思小巧而善解人意。

晏起坐直了身子,沉吟了下,道:“非心有所感,而是想到了一个人。适才,他仿佛来过归灵谷……”

神色中透着一丝讶然,美眸闪烁,冷翠恍而道:“您所指的是那人?夫君的神识已是如此了得……”

“呵呵!”悄然摇了摇头,晏起冲着身边之人笑了笑,道:“归灵谷不下万里,非神识所能及……”他渐渐站起身来,携着翠儿迎着云雾临窗而立,神色中不无笃定的又:“本宗于直觉中,置信他来了,还将将离去……”

许是修成了元婴之后,与这天地多了几分沟通,静坐中的晏起,于冥冥之中,心神蓦然一动。那一刹,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近百年下落不明的人。便是这个曾不起眼的子,搅得大夏风云变幻,使得丹阳山亦随之大起大落。不过,这是一个身负莫大机缘的人。至少,他晏起最先察觉到了玄机,并有播种。

眸光一亮,冷翠的神色中多了一分热切。她抓紧了晏起,幽幽道:“夫君得到的一段口诀便如此了得,可想那经文之玄妙。还有,他于落霞山现身一事,已传遍天下,玄天门又怎肯罢手。若是如此,切莫任其离去了……”

悄然拍了下冷翠的手臂,晏起悄然颔首,道:“本宗外出几日……”对方怅然一笑,心照不宣间已松开了手。只是,在身边之人踏云而去之后,她的双手又紧紧握在一同。

……

分开归灵谷后,祭出一把寻常的飞剑踏于脚下,林一往卑山郡飞去。无论是公冶平还是公冶莫,他对这二人眼下的情形是一无所知。

一味逃避又怎能知己知彼,报仇更是遥遥无期。或许,亲临实地探查一番会有所得。

至于正阳宗,林一不以为本人与其有什么纠葛。对于晏起这个人,他一直揣摩不透。其傲然物外,未必是刚愎自用而没有城府之人。其重情重义,有言过其实之嫌。这是一个心机深沉而为内在所粉饰的一个人,其本性如何着实难以揣度,还是敬而远之为好。那过往的一切,不堪回首!

途中,林一憩之时,拿出了两截铁杖。这是杀了万青衫得到的那把玄金铁杖,乃是好的灵器,为深海玄金所炼,胜在刚猛力沉。想当初,他与叶羽皆在此物下吃过大亏。

结丹之后,林一的倚仗只要金龙剑与身的龙甲。除此之外,他手头再无称手的利器。乾坤戒里东西不少,可无论是飞剑还是丹药,均为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所用。眼下既然于大夏现身,面对的敌手更为的弱小,不能不为此计较一番。

置身处乃是一个封闭的山洞,不虞有人发现。林一渐渐伸出手指虚空一点,两截铁杖悠悠飞起悬在了身前。他张口喷出一道火焰,化作一条巧的火龙在飞舞盘旋。与之从前的真火略有不同,青中带紫、紫中带金的丹火所包含的威势更为惊人,有焚化万物之势。

铁杖禁不住丹火的煅烧,不一会儿便得到了原来的容貌,成为了两团活动着的黑黑铁浆。掐动手诀,黑铁浆融为一体,林一又随手抛出了几把用不着的法器飞剑融入其中。

黑铁浆渐渐拉长,来回变化着外形。本想着为其参加几个法阵,忖思了下,林一还是作罢。未几,一根五尺长的铁棒出如今了面前。发出了丹火,又是一口精血喷出,黑黝黝的铁棒,闪烁着玄色便到了他的手中。

这算个什么东西?

炼器术还是如此的拙劣,林一的嘴角显露一抹苦笑。只是,他神色又不无自得之意。本来气势不凡的玄金铁杖,如今成为一根容颜寻常的铁棒,却是比之从前沉重了许多,亦稳固了许多。成心没有在棍中参加任何的法阵,只想它更沉、更快、更猛!

林一站起身来,攥着鹅卵粗细的铁棒,双手将其抡了起来,冲着面前的石壁便砸了过去——

“轰——”的一声,山石崩裂中,一座山的山头化为乌有,从中倏然飞出了一个人影,大笑声中冲天而去。

半日之后,一道剑虹从天而降,忽而落至那处山之。这是一个气势不凡的中年修士,阴沉的目光中尽是恨意!他看着坍塌的山头,冷笑了起来。果真还未死,呵呵!

……

适值盛夏,卑山郡正是飘雪的时节。万里冰封,稀有鸟迹人踪,却有一个娇的白色人影,于雪花中穿行。

这是一个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二三十岁的容貌,黑发披肩,容貌秀美。她默默行走于一片白雪覆盖的废墟中,神色中带着浓重的哀意。其偶然停上去幽幽一叹,继而又失魂普通四下张望着,寻觅着。

足下无痕,女子飘然来至废墟中的一处地方。其长袖忽而甩出,一阵微弱的旋风呼啸而起,卷去了几尺厚的雪,呈现的是一坍塌的院。神色怔怔中,她前行了几步俯下身去,手多了一个破损的陶俑。那是凡俗间女儿家的喜欢之物,如今已得到了颜色,沾染了尘污。一如那破碎的梦,残缺而不再回来。

泪水将将滑落面颊,便成了冰屑落下,这女子兀自痴痴盯着手中的陶俑,眸子里的追想瞬间变的冰冷。她眉宇间忽有一丝黑气闪现,霍然起身扬手摔去——

“啪——”

陶俑粉碎的一刹,这女子面如霜寒,眸子里有愤慨与不甘在变幻着,跳荡着,一如她心头那复仇的火焰,炽烈而永远不会熄灭!

静静伫立于飞雪之中,默然良久,这女子神色一动转过身来,长袖轻挥间,厚厚的积雪再次将那废墟深深掩埋。惊诧之际,她抬起美观的大眼睛,兀自迎着雪花望去。

灰蒙蒙的天空中,不尽的雪花漫漫洒洒,随之而来的,竟是一个熟习的灰色人影。未及看清来人,这女子已失声道:“是……”惊诧之中,她脚下不知觉前进了一步。

这是一座孤立千丈的山崖,于白雪皑皑中稍显突兀。那较的身影仿佛已融入到了这片苍茫之中,还是使得途径此地的林一停了上去。他自空中飘落,于对方几丈远处悄然站稳了身形。

“林大哥,真的是……不,林长辈……”神色踌躇了下,话的女子这才前一步拱起了双手。

想不到会在此处遇到秋采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人未见老态,还有了筑基中期的修为。其清秀的容貌多了几分冷傲,亦多了几分的生疏。

“秋姑娘不必拘礼,称呼还是随意为好!我只是途径此处,而这是……?”将目光从对方的身移开,环顾左右之后,林二心有猜测。果真,秋采盈神色一黯,道:“此处乃黑水崖,我的家……”〖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百一十四章 黑水

见林一背着双手于风雪中站立,相貌如旧,风采如昨,秋采盈暗吁了下,不无感慨地又:“有我师父在的时分,我本应称呼一声师伯!而往事已往,师父亦逝去了近百年,林长辈却于这风雪中陡然现身,倒是令采盈心生几分惶恐……”

林一神色不变,听秋采盈持续道:“我早已分开了玄天门,独自守着这片废墟亦过去了多年。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林长辈若想知晓这其间的原由,可否移步……”

山崖之下的一条深涧中,于厚厚的积雪深处,出现了一个两三尺大的洞口,极为的隐秘。秋采盈带着林一来至此处,转过身来。她神情慎重,迟疑了下,默默看了身后之人一眼,还是飘起了身形,从洞口横飞了出来。

莹白的天地间,暗淡而狭窄的山涧中,多出了几分阴寒之气。四下打量一番,林一悄然皱起了眉头。旋即,他身形一闪便入了洞口。

山洞不大,数十丈深处出现了另一个洞口。秋采盈见林一跟了过去,便又持续前行。拐了个弯,前面的地势陡然一降,山洞仿若深井普通,竟是直奔地底深处而去。

“此地名为‘黑水崖’!林长辈可是以为,这地名取自白山黑水之意?非也!黑水之由,便在这下面……”秋采盈着话,头也不回地踏起了飞剑,循着峻峭的山洞往下飞去。

洞口有一两丈大,有寒气自下而渐渐散出,透着几分的诡异。秋采盈要作甚么?这么一个阴寒之地,竟是她一个女子的藏身之处?林一抬脚迈了出去,一团白云裹着身形渐渐往下。直至数百丈的深处,眼前的所在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数十丈大的山洞,周围峻峭,当央是一块高地。借助石壁萤石的光亮,即使不用神识亦可看清此处的大致情形。秋采盈背对而立,其身前有一汪黑色的泉水,在发着‘汩汩’的声响。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她悄然闭了眼睛,暗暗咬了下嘴唇,这才启齿道:“这便是黑水崖称号的真正由来,林长辈,不妨近前一观……”

落地之时,环顾左右之后,林一便打量着脚下。闻声,他抬起头来,眸中的赤芒已消逝不见,却是带着疑惑问道:“哦?此处又有何蹊跷?”

着话儿,林一缓步走至那片高地。他有意有意瞥了一眼秋采盈,对方正撩起发梢,美观的大眼睛有些失神。

高地的低处,那一两丈方圆的黑水颇显诡异,‘汩汩’的泉涌中,有黑雾氤氲四溢。即使不至近前,亦能感遭到令人心悸的气息。

距那黑水尚有三丈之远,林一停下了脚步,神色中带有几分慎重。见状,秋采盈不以为意地道:“这黑水颇为神异,林长辈请看……”她柳眉悄然竖起,冲着黑泉信手一指——

循着秋采盈的手指望去,林一的神色忽而一变。他骤然拔地而起,急往来时的洞口而去。恰在此时,“轰——”的一声闷响,黑泉的泉水激射而出,数十丈高的黑色水花猛然击在了洞顶石壁,再次发出“砰——”的一声震响。紧接着,那四溅的黑水竟是倏然化作烟雾,于一刹那,充斥了整个山洞。

“扑通——”

林一尚未接近那来时的洞口,便如一块石头般坠落在地。他爬起来的时分,一把飞剑闪烁着光芒到了跟前。

眼瞳微缩,直起身子的林一,握紧了拳头。此时,他整个人已被淡淡而又无所不在的黑雾所覆盖。而这黑雾中仿佛含有异常的灵力,将其约束其中,若溺水的凡人那般无法喘息,体内的灵力难以运转,法术、飞剑更是无法运用!

突遭异变,林一不为所动。他行将挥舞拳头的时分,袭来的飞剑又倏然离去。秋采盈那变得冰冷的嗓音在话:“这便是黑水的蹊跷所在,林长辈,如何?”

收起了拳头,林一转过身来,淡淡翘起了嘴角。他对身后不远的洞口不再理会,而是冲着秋采盈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秋姑娘不妨持续解惑!”

飞剑闪烁着流光,于黑雾中盘旋着,继而落在了秋采盈的手中。此时的她,面颊隐隐有黑气泛出。

见林一不再有逃离的举动,秋采盈暗暗松了口吻。她道:“黑水崖因此处的黑水而命名,我并未虚言相欺。只因这黑水太过诡异,我秋家的先祖便将这山洞设为禁地,并严禁先人涉足半步……”

“是不是灵力受阻,好似修为尽失?”秋采盈忽而问了一句,见林一未置可否的容貌,她飘然走近了几步,接着道:“这黑水中暗含异常的灵力,不为寻常修士所用,却使人受制其中。我亦是有意间发觉此处的乖僻……”

于黑雾中来去自若,秋采盈显然不受其所制。她郁郁的神情中多了几分豁然,亦多了几分的怨色。林一背起了双手,悄然抬起了下巴,静静看着这个已变得生疏的女子在话。

“我筑基之后,便回到了黑水崖。家园尽毁,惟有一片废墟!无处寄身之下,寻至禁地所在。当时,便如这般灵力尽失。不过,我没这般的镇定……”与林一话,不如是秋采盈在自言自语。话语中,已没了半分的敬意。她接着道:“一番惊慌当时,我还是察觉了这黑雾中的不同之处……”

庆幸中还有一丝的懊悔,豁然中又不无患得患失。神色变幻着,秋采盈话语一顿。她幽幽盯着林一问道:“我为何会分开玄天门,又为何要引来至此处,林一,真的不想知道吗?”

面无表情的林一,悄然叹了一声,道:“洗耳恭听!”其淡然的神情,以及超出常人的镇定,早已出乎了秋采盈的预料。面对这黑雾的诡异,即使是金丹修士亦不能幸免。或许,他生性便是如此的淡然!

“在崖的亲眼所见,那片废墟便是我的家!”长吁了下,秋采盈变得激愤起来,道:“那一日,异样是大雪纷飞。我秋家突遭横祸,被黑山宗无故灭了满门!只身逃得性命后,我前去玄天门以求公道!一路艰辛自不必提,所幸途中得遇师父,这才如愿以偿拜入了至尊仙门。可那些个高人长辈,竟对我秋家的灭门惨祸听而不闻。而当仙门大乱时,两位祖师的出手,亦不过是为自家扬威罢了……”

到此处,秋采盈已是双目噙泪。她嗓音高了起来,又道:“我一个弱女子修为低劣,自是不放在那些长辈的眼里。还好,尚有师父的体恤!可结果又如何?那些个高人一个个道貌岸然,却为私欲蒙蔽了双眼,为贪心而昧了良知,将我的师父生生逼死!如此师门,如此的长辈,使人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