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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山海别经

“不,你一定是爰……爰……”

“不错,爰翼有个侄子,名叫爰慧,不正是你绑架的吗?”

“是……是有这么回事,莫非你就是?”

“同样不错,明着告诉你吧,寒浞,我不是你说的那个爰公子,可确实是我们救走了那个爰公子……”

“那你……你是跟逢蒙一路?”

“为什么非要跟他一路呢?难道你再见过逢蒙吗?”

“没有,只是听我儿子寒浇回来说,在大沼泽中的一个荒岛上,他们都被一束强光吸走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们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么说你,那强光?老天爷,你到底是人还是神仙?”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我再问你,这历山城里的新人,是不是你下令杀的?”

“没有,我们本没有打算攻占历山,教会和共和会要我们打历山,这是他们帮助我们的一个条件……”

“包括杀人吗?”

“我真的没下令杀害新人,阁下,你应该知道,我可不愿意扩大事态,如果只是部落内部政变,中土大都一般不会过分插手,可要是我们滥杀新人,那不啻是自取灭亡,我可没有跟中土大都为敌的打算,我只是恨后羿,他夺走了我的妻儿……”

“那后羿被你抓着了没有?”

“没有,我估计他已经潜逃到疑山方面去了,我们的人在西南发现过武罗的踪迹,可惜让人把他救了……”

(www。。).

“后来再也没抓住他?”

“没有……”

“好了,这我都清楚,你不必多说了,我只想问你,关押新人,是不是你的主意,一一甄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又是不是你的主意?”

“这都跟我们有穷国无关,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想招惹新人,我还没有实力跟中土大都直接对抗……”

“这么说,那都是共和会和教会的人干的喽?”

“我也不清楚……”

“那爰翼的哥嫂,爰公子的父母呢?”

“你说那个师爷?”

“不错……”

“那我听说了,他们爰家跟稷家本有嫌隙,人家当然会趁这机会报仇了……”

“你说什么?!”

我的替身突然狂怒起来,一把揪住了寒浞的胸襟。

“你……你……莫非就是爰公子?”

寒浞吓得眼睛再也不敢合拢了,一个劲儿辨认着我的替身。

“不象,一点也不象,他没有你这么大的年纪。放手吧,阁下,跟你说掏心窝的话,我这也是骑虎难下,我本来只有一个仇敌,我只想杀了后羿,可是闹到这个份上,我也是始所未料……”

“算了吧,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在我的一再提醒下,我的替身又渐渐恢复了理智。我告诉他,只要还放寒浞,你就不能暴露真实身份。从现在的情势来判断,操纵寒浞的不过是教会和稷竺的共和会,可想着那张通辑令背后的蹊跷,不到最后关头,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真的,阁下,我一点也不骗你,当我发现我的对手将是中土大都的时候,真可谓懊悔莫及……”

“可今天的事,你又该如何解释?你不是还想利用炎帝,一意孤行吗?”

“不错,今天的事,我也有不得已处,阁下,你可听说一句老话,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就是我所说的骑虎之势了。如果阁下能遂我的心愿,我真愿把有穷国的地盘分一半给你……”

“嚯!还想收买我?”

“绝不是收买,如果你能保证我带着我的妻儿全身而退,就是把整个震山岛送给你,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是吗?可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意思呈报中土大都呢?”

“行吗?嘿嘿嘿嘿,就算中土大都答应不杀我,别的又有谁能保证呢?真所谓一失足而成千古恨,恨也罢,苦也罢,我就只能这么撑到底了……”

他说这话,我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如果此人不违心的话,倒是一个大好机会,说不定还能兵不血刃,平叛戡乱。可发现他的笑有些诡谲,我便起了疑心,想来想去,觉得这家伙还是在给人下套。

“对了,我还有两个问题,那炎帝——神农氏原本不是在疑山,你们到底是怎么把他弄过来的?”

“这个问题,你最好去问稷竺了,反正是炎帝到了历山,我才知道,他跟我说,好象是那些旧臣帮的忙……”

症结就在这儿了,假如寒浞没有说谎,那么形天在这里的代言人,就该是稷竺了,关键还有那个教会,说不定那个稷竺,还只是他们手里的一个牵线木偶呢。

“那么,前两天你们城防部队所发的通辑令,又是谁人所为?”

“那我清楚,是稷竺的情报,他说城里来了官军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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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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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梅剑来报,所有的旧人兵勇,已经撤出了历山城,现在全城都在民团的控制之下。

“好吧!梅将军,谢谢!哪我就把这寒浞交给你了,请你亲自护送他出城。另外,再把管柘的那一个伍群,立刻调来,给他们全都配上最好的热火器,我要他们直接负责陛下的随侍护卫……”

“遵命!冢宰大人。陛下,末将这就告辞了……”

等到梅剑带着寒浞走了,真儿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出,便再也顾不得装样子了,一纵身跳到了爰慧的面前。

“师兄,真有你的……”

也许是刚才太紧张的缘故,她的脸上很明显的两滩潮红。她一把捉住了爰慧的手,捧到自己的脸前,要不是我的替身很是扭捏,说不定人家还会往自己的脸颊上贴,光看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我只听说过春波流转,秋水漾动,我想这就是了,能让我也感到异样的肯定就是了。

“这些,是不是都是师父教给你的?”

那情态,哪里还找得到一代君主的一点样子,活脱活象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妹妹,同时颧间诱人的红晕,似乎还在昭示着一种超乎兄妹的暧昧,那种欲拒还迎,亲密无间的模样,真让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我的替身自然要感到窘急了。

“对了,师父呢?”

幸亏这时候,爰慧想到了鸫琊老头,回头一望,不禁乐了,那老头,居然能够傍着墙角在那儿打瞌睡。

“师父,您醒醒……”

真儿只好摔了我替身的手,跑过去叫醒鸫琊。

“哦哦,陛下,真对不起,老朽实在是太老了……”

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睡。

“唉呀,咱们关起门来,就别陛下陛下的了好不好吗?您这是我师父,他是我师兄,咱们应该是一家人吗!嗨嗨!师父,刚才您可是错过了呀,师兄多棒喔!师父,师兄怎么什么都懂啊?是不都是您教的?怎么以前您连提也没给我提起过啊?”

“哦哦,师父领进门,修行靠自己,你师兄他自己也用功哇……”

“可您连门也没让我进啊,师父您是不是偏心哪?”

“不偏心,不偏心,我要真是偏心,我还能把这个师兄领到陛下您的身边来吗?我要是偏心的话,我啊,早就把他当一个宝贝给藏起来喽……”

“您敢!师父……”

看着真儿暂时忘记了哀痛,我的替身自然高兴,可又看着人家脸白颧红的那个样子,知道人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又不免为之感到心疼。再咂吧一下刚才的尴尬场面,不免又有点忐忑不安。

“陛下,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叔延他们已经准备丧礼去了,您是孝子,明天肯定不少忙活……”

“这么说,您要离开我?”

“不会的,陛下,等到管柘他们来了,我才会离开,我让一个伍群来当您的侍卫,他们都配上了最好的火器,绝对没事,您尽管放心休息……”

“不!我不准你离开我一步……”

“陛下,还有许多事需要微臣去办,万望陛下鉴谅……”

“你现在不是冢宰了吗?百官之首,哪还需要你亲自动手?有什么你尽管吩咐好了,谁要是不听,我就当场免了他的职,看谁还敢不老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比如说防务问题,我就必须去亲自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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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老是陛下陛下好不好?再说你不是口口声声管我叫陛下吗?好啊,陛下我……不!朕现在就命令你,冢宰大人,假如没有朕的亲口允准,你可不许离开我半步……”

“陛下……”

看着人家不可理喻的作派,我的替身心里更是惶急。

“师父,这儿没您的事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谢陛下,老臣这就告退……”

那鸫琊何尝看看不透情势,临转身时还对我的替身眨眨眼睛。看到那种暧昧的眼色,爰慧的背脊梁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甚至在腿股之间都有了些微的异样。

“不!陛下,我就是让师父来陪您的,师父他的功夫十分深厚,又是老人,正适合给您当一个贴身侍卫,再说那些有穷国的旧人,也一准会忌惮着他,刺客来了,也就近不了您的身了……”

爰慧的本意,还是想利用一下鸫琊老头的牛皮功夫,反正外面的人都迷信着呢,谁也不可能象爰慧一样了解他的底细,就象扎草人赶麻雀,至少爰慧顾不到的地方,他还能当一个唬人的幌子。

“朕不是已经命令你寸步不离了吗?师父又是那么大年纪,朕又何必要再劳动他老人家呢?“

一口一个朕,明明是胡搅蛮缠,却端着架势弄得象真的一般,倒也是把我替身弄了个没脾气。

“好吧!陛下……”

“再说您要出去视察,朕就不能出去视察了?你是冢宰,我是帝君,你不都是在为我效力吗?”

拿腔拿调的一通,煞有介事的一套,只怕是让我来直接对付,也实在是拿人家没一点办法。

“是,陛下,微臣遵命就是了……”

心里却在暗骂:你别猪鼻子插葱装象,要不是领了你父亲的遗命,我才不管呢,一味任性,一点也不知道好歹。如今大敌当前,能这么玩吗?骂却是骂,可那口气让人听着都不是味儿。

可一看到人家的脸,他的心又软了。真儿的眉眼,很象神农氏,只是一个棱角多些,一个相对圆润一些。一晃起神农氏的影子,在我替身的心里,立刻涌满了内疚之情,不管怎么说,他总认为神农氏的死,自己负有不可逃脱的责任。这一会儿,我可真对慷慨赴死的神农氏充满了感激,要不是他,我就怕我的替身会不会失去定力。

那鸫琊素知自己的本事,自然不想多淌混水,这寒浞一去,谁都不敢保证人家会杀一个什么样的回马枪,而真儿所在,肯定是人家的焦点,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敢自己往枪口上撵呢?

“陛下,这样吧,老臣先去,明日定当赶来护驾……”

“也行,准了……”

爰慧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老滑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要说爰慧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信得过的人手,虽然狐假虎威,已经让民团仓忙上阵了,可真正的把握,却是一点也没有。且不说人家的战斗力,关键那些乌合之众会不会靠得住,光靠这么一个小丫头,能让上下服膺吗?

虽然从表面上看,四位将军忠心不二,令行禁止,可要是见了真格儿呢?再说刚从寒浞的嘴里了解到,实际上真正左右艮山局势的还是大有人在,稷家父子的共和会——教会——蚩尤的形天,这些家伙肯定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变化,也必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他们再来插一杠子呢?

“陛下,不!真儿,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了……”

等到鸫琊出去后,爰慧过去关上客厅两面的门。开始人家还一脸喜羞,大概就盼着跟我替身单独相处的时刻,可见他一脸凝重,不禁又有点愣了。

“爰慧,你不能这样……”

我也急了,当即在他的脑袋里大叫大嚷起来。

“现在形势这么复杂,你怎么还能自找麻烦呢?难道你没看出来吗?虽然这姑娘跟你年岁差不多,可她的阅历实在太浅了,而且长时间的宫廷生活,已经养成了人家任性妄为的脾气,再说丧父之痛还正炽热,你这不是成心火上浇油吗?”

“不!我不能欺骗她,我有把握,我更需要她的配合……”

不管我怎么解释,我的替身就是不听,欺骗确实不应该,可也得看时候啊,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