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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山海别经

不管我怎么解释,我的替身就是不听,欺骗确实不应该,可也得看时候啊,我怀疑他是不是另有企图,因为只要这个姑娘的面容一映入他的眼帘,这个家伙总会想起他那近在咫尺却又不得相见的阿依来。

“真儿,我不能再骗你了,你的父亲,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可他的死,确实跟我的到来有关……”

“你说什么?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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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这下轮到人家惊惶失措了。

“真儿,你别着急,也不要激动,你听我把话慢慢说完。虽然我们见面才一天,可在我的心里,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自己的妹妹,虽然我没有亲妹妹,可我多么希望你能是我的亲妹妹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师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简单地说吧,我是那边的特使,我就是专程来找你的父亲,为什么呢?刚才我跟寒浞的那一番对话,你都听到了吧?那意思,自然是最明白不过了。实际上,人家并不是真正想帮你的父亲复辟归位,他们不过是想借你的父亲作为一面对付中土大都的旗子,迷惑世人的耳目。这个问题,你的父亲自己也很清楚,只是他身不由己,有苦难言罢了。你的父亲看到我之后,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这是他赠人的短剑,上面镌刻着两句话,你看,侠义大者,安邦乐民,对自己的选择,这就是他留下的最好诠释……”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真儿的惊怒程度,自然不难想象了,只见她戟指对向我的替身,横地踏着步子,身子急遽颤抖着。一边诘问,一边象是不认识似的围着他打圈。

“这么说,真的是你逼死了我的父亲?尝药固然,可总叫人觉得突然哪,从前尝药,他总要对人关照一下,手头,也总会备上一些应急之用……”

“你如果真的愿意这么想,我也不能否认……”

“不!我要你说不!我要你说不……”

那姑娘爆发似的哭喊着,突然冲上来,没头没脸,拚命捶打着我的替身。我自然更是紧张,尽管四面的门都关上了,可要是谁大着胆子闯进来呢?我断定,肯定有人已经在跃跃欲试了。

“真儿,对不起,我也不愿意这样,真是对不起……”

让人家尽情发泄了一会,我的替身方才轻轻捺住了人家的手。

“真儿,我真的不愿意这样,我本想把你的父亲救出去,可眼下的条件,确实是根本办不到,这一点他也非常清楚,为了不让别人继续利用他,谁知他……他竟然作出了这样的选择。我真是没有料到,我真是一点也没有料到啊……”

爰慧最后哽住了,可人家似乎并不相信他的眼泪,瞪大的眼睛中,阴霾越来越重,重得都把泪水吞了。

“告诉我,那棵断肠草是不是你故意放在那儿的?”

“假如我知道那是剧毒无比的断肠草,我倒宁愿它不在那儿……”

“我不信,我不信,你为什么要编出这样的话来骗我……”

泪水终于又冲破了阴霾,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真儿,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你父亲托付给我两件事,事实上我刚才乔诏,就是以你父亲的遗命为蓝本。第一件,就是要把你救出去,送到疑山。第二件,他有一部非常重要的遗著,想让我带给你的孪生姐妹,一个名叫素儿的女子,我统统答应了他,我一定会维护你们的周全……”

“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父亲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编一本百草全书,为了这一点,他宁可不当他的帝君,他曾经告诉我,不编成那本书,他就永远不会死,他说他永远不会死的呀……”

“真儿,冷静一点,如果我们再冲动,那就是对不起你父亲的牺牲了,真儿,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啊,父亲是一个大好人,为了邦民之安,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现在,他的遗志还没有实现,你一定要坚强一点,我需要你的配合……”

“不!我不!我要我的父亲,我要我的父亲啊……”

这种结局,我早就料到了,可我的替身却还抱着幻想,认为只要晓以大义就足够。可人家女孩子一个劲儿冲你哭闹,你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幸亏闹了半天,还没有一个第三者敢于闯进来。可我的担心不尽于此,要是这个任性刁蛮的姑娘,永远不接受我们的解释,哪又该怎么办呢?

“真儿,到了这会儿,我应该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了,我是疑山方面派来的使者,我的任务,就是要彻底平息这场叛乱。所以一定要你利用你现在的身份,好好帮助我,好好配合我……”

“配合?难道你这不算是利用我吗?你们害死了我的父亲还不够,是不是连我也不想放过?”

“不是,真儿,你听我说,这事关数十万人的生命,如果需要,你我都必须作出应该的牺牲……”

“牺牲?凭什么呀?你们牺牲了我的父亲,难道还不够吗?我凭什么要去牺牲呢?那数十万人在哪儿?恐怕就在你的嘴里吧?你想牺牲,你尽管去牺牲,你拉上我干什么呀?我为人,谁为我啊?”

“真儿,你现在是一朝之君,你应该对你的人民负责……”

“一朝之君?为民负责?这不全都成了你说了吗?如果按照你的角度,特使先生,这叫伪朝才对啊,况且我又没想当这个君主,我的父亲都是被人挟持,根本不算数,那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去对谁负责,那数十万人,他们谁认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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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

“你不用再说了,我懂了,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别人都说我的师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名师出高徒吗,依我看你这个师兄也不赖啊,一来就骗取了我的信任,甚至在你逼死我的父亲之后,我还那么信任你,居然一点也不怀疑。嘿嘿哈哈哈哈,但愿你这师兄不是假的吧?我说你怎么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啊……”

但听当啷一声,那柄短剑已经被真儿抢到了手里,剑尖指住自己的心口。她的脸上,同时浮起了惨白的笑容。

“我的父亲,不甘被人利用,所以他就选择了自杀,难道我不行吗?我为什么要被你们利用呢?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在我的身上淌着跟我的父亲同样的血。你别过来,我知道你能耐非凡,动作迅速,可我自杀总会吧?你挡得了吗?”

“真儿……”

“公主……”

这时,从门外突然扑进一个人来,一声尖叫,冲上去就握住了剑,用力太猛,当即就溅出了血,不一会儿,那柄短剑就被鲜血漫上了半截。

“阿依!”

“阿依?”

这不是阿依又是谁呢?只见她的脸色白里泛青,比真儿的更难看,显然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爰公子?真是您吗?对不起,公主,宫女们听见里面有声音,她们不甘擅闯,这就把我找来了……”

可是那真儿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瞪大了双眼,不停地在他们两个的脸上转着,象是都不认识似的。

“爰公子?原来你就是那个爰公子……”

“对不起,敝人正是姓爰,只是为了任务的需要,不得已才化名……”

“哦,怪不得下午我跟你说阿依,你那样的神情……”

“公主,都是阿依我不好,刚才宫女们给我学说了外面的事,我就猜着了几分,我本该早点出来跟您解释……”

没说几句,阿依就被自己呛住,看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她肺部的情况了,跟那次手术刚完几乎没啥两样。爰慧心疼得不行,去扶又不是,不扶又不是,茫然无措,僵在了那儿。

“是吗?阿依,不愧你万里迢迢要来找他,您的夫君好本事哪,才见面一天,就给我骗局连着骗局,阿依,只怕你也是一个上当吃亏的主吧?”

那个丫头却更恼了,自然不依不饶。

“真儿公主,实在是对不起,敝人使命在身,不得不如此,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公主多多鉴谅……”

“哟!爰公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客气起来了?刚才不是还对我妹妹长,真儿短的,是不是现在看见了你的未婚妻,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既刁钻又蛮横,满嘴的冷嘲热讽,跟爰慧自曝身份前简直判偌两人,我都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公主,爰公子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公主看在阿依的面子上……”

“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是谁啊?你不就是我路上拣回来的一个叫化子吗?来人哪,快扶这贱人进去!”

那些宫女早就候在门口了,一听吆喝,当即进来了两个。

“陛下……”

“少罗嗦,快扶阿依进去,你们没见她流血了吗?去!拿我的刀创药,给她包上,不行就传御医来……”

“奴婢遵命,陛下……”

“公主……”

阿依强挣着,还想继续劝说。

“怎么?见了你的夫君,连你的救命恩人也不认了?”

“对不起,公主,阿依这就进去了……”

只见阿依幽幽地望了我的替身一眼,慢慢地退走了。那个情状,我替身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可转念一想,立刻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请恕小人不告之罪。此外,还要叩谢援手之恩,是您救了贱内,成全了小人的心愿……”

“成全了你的心愿?嘿嘿哈哈,好一个贱内,可我听说你们并没有正式圆房,那一次结婚,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据说是为了救她的性命,哼!到现在,你就没有一句真话,什么都想哄我……”

“实在对不起,陛下,小人真是有不得已之处……”

“算了吧,别假惺惺愣充好人了,还是说说你的伟大使命吧,你的那些风流韵事,我早就听人说腻了。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如何配合?”

态度变化,如此突兀,我都觉得怀疑,可我的替身全然不顾。这一会儿,他只想他所谓的以诚待人,并以此来感化对方,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最一厢情愿的地方,就是认定人家能够知事明理。

“在说出我的打算之前,我必须向陛下您介绍一下我们目前所面临的形势。表面上的敌人,好象是寒浞的有穷国,其实他们还不是最难对付,依靠我们的城池,加上他们所缺乏的热火器,一旦他们发动进攻,我们还能抵御上一阵,胜负的关键,全看我们援兵到达的速度了……”

“援兵?”

“我想尽快跟疑山方面取得联系,请求援兵。不过,即使他们一时派不出援兵,只要在两边的边境上稍微施加一点压力,估计寒浞也会有所顾虑……”

“朕明白了,这是其一,那么其二呢?暗地里的敌人是谁?”

“实际上最可怕的敌人是在教会和共和会……”

“教会?共和会?据我所知,他们根本没有一兵一卒,而且他们的会员和教民,全凭自愿……”

“陛下,可怕之处,真是在这里,他们不仅有兵,而且是非常厉害的兵,他们的兵,不需要很多,却都远胜于我,都能以一当百。想来陛下,一定听说过那些在事变中帮助过寒浞的鸟人吧?”

“你说是那些天使?旧人的迷信,完全是无稽之谈……”

“错了,陛下,我就跟他们打过交道,而且没有胜过一回。他们统统来自蚩尤国,他们才是艮山叛乱的真正源头,他们的目的不只艮山,而是整个中洲,您的父亲,他老人家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

“请不要提我的父亲,让他的灵魂好好安息吧……”

“对不起,陛下。据我的估计,这些鸟人还在附近,神出鬼没,说不定就在暗中窥视着我们……”

“怪不得你刚才在布置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了将军们……”

“真是这样,不用热火器,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可是,据朕了解,这次历山蒙难,全靠了教会和共和会。我的父君一到此地,头一条恩诏,就是释放所有关押的新人,可以朝廷的财力,实在不够赈灾,如果不是教会和稷家慷慨解囊,只怕历山地面,连今天这点局面也保不住……”

“据我分析,这正是他们阴谋的一个组成部分,您不妨设想一下,在事变之前,如果不做事先的准备,教会和稷家,如何拿得出那么多的粮食,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啊,只怕专业的粮商……”

“反正现在朕都听你说,你就接着往下分析吧……”

“不管是明的敌人,还是暗的敌人,真要动起手来,我们现在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民团成立伊始,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