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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翔龙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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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完,端木翔龙已经脱去儒服,露出贴身紧靠。

老人向他讲述了两种功夫的口诀。一遍生,二遍熟,两个多时辰下来,他已将口诀记得滚瓜拦熟,老人看在眼里,喜在眉梢。半天不到,他已将两门功夫演练得熟了。这多亏是端木翔龙,若换了他人非三五十载难领会这两门深奥的功夫。他本就奇根异骨,耳聪目慧,天资过人,是武林难得的一朵奇葩,在神龙架,他服食过奇花异草,吃食的是飞禽走兽,最后服食了人间罕见的灵果;二十年洞里温泉的浸泡,又得以洗筋伐毛.脱胎换骨。再经师父以开顶大法注入不少真力,半月前又得师祖的千年参王和万年首乌熬成的汤所助,被师祖同样以开顶大法注入不少真力。

一连串的旷世奇遇,已将他造就成了武林中的一代天骄。

老人见他已初有小成。差的只是经验火候,知道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急于求成,便要他歇息一下。

端木翔龙与霜雪寒在老人面前盘膝坐下。端木翔龙说道:“爷爷,我发现这无极玄天掌好象还缺几招。每到最后,总有一种余势未尽,威力未能尽发挥的停滞之感。”

老人微笑道:“这便是症结所在,这套掌法历代祖师都认为缺了几招,后一听说寂然子祖师将这套掌法最最精奥。也是威力最大的最后几招隐藏于他所心爱的一把短剑墨龙剑和剑中的隐秘,二十年前你家惨道横祸。我想这一定是巫山神君那逆贼所为。”

端木翔龙听师祖提起墨龙剑,忙从怀中掏出宝剑双手递给老人,说道:“爷爷,这便是那把剑,您老看看,它并没什么秘籍。”

老人接过短剑,将剑鞘剑身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短剑确实是招神兵,绝世珍宝,但剑上确实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老人微笑着摇摇头,将短剑还给端木翔龙。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龙虎神君便把二小喊到面前,对他们说道:“从今日开始,龙儿依旧跟踪集资庄的两名总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草惊蛇,怀疑终归是怀疑,解决问题要靠真凭实据。寒儿上杭州你师父家中等候消息。”

霜雪寒急不可待,未等老人说完便问道:“您呢,爷爷?”老人道:“爷爷我自有去处。若明年今日还无我的消息。你们可来这里等我十日。十日不见我归,那便是爷爷不在人世了。切记,切记。你们凡事谨慎,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必急于寻找仇家,疲于奔命,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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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点头。霜雪寒又道:“为什么不让我们报仇?”

老人道:“爷爷已这大把年纪了,世上的事千变万化,生老病死自有天意。不要把一个人的失踪和死亡都看成被人谋害。”

霜雪寒又道:“我到杭州如何能找到师父?”

老人道:“杭州栖霞山下的粱家庄便是。”

霜雪寒道:“爷爷,我想陪你一道去。”

老人道:“不行!你在我身边只会碍我手脚,你现在功力只有八成,一年后你必需将它修习至十成。如若不然,罚你面壁三年。龙儿记着,到时如爷爷爷不在,你代爷爷考核于他。”

端木翔龙肃手应道:“是,爷爷。”

老人又详细地告诉了端木翔龙开启这山洞之门的秘诀,然后说道:“此处今后仅限于我,你师父,师伯和你二人知道,不得泄与他人。”

端木翔龙道:“爷爷,我看那二位总管在日月教中地位一定不高,您说我这追踪是否有点徒劳?”

老人一笑道:“不然。任何事只要耐心去做定有结果,你只要顺藤摸瓜定会有收获。他们自以为聪明,认为这场戏已经排练得很熟了,闭着眼也能上台下台,可狐狸再狡猾也藏不住它那条尾巴。咱们只要耐心地将茧子一层层地剥下去,终究会剥出蚕蛹来的。”

老人拿出一个盛丹丸的葫芦,倒出一些玉露灵芝百花丹分结二小道:“此丹熔炼不易,不可随意使用。”

老人待二小将丹九收好,一挥手道:“走!”

三人鱼贯出了山洞,老人将洞门关闭,又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了二小许多话,然后一转身,倏然消失在怪石之中。

端木翔龙与霜雪寒顺着来时的山道回到昨日二人相遇的山梁。端木翔龙清啸一声,红马从一片树林之间向他奔了过来。一见面便围着他又是刨蹄又是摩擦,亲热得不得了,好似阔别多年的老朋友突然见面一样。

端木翔龙抚摸着红马的脖子对霜雪寒道:“师弟,浮光掠影一线红便留给你,它颇解人意,你要好生善待它。”

霜雪寒道:“师兄,你呢?”

端木翔龙道:“我此行多在暗中,带着它目标太大,反倒不便。”

霜雪寒接过马缰躬身一礼道:“多谢师兄。”

端木翔龙握着他的手道:“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招惹是非。”

霜雪寒依依不舍,目中蕴泪道:“师兄放心,小弟记住了,您也多加保重。”

端木翔龙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转身大步流星地下了山梁。霜雪寒目送着师兄消失在山环后,心中象失去了主宰,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飞身上了马,哽咽着信马由缰地向东南方向下去了。

端木翔龙别了师弟,一口气奔出百几十里地,来到一个山村小镇。向人一打听,方知已经入了县境,往前再走半日,便是江西地界了。时值正午,肚中饥渴,他便在一个客栈的铺面里落了座.吩咐小二送上吃喝。工夫不大,小二手托酒菜送了上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本来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飞来一团乌云,天空一下子变得低沉昏暗,狂风大作,沉雷震耳,大雨如注。刹时间,镇内鸡飞狗跳,大人路,小人叫,家家关门闭户,街道上一下子冷冷清清,不见行人。

秋风秋雨,连绵不断。端木翔龙见这雨越下越大,没完没了,心知赶路是不成的了,便对小二道:“小二哥,不知贵店可还有客房?”

小二见大雨倾盆,看来不会有什么打尖歇宿的客人上门,便在端木翔龙对面坐下道:“客官要住店,还有几间上房。待会便给您准备。”

端木翔龙笑道:“有劳小二哥。此时无生意上门,在下请小二哥喝几盅,不知肯赏脸不?”

小二连连称谢,动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先敬端木翔龙,然后一饮而尽道:“客官这是要上哪儿去?”

端本翔龙笑道:“在下在家呆得闷了,出来随便走走。”

小二笑道:“客官府上是?”

端木翔龙呷口酒道:“在下祖居湖北当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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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道:“那可是个好地方。想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长坂坡一战,在百万曹军中七进七出,好不威风。”

端木翔龙道:“小二哥好学识。”

小二摆手道:“客官见笑了。小人斗大字不识一萝,不过从戏文中听来而己。再说,这客栈乃三教九流,来往南旅行人打尖歇宿之所,什么样的道听途说都有。”

端木翔龙为自己和小二斟满酒道:“这几日可有什么新闻?”

小二受宠若惊.点头哈腰道:“新鲜事天天都有,不过有一件事却是百年难见的。“

端木翔龙故作吃惊地:“哦,说来听听。“

小二喝了一口酒道:“客官是读书人,不知江湖中近日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洞庭湖中的君山集贤庄,被人给挑了。男女老少一下子死了七百多口。啊呀!那简直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惨不忍睹呀!”

端木翔龙假作吃了一惊,道:“江湖中人整天动刀动枪,难道他们一点反抗也没有?”

小二神秘地说道:“听说被对方做了手脚,暗中在井水中下了毒药。”

端木翔龙装模作样吐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不知是何人所为?”

小二道:“天知道,听说对方一个个身手不凡。来无踪,去无影。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未留下。”

端木翔龙叹道:“可惜呀,好端端的几百人一下全给人杀害了,还不知凶手是谁,真是难以使人相信。”

小二道:“那倒未必。一庄人并未全都死净,贼人百密终有一疏,竟让庄里的两名总管和三十多人逃了出来。”

端木翔龙道:“难道他们连一个贼人的模样都未看清?”

小二巴道:“昨日庄里的两位总管便住在小店,今晨方才离去。听他二人说,当他们拼死从庄突围来到湖边时,发现两名青年正对湖边十几户渔民进行屠杀。看来这二人定与贼人有关,肯定是一伙的。”

端木翔龙这才真正的大吃一惊追问道:“他们可认识那两名青年?”

小二喝口酒,挟块白肉放进嘴里边嚼边道:“那两名青年说来出身不错,一个是女的,叫白玉琼,是天山派中天山姥姥的关门弟子。一个叫郭翔龙,是江湖大侠龙虎神君的徒孙。二人不知何故竟与贼人一气,做出这惨无人道的事来。”

变生肘腋,祸起萧墙,好一条嫁祸与人的恶毒歹计,端木翔龙从头到脚,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小二起身关切地说道:“客官不舒服么?想必是酒喝多了,要不要扶您回房休息?”

端木翔龙做梦也未想到,二个贼人竟然用此毒计将九大门派和侠道中人的仇恨引向师祖和天山派,妄图挑起他们之间的不和,来个坐收渔翁之利。这才真正是有些惊天动地了。他越想越气,小二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见。

小二见他不加理睬,忽又坐下,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时不时偷瞟一眼怒气冲冲的端木翔龙,弄不明白这是咋回事。一阵秋风从窗户刮了进来,小二浑身一颠,顿觉颇有几分寒意,忙起身去关窗户。

忽然,门帘一挑,走进一个落汤鸡似的青年公子。小二一见这样大雨天还有人冒雨前来投店,窗户也顾不得关了,忙趋身上前笑脸相迎。招呼书生落坐,送上热面巾,泡上浓香荼,然后转身准备酒菜去了。

寒风浸体,端木翔龙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一抬头发现店里多出一个浑身水淋淋的书生,见他浑身上下无一干处,坐下不久,地上便淌了一大淌雨水。他忍不住对那书生多看了几眼,见那人眉清目秀,举止潇洒,虽说被大雨浇得脸色苍白,但坐在那里若无其事,气定神闲。端木翔龙心道:“此人定是武林中人,内功颇具火候。”

书生见端木翔龙不住地看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个招呼。端木翔龙见他态度友好,便脱下外衣走到书生面前道:“兄台衣衫尽湿,会生病的。如不嫌弃,请先换上这件衣服。”

书生顿感意外,站起身急忙推辞,端木翔龙笑道:“大家都是出门在外,谁都不免碰到难处,兄台何必客气。若再推辞,那便是看不起小弟了。”他这件事淡黄色的儒服乃上乘名贵的丝绸面料,白缎子村里,不是富豪之家断然买不起这样的衣服。书生见盛情难却,只好接过衣服让小二引着到后面房中更换去了。

端木翔龙回到桌前坐下,脑子里又想起适才小二说的那件事,怔怔的独自出神。

书生换好衣服出来,上前邀端木翔龙与他共饮几杯,端木翔龙略有歉意地说道:“多谢兄台美意,小弟已经过量了,加之近日身体有些不适,想早些歇息。”

书生见他神色沮丧,真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没再强求。端木翔龙让小二带路,向书生告罪后一后边客房休息去了。

书生换去湿衣后更显得倜傥风流,容光焕发,三杯酒一落肚,已和先前判若两人。

雨久下不停,店党里的客人吃饱了,喝足了,无事可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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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书生并不与人搭话,自斟自饮,桌上已摆了三个五斤装的空酒坛。真是鲸吞豪钦,让人看了吃惊不己。

店堂门帘一掀,鱼贯进入三名头戴竹签,身披蓑衣的中年汉子。三人除去雨具,在临窗的一张桌边坐下。小二刚要上前招呼,门帘一掀,又从外面进来四人。这四人身披雨衣,两高两矮,两胖两瘦,胖子中一人五大三粗,满脸肉疙瘩,横眉怒目,往地上一站犹如一尊铁塔,他手中一根水火棍足有儿臂粗细。另一胖子好似一团滚动的肉球,浑身上下肉嘟嘟的,白面无须,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缝,仿佛始终带笑,活象大肚子弥勒佛。两名瘦子,均骨瘦如柴,有皮无肉,一双腿还没那大胖子的一条手臂粗,两人加在一起怕还没一个胖子重,高个子象个黑无常,三角眼,吊眼眉,鹰鼻如钩,犬齿外突,头发稀稀拉拉,两手特别长,低垂过膝。一步三摇,风都吹得倒的样子。矮个子活象那发育不全的大孩子,站在胖高个身边,益发显得骨瘦伶仃。模样倒还长得一般。

矮胖子斜背一阔口缅刀,一看便知他准有一套贴身近攻的绝技。瘦高个腰缠一根银链飞抓,一副随时随地催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