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39部分阅读(1 / 1)

作品:《红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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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丽华从医院里出来时,宋长玉已在门口的车里等她,见唐丽华走出来,他开门从车上下来了。唐丽华先说话:“宋老板,您好呀!”

宋长玉回敬她:“唐主席,您好!”

二人握了手。

宋长玉拉开后面的车门,说:“请首长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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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丽华说:“宋老板不必客气。”

坐进车里,宋长玉一边发动车,一边说:“你一叫我老板,我就想起了资产阶级。”

“你以为呢?不是资产阶级,你难道是无产阶级?”

“我觉得我离真正的资产阶级还差得很远,说是小资产阶级吧,似乎不大好听,意识形态的味太浓了。你还当我是无产阶级吧!”

“如果像你这样的还是无产阶级,我们国家离共产主义社会真的不远了。”

“我们今天就过一次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生活,您说吧,您想吃什么?”

“我无所谓。”

“涮羊肉怎么样?你喜欢吃吗?”

“小时候吃过,好多年没吃了。”

“那我们就去市里的火锅城吃涮羊肉。”

在一家火锅城的二楼临窗坐下,宋长玉问唐丽华喝什么酒。唐丽华说她不会喝酒。宋长玉说,下雪天应该喝点酒,喝了酒才好赏雪,就喝点红酒吧。他们相对而坐。餐桌是那种长条桌,二人离得很近,桌子下面的脚几乎碰在一起。等酒等菜期间,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做得自然些,可他们都不大自然。这表现在他们的目光上,他们的目光都有些虚幻,都不大贴切,你看我一眼,让开了;我看你一眼也让开了。毕竟有过那么一段难忘的交往,虽说五六年过去了,一旦捡起来,却一切如昨。宋长玉还注意到了,唐丽华今天化了淡妆。除了嘴唇上没抹口红,脸上眉上都轻轻施了粉黛。这说明唐丽华对这次约会是重视的。然而岁月不饶人,唐丽华的面容不那么光鲜了,有那么一点点遮掩不住的憔悴。唐丽华的目光也平和了许多,平和之中透出的是些许无奈。唐丽华问:“你看我是不是挺显老的?”

宋长玉说:“怎么会呢,我看你还是那样,风华正茂吧!”

唐丽华笑了,说:“风华正茂的是你,我发现你变化挺大的。”

“是吗,我有变化吗?你说说看。”

“我也说不好,反正觉得你挺成熟的,挺自信的。哎,你不是说要送我一样东西吗,带来了吗?”

“当然带来了。”宋长玉把手包的拉链拉开了,说:“给你的东西一会儿再给你,我先送给你女儿一份礼物。我本来想给你女儿买一件玩具,一时想不起买什么好。这是两千块钱,你自己给女儿买件玩具吧。”说着把一个信封递给唐丽华,信封下面印着大红的阳正市红煤厂煤矿字样。

唐丽华像受了惊吓似的,身体后仰,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什么玩具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坚决不要!” 唐丽华满脸都是红的。

宋长玉正色道:“那么坚决干什么,这是送给你女儿的玩具,又不是送给你的,你凭什么说不要!好了,赶快拿着。”

是呀,又不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凭什么推辞呢!对于宋长玉的话,唐丽华好像一时驳不倒,很勉强似地把装了钱的信封接过去了,说:“真不好意思,那我替我女儿谢谢你!”

宋长玉又拿出一个乔集矿的旧信封,说:“这才是我要送给你的东西。其实不是送,是还。这是我刚到红煤厂时写给你的一封信,信本来应该是你的,因为你调走了,信就退给我了。”

唐丽华把信接过,说:“那我得好好看看。让我说你真够有心的,一封信保存这么长时间。”

“反正我舍不得扔掉。”

“我现在可以看吗?”

“看吧。”

唐丽华看完信,叹了一口气说:“非常感谢您,我当时要是收到这封信就好了。”

宋长玉笑笑,没有问唐丽华当时收到这封信会怎样。

唐丽华把信装回信封,说:“那我就收起来了。”

宋长玉说:“你既然看过了,回去就烧掉吧,别让你们家先生看见。”

“我不往家里拿,放在办公室里,不会让他看见。”

酒和菜都上来了,火锅里面的水也沸腾起来,可以开始涮肉涮菜,涮鱼涮虾。宋长玉给唐丽华斟了酒,还一个劲往唐丽华面前的碟子里夹菜。唐丽华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唐丽华说了自己来,却老也不夹菜。宋长玉给她夹的菜,她也一点一点吃得很慢,好像吃得一点也不香。看得出,唐丽华是走神了,不知她的神走到哪里去了,她的心思不在食物上。宋长玉问她:“你不喜欢吃涮羊肉吗?”

唐丽华的神回来了一下,说:“挺好吃的。”

“来,咱俩喝杯酒吧。”宋长玉把酒杯端起,跟唐丽华碰了一下,自己先喝干了。

唐丽华只喝了一点点。

宋长玉没有勉强劝唐丽华喝,他自己倒了半杯,又喝干了。

唐丽华说:“长玉,你也别喝那么多。”

一声长玉叫得宋长玉心里一软,他说:“没事的。”

宋长玉偶尔往窗外看了一眼,见雪又下大了,大雪片子上下翻飞,空中一片混沌。宋长玉说:“雪又下大了。”他没有回过脸来,对着飘落的大雪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不知为何,他的眼睛竟有些发湿。

唐丽华看见了宋长玉眼中的泪光,问:“长玉,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宋长玉回来脸时,眼泪已禁不住从眼角流下来。他拿起一张餐巾纸把眼泪擦了擦,说:“没什么。”

见宋长玉这样,唐丽华的眼圈也红了,她说:“长玉,我让你伤心了,我对不起你!我爸爸也对不起你。”

宋长玉说:“我刚才想,我要是一直在乔集矿的话,现在会怎样?”

“你要是一直在乔集矿,转正肯定没问题。不过转了正又怎么样呢,现在国有煤矿很不景气,好多人都不想在国有煤矿干了。我觉得你走的这条路挺好的,既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又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唐丽华说,她现在就很后悔,去市里进修回来后,应该往医师的方面发展,不应该到机关当干部。现在算什么呢,在医院上班没有处方权,当干部往上升也没指望,每天只是熬日子罢了,熬一天算一天。如果能熬日子还算不错,眼看连日子也熬不下去了。比如唐丽华所在的工会,原来除了她,还有一个干事。医院精简人员,就把那个干事裁掉了,一月只发给人家一百多块钱的生活费。

宋长玉问:“你先生单位的情况是不是好一些?”

唐丽华说:“你不要提他,那人最不值得一提,他成天无所事事,典型的纨绔子弟!”

听唐丽华这么一说,宋长玉就判断出来了,唐丽华跟丈夫元金年的关系不是很好。唐丽华不让他提元金年,他就不能再多打听。知道了人家夫妻关系不好,就得赶快绕开这个话题,再打听就不好了。

饭后,宋长玉没有提出让唐丽华到他的新房里去。唐丽华跟小商不一样,唐丽华的观念偏于保守,他对唐丽华必须耐心争取,不可急功近利。他开车把唐丽华送回总医院去了。

27、终于成功

宋长玉想入党,他把自己的想法先跟妻子金凤说了。金凤的态度是不管,说:“你想入就入,不想入不入。入了党是你,不入党也是你。现在入党还有用吗?”

宋长玉说:“怎么能没用!你看你们家老爷子,他要不是党员,能当支书吗,能在红煤厂说一不二吗!”

金凤问他是不是也想当支书。

他说不是。矿上的工人中有人是党员,有的党员是带着组织关系介绍信来的,打听矿上有没有党组织,他们要交党费。宋长玉说,他这才想起自己还不是党员呢,怎么能收人家的党费!至于红煤厂下一步由谁当支书,宋长玉也跟金凤说了自己的忧虑。他说老爷子一年比一年老,不可能在支书的位子上坐一辈子。要是党支部书记换届改选,还不知道下一任支书是谁呢!老爷子当支书当惯了,要是不让他当,不知道他有多难受呢!要是村支书旁落,对他们全家,以至他们整个姓明的大家族,恐怕都没有好处。

到底是男人家,目光看得就是远。金凤这才有些着急,说:“那你赶快入吧,你入了党,好把爸爸的支书接过来。等咱们的儿子长大了,让咱们的儿子也入党。反正支书不能让别人当。”

宋长玉表扬了金凤,说:“我老婆就是乖,就是聪明,一点就透了。”他把任务交给了金凤,让金凤在适当的时候把他想入党的想法跟老爷子透透,看看老爷子是啥态度。

金凤答应今天就去找她爸,说:“我爸把闺女都嫁给你了,这些年咱对他那么好,入党的事他不会挡着。你看我还入不入呢?”

宋长玉笑了,说:“入党一般来说是男人的事,好多女人怕开会,就不入了。”

金凤说:“我真傻,我爸当着支书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想起来入党呢!”

“我替你入吧,我入进去就等于咱俩都入了。”

在老家时,宋长玉就很想入党。但他知道宋海林把门把得很严,入党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他。在乔集矿因他不是正式工,入党的事他也不敢考虑。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为红煤厂和国家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城市的万盏灯火至少有他点亮的一盏,国家以煤炭为主的能源大厦应该有他所添的一块砖,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对党和人民有用的人吧。更为有利的条件是,他的岳父就是红煤厂的支书,在红煤厂,谁能入党,谁不能入党,都是他岳父说了算。既然有这样的方便条件,他不利用岂不是太傻了。或许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王利民肯定是党员,不然的话,他当不上市煤管局的局长。“不同意”也是党员,他虽然退休了,但党员的光荣称号不会退休。有一次矿长们聚会,他有幸坐在“不同意”身边。“不同意”叫他年轻人,问他是不是党员。他说还不是。“不同意”要他不要犯糊涂,要是能入党一定赶快入,说中国的事儿权力还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权,就不用发愁没有钱。如果有一点钱,而没有权,钱就不算钱,最后钱是不是属于你还不一定呢!听了“不同意”的话,宋长玉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不同意”到底在官场上混过,经验确实丰富,几句话就把一些实质性的东西说破了。他虽然当了矿长,也有了一些钱,还有了城市户口,但不等于有了权。或者说他还游离在权力的外围,离拥有权力还差着相当远的距离。而要想得到哪怕一点点权力,他必须先入党,入了党才算为争取权力打下一点基础。不错,红煤厂煤矿的事都是他说了算,让谁干,不让谁干;奖谁多少钱,罚谁多少钱,他笔头一挥就是一锤定音。要说权力,这也算一点。可他总觉得这种权力像是在野的,不像岳父和王利民拥有的权力那么正统和正规。换句话说,他的权力归岳父和王利民等人管着,受岳父和王利民等人支配,他的权力和他们的权力一碰,他的权力就不算什么了。以前他对组织的说法不是很理解,看一些所谓红色小说,对于那些急于找到组织的革命者的做法甚至感到可笑。现在他稍稍理解一些了,组织端的厉害,加入组织端的很重要,一旦加入组织系统,他就可以获得一些政治性的力量。另外,他相信父母也愿意让他入党,他入党会让父母觉得更加气壮,父母会跟村里人说:“俺儿也入党了!”

金凤把丈夫想入党的事跟爸爸说了,不知爸爸听见还是没听见,爸爸没有说话。金凤只得再说一遍:“爸,长玉想入党,您听见没有?”

爸说:“他矿长都当上了,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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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说:“人家长玉对党有感情嘛,热爱党嘛,你说人家想干什么!”

“你说他热爱党,我看未必。想入党直接找党组织嘛,让你跟我说干什么!你能介绍他入党吗?”

“我怎么不能介绍!”

爸爸禁不住笑了一下,说:“你自己连党员都不是,还要介绍别人入党,真是可笑!”

“那你让我先入嘛,我入了长玉入,长玉入了,我们家小宋扬长大了也要入。”

爸爸把脸板住了,批评金凤说话一点都不严肃,说:“你以为党支部是咱们家自己开的,你们谁想入谁入。”

金凤说:“我看不是咱们家自己开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