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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妻 美人驭浪龙

因为他是个难缠的主子吧!她想,因为他不好伺候,总是过分挑剔,所以她才宁可自个儿承担起这份「重责大任」,免得有人遭殃了。此刻,她的心里觉得清静,因为不必再挂心他的一切,但是,她却也同时觉得失落,因为,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惩罚了她。她不想让自己感到在乎,但是,心里的介意就像是吞不下的疙瘩,一次又一次在她想起时,惹得她心烦意乱。

而就在这同时,雍纶已经来到了白云寺,当他抵达白云寺之时,并没有事前派人通报,因为他不想给梅宛如太多的准备,这妮子一向冷静,给她太多时间准备,他就只能见到她表面上恭敬有礼,实际上却是疏远他的面容。

他要给她惊吓,他想要知道,当她见到没预期会出现的他时,脸上会出现何等吃惊的表情。

他在住持方丈的指引下走进后院,最后,他在藤花架旁找到了她,雍纶定定地啾着眼前那张白净的容颜,在日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有些苍白。

但是,她玻傅拿理袷鞘19帕凉獾谋k拇骄拖袷侨崮鄣墓灏臧悖退阒鄄皇既跃煞鹤诺逆毯焐峁敬蛩愀桓鼍牛词撬粕盗怂频卣驹谠兀钡剿醇睦吹健?br />

一瞬讶异闪过梅宛如的眸底,但是随即敛去,她没有开口,嫩唇微抿,澄澈的眸光直视着他。

「妳不问朕来做什么的吗?」他开口打破了沉默,见到了她眼底的讶异,但只不过是一瞬间,立即就消失无踪了。

有时候,他真的恨极了这个女人该死的冷静!

「皇上想来便来,臣妾不敢过问皇上的动机。」她淡淡地说道,回首扬眸,再度将视线定在已经不是花时的藤花蔓上。

雍纶走到她的身边,敛眸定定地啾着她灵秀的侧颜,一直以来,他对她的感觉就只是白净纤细,如今细瞧,才发现她在白净之中,隐藏着最剔透迷人的嫣红色,在她的颊畔、在她的唇上,不点而朱的风华,不再被女官的服饰拘束,也不被皇后的华服给掠夺。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才是她最原本单纯的模样。

但是,竟也是最吸引他,令他着迷的模样。

「听妳说话那么客气,可是已经知道反省了?」他冷笑了声。

「不,结果只怕要令皇上失望了。」她敛眸低低地看着被露水潮湿的绣鞋,柔软的语气依旧一派淡然。

她不想知道他为何前来,或许,在她离宫之后,他见了阎常在,听她诉说了楚楚可怜的怨语,觉得只是让她出宫还不够惩治,所以特地前来要加重她的责罚,仅此而已。

「妳还不知罪吗?」

「臣妾不知,如果我心里自认没做错,谁也不能让我知罪认罪。」

「妳没做错?」雍纶勾起唇角,轻哼了声,「姑且不论妳乱治后宫之罪,光是妳的欺君之罪就已经罪不可恕。」

「我没有欺君。」

「妳没有?如果不是朕让妳离宫,只怕一辈子都会被瞒在鼓里。」雍纶走到她的面前,一步步逼近,直到将她逼抵到一旁的大树畔,再也退无可退,他敛眸紧啾着她的脸蛋,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声息相融。

「皇上?」梅宛如心跳加快,不自主地伸手按住他的胸膛,不让他有机会再更逼近自己。

雍纶伸出大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很仔细地挑选了她没受伤的右手―

俯下脸庞,凑唇在她的耳畔沉声嘶语,每一个字都说得极硬,像是在发泄他心里的不满。

「妳敢说自己没欺君?那是谁教峻宫里的奴才欺瞒朕,说只要谁都不把事儿说破,朕就不会知道妳仍旧在照顾朕的起居?妳明明知道朕不想亲近妳,妳倒聪明,事事亲力亲为,就是想让朕离不开妳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帮上一点忙,不让奴才们被你责备。」

「说得倒好听,那妳怎么不想朕?就当做是帮朕的忙,离朕的生活远一点呢?」

「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么做,我可以不做,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帮忙了。」她别开眸光不愿看他,冷淡的口吻像是要与他赌气。

「妳!」他一时气急攻心,大力地甩开她的手腕,别开脸庞,低咒了声,「妳简直是存心惹朕生气。」

梅宛如抚着被他握疼的手腕,轻拧起秀致的眉心,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觉得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不懂皇上的意思,难道我话还说得不够明白吗?如果皇上不满意宛如的所做所为,以后宛如不做就是了,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朕不满意?」雍纶猛然回眸,狠狠地瞪着她,「朕没有不满意,相反的,朕该死的满意极了,就是因为这一点,妳才教朕觉得痛恨,妳才离开几天?朕就觉得衣衫穿起来的感觉不对,茶吃起来的浓淡不对,以往每天都能够适时出现朕想吃的美味菜肴,现在皇宫里面个个鸡飞狗跳,因为没有妳,没有人能够知道那天朕想吃什么!」他粗鲁的语气彷佛想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但是,他的每句话,每个字,听起来都像是在对她的赞美,好半晌,梅宛如愣在原地,回不过神。

「怎么?听朕这么说,妳高兴了吗?朕亲爱的皇后,妳听到朕这么说,妳的心里一定很志得意满吧?」

「不,我只觉得宫里的奴才们很可怜,因为你真的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子,我没有高兴,只是可怜他们。」她缓缓地摇头,语气幽然。

「妳!!」他拽起她细瘦的臂膀,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这下倒好了,朕还没治妳的欺君之罪,妳竟然指责起朕,说朕不是个好主子?」

她扬眸定定地啾着他,没有半点畏怯,「你本来就不是,皇上从来就不懂得适时体恤下人的难处,总是自个儿想做就做,觉得不满意就摆脸色,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称得上是位好主子呢?」

「妳住口。」该死,他低咒了声,心想她竟然越说越过分!

「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让皇上不满意,请多见-认。请恕宛如失陪,时辰到了,我还要诵经礼佛,为自个儿的罪过沉心静思。」说完,她用力地挣开他的箝制,转身就要往诵经的庙堂步去。

「妳站住。」他扬声喊住她。梅宛如定住脚步,却没回过身,背对着他轻叹了口气,「要我待在佛寺里潜心改过是皇上的交代,难道您忘了吗?」

「朕没忘,可是朕不觉得让妳待在佛寺里,把妳交给佛祖,对妳这个顽固不知悔改的家伙有用,收拾细软,马上跟朕回宫。」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她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但饶是如此,在她的美眸之中依旧闪烁着恼火。

「朕怎么了?」雍纶冷笑了声,像个小人得志的孩子般走到她面前,俯首逼视着她,「朕能把妳送来这里,就能够把妳带回去,对于朕能够做的事情,妳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就算现在我告诉你,我乐得在这里清静,你也不管吗?」

「对。」他轻沉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迟疑。

梅宛如咬住嫩唇,闭上眼眸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早该知道的,存心要与他呕气是没用的!

但是,至少他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再来向她兴师问罪,他只是要她回去,回去皇宫里再挂心与他有关的一切……

自从将她接回宫后,雍纶天天都是从坤宁宫上早朝。每晚,他总是将她折腾得浑身没了力气,像是存心要她隔日起不了床一样,而当她强撑着身子起床时,他又会与她同时清醒,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为他熨衣,整理冠饰。

下朝之后,他会与她一起进早膳,往往一整天下来,他与她总是寸步不离的,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他们两人多恩爱似的。

梅宛如可不敢奢望他额外的恩宠,只希望他能够离她远远的,还她一个清静的生活。

「朕听说妳每天接见三卿,尤其那个白秋练有时候每天进宫觐见不只一次,朕很好奇,后宫说大,也不过就是那么丁点儿,你们能瞎忙些什么?」

说话的同时,雍纶夹了块肉到她碗里,「多吃些,妳抱起来太瘦了,不舒服。」

闻言,梅宛如扬眸没好气地啾了他一眼,心想他既然说她抱起来令他觉得不舒服,又何必夜夜缠着她不放呢?「臣妾天生就是这样,从没吃胖过,如果皇上不满意的话,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她淡淡地说道,挟起他搁到她碗里的肉,送进嘴里咬了一口,不知为何,是他挟到碗里的菜肴,吃起来滋味就是不太相同。

雍纶笑着看她吃掉他挟给她的食物,感觉比吃在他嘴里的更加美味,他又挟起一块鱼肉送过来,梅宛如递上碗要接,只见他笑着摇头,示意她张嘴,直接将筷子上的食物喂进她的嘴里。

「妳还没告诉朕,三卿们究竟在忙些什么?」他一边喂着她,一边不忘与她谈论正事儿。

「皇上……」梅宛如终于忍不住别开脸,伸手掩住了满是食物的嘴,「皇上这样猛喂我食物,要我怎么回答呢?」

听见她柔软的嗓音因为满嘴的佳肴而变得含糊,雍纶忍不住有趣地大笑,饶富兴味的眸光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她忙着把食物吞下。

他发现自己还挺享受这种疼爱她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人们在服侍他,供他差遣,而他也没想过要替谁做些什么,但是他想要对她好,看见她因此手忙脚乱的样子,让他觉得格外新鲜好玩。「吃慢些,吃完了朕再喂。」他故意说话逗她,话才说完,就看见她用双手掩住小嘴,慌忙地摇头。他像是终于逮到她弱点似地,肆无忌惮地朗声大笑,原来,他以为天塌下来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梅宛如,就怕别人发腻似地对她好!

终于吞下了口中的食物,梅宛如没好气地瞪着他,觉得这男人摆明了就是存心要整她,虽然,他笑起来的模样看起来不令人讨厌就是了。

「现在,妳总算可以说了吗?」他收敛了笑意,锐眸定定地啾着她,眼底不再有玩笑之意。

这一刻,坐在她面前的不再是存心逗她寻乐的男人,而是一个帝王,不愠不怒却慑人的气势,令她的心儿震颤。

「为什么皇上突然间关心起三卿的事呢?」她问。

「朕不该吗?」雍纶笑着耸了耸肩,「眼下,以八贤王为首的几位大臣都在议论纷纷,他们说皇后挟内务府以及六尚的拥戴,放任白秋练让三卿无限扩权,似乎想步武皇韦后的后尘,要朕留意防范,免得让皇后给爬到头上,倾倒了皇权而不自知。」

她不讶异听见雍纶提起八贤王,白秋练一直都在提醒她要留神,免得遭到万有年的陷害,明里有八贤王,暗里有万有年,两者都不能不防。「如果,臣妾说皇上该留神的人是八贤王呢?」

雍纶直勾勾地啾着她沉定的美眸,看不见丝毫犹疑,「妳凭什么要朕相信妳?朕认识王叔的时间,比认识妳更长。」

除此之外,更别说八贤王叔一直以来对他极友善,在他六岁刚回中原,大半个朝廷都在质疑他的存在时,王叔就已经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

「如果我能够给皇上证据,让你相信我呢?」她努力地不让自己逃开他的逼视,「如果我能让皇上相信我呢?」

「那就等妳给朕证据再说吧!」他淡定地说道,似乎料定了她做不到自个儿所提出的条件。

他们四目相交,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彼此,彷佛在交换着心思,其实各自怀着不同的念头,这时,闽儿端来舀好的汤药,送到主子面前,适时地打破了他们之间沉默的僵局,「娘娘,您的汤药熬好了。」

一听见说是「药」,引起了雍纶的注意,「妳为什么要吃药?」

「是药,也不是药。」她扬唇微笑,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担心,「其实是加了药材的补身鸡汤,我已经吃上好一段日子了,前些时日,胡太医替我把过脉,他说我天生底子虚弱,需要吃些滋补的汤药,好好加以调养,所以给我开了这个汤方,他说最好天天都喝,否则,就算真的怀上皇上的骨肉,也很难生下身体康健的孩子。」

「妳的身子不好?」说话的同时,一丝更甚的忧心沁进他的眸底。

「应该是吧!其实我自个儿也不觉得身子不好,以前当女官时,忙进忙出的也不觉得劳累,但是,胡太医总归是大夫,既然他说我身子不好,想必应该就是了吧!」她舀了一口进嘴里试温度,尝了不会太烫之后,开始逐口地将药汤给一口口喝掉。

「妳真是……为什么不告诉朕」要是朕知道,就不会……」他说到一半住了口,气呼呼地瞪着她,好像她罪大恶极似的。

「就不会天天缠着臣妾,存心折腾人吗?」她一边喝着药汤,一边扬眸笑着啾他,看见他俊朗的脸庞神情变得更加难看。

闽儿在一旁见状,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