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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六夜侍寝

他扬眉不解,我于是轻道:“三十年啊,我爽约了,你生我气吗?”

不待他开口,我又急忙解释,“我原本打算过两三天就突然出现给你惊喜的,那三十年之约根本是信口胡诌。可是后来出了点儿事,我被你那好朋友夭舍抓住,跟三太子打架去了,所以最后没来成。”

言下之意,要算账你找夭舍去!

我感觉捂着肚子的大手有些些微的用力,他神色倒不曾有异,只懒懒道:“你不认得我,却怎么认得他的?”

我简单交待完巧遇夭舍的经过,末了郁闷絮絮叨叨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冲破章莪山结界的,你知道吧,我性属极金,夭舍火系法术专专克我,我想破他结界比破你的还难。都怪那该死的樵夫!”

“樵夫?”

一提这樵夫,我火气大了,愤愤道:“甭提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三百年前我刚出山,逮谁看着都觉得是个心地纯善,那人长得又周周正正人畜无害。章莪山你知道的,结界内外两番天地,从外面看光秃秃一破烂山头,我驾云经过正眼都懒得留,本来没我什么事,怪就怪我眼睛太尖耳朵太灵,大老远就瞅着他咋唬,定睛一看,他面前居然站着头吊睛白额巨虎!”

览冥薄唇微启,有些哭笑不得眄着我。

我被他这种渴求聆听的眼神所激励,愈发滔滔不绝:“我小时候也常听那些白虎精吹牛攀比,说自己曾经吃了几个几个人提升了多少妖道,一时善心大发决定匡扶正道,摁下云头,拳打镇山虎,一脚过去!”我边说边凭空摆了个飞毛腿姿势,洒脱不羁道,“把那吃人恶虎踹下山崖!”

览冥收回抚在我神阙上的手,坐起来顶着下巴干咳一声。

“你也觉得我很厉害对不对?”我厚颜无耻,得到他一个莫可奈何的肯定目光,立即面色一凛,腾地盘腿坐起,面对他慷激昂道:“我原本打算不留姓名,学我师尊气度飘逸离去,可那樵夫冲上来死死拽着我,非要我赔他老虎!”

我开始一人分饰二角,叉腰的是樵夫,昂首挺胸拗造型的是我。

飘逸的我:“拽着我干什么,男女授受不清!”

叉腰的我:“你,你,你,你杀了小白,你杀了小白,你把我的小白赔我!”

飘逸的我:“什么小白?喂,你别告诉我,那头老虎是你养的。”

叉腰的我:“哇,你这婆娘长得斯斯文文国色天香,没想到是个母夜叉,我的小白,我的小白,你死得好苦啊!”

演到这儿,览冥忽然出口道:“他没这么窝囊吧。”

26无情无爱

我正演到兴头上,览冥忽然出口道:“他没这么窝囊吧。”

事实的真相是,当时那樵夫气宇轩昂义正言辞乍看之下还有点儿秀色可餐,指着我道:

“妖妇,小白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出手如此毒辣!”

在我的理解里:妖,媚而艳丽者;妇,熟女也。

他叱我作妖妇,无疑是国色天香俏佳人之意。

我对自己被览冥突然打断表示不满,瞪着他示意要听下去就闭嘴,遂继续道:“说时迟那时快,这刁民与我一言不合,抡了把锄头便偷袭本座我!没想到他尚有几分本领,我以慈悲为怀,不敢伤他,他却咄咄逼人,死缠烂打!”

览冥轻揉额心,叹道:“此镰名曰‘敛刈’,镰出如秋风肃杀,然敛而不刈,并非杀人兵器。”

“恋弋?”我怪道,“亏你编得出来,我看它就想饮我血吃我骨,还恋弋,我还爱卫呢!”

览冥闻言一怔,耳根前脸颊后隐约泛起淡淡红晕。

我才后知后觉瞪着他:“咦,你怎么好像看过现场似地。”

览冥嘴角勾勒明艳微笑:“当时分明是你心虚之下先声夺人,我不知你对我是否心存杀意,为求自保不得已出手。”

“那个樵夫也是你!?”我尖叫一声,听到殿外传来轻响,急忙捂住嘴巴,做当心翼翼状。

“我不是樵夫。”览冥无可奈何,“那一世我出自书香门第,机缘巧合下得高人指点,练就一身非凡武功,小白幼时被我从森林里捡出来养着。我受人所托追捕江洋大盗,误入章莪山,贼人放完淬毒暗器,自悬崖边纵飞而下,我惊于小白受伤,接着你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就把小白踹下山崖。”

我打赌当时自己表情跟吃大/便一样。

览冥点着头自言自语:“如此说来,或许是当时生死存亡关头,元气自行游走护体,以至于破了章莪山结界。”

我欲哭无泪,悲苦道:“你,你……我修炼多年,好不容易第一次出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把我打落山头!害得我以为人间处处有凶险,又在夭舍那儿躲了好几十年才敢真正行走江湖啊!原来是你,我,我……”

览冥哭笑不得:“小白与我相依为命,你一出现我便痛失挚友,这样算我们扯平吧。”

我咬牙切齿:“怎么扯平,你出手多重,若我不是个小神仙,早被你一镰刀给勾掉脖子了!”

览冥无奈道:“当时你突然从胸口摸出一把珠子撒过来,我以为是暗器,是以……牵动了真气……”

我不平怒目:“我自知理亏,不还嚷着说赔你么!那么大把珍珠哪里长得像暗器了!”珍珠这种东西,琅苁魅槭魃弦灰∫淮蟀眩铱砂氲愣恍耐础?br />

“谁想得到你随手带那么多珍珠……总之,是我莽撞。”

他偏着头,未曾察觉外袍半滑肩膀,浅笑道:“转世时我还纳闷,你来这么一出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原来又是巧合。”

我汗颜,当心肝颤了两颤,对刚才自己无法无天冲撞烛龙的行为十分后怕,急忙收好腿摆出淑女姿态,谄媚微笑:

“我们,我们到底见过几次啊?”

览冥托着下巴道:“算上这一世,也就三世了,‘樵夫’之后到孟江之间我又投胎过两次,你没出现。”

废话,第一次出门就直接被你吓回家了。不仅如此,我沦落到现在的下场,变来变去不男不女还跑去爬床侍寝,纠其根源,就是烛龙!

如果他不叫那么一嗓子,我就不会干掉小白;如果我不干掉小白,他就不会把我打下山头;如果他不把我打下山头,我就不会认识夭舍;如果我不认识夭舍,我的擎雷鞭就不会被他烧成灰渣;如果我的擎雷鞭没被夭舍烧成灰渣,我这几百年哪里要四处奔波寻找练器材料,最后堕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许是我眼中怨恨太过情真意切,览冥笑容略略发僵,末了只好道:

“不就一根龙须么。”

我感觉自己正在焕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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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来,我以为他会立刻变出根龙须,不,以他这么善解人意的个性,应该会直接变出把龙鞭!(我承认我是故意这么写的。)

但他没有,他修长的手指从我发间穿过,温柔抚玩,在我殷切的企盼目光下,半真半假道:

“你对我身上一根龙须,比对我还感兴趣。”

我咧咧嘴角,抓抓头皮,问出心中疑惑:“你说上古时代,我就曾与你并肩作战……这是真的吗?”

他眼中碧澄无云,望着我默然不语。

“可是我完全没印象呢。”我指了指自己,“你确定是我?我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若真能参加上古诸神之战,也是给你们拖后腿的吧。”

我又抠着唇中思考:“这么说起来,你、夭舍、我,我们以前就是好朋友,可夭舍好像不认识我呢……奇怪……但他好像又认识‘孟江’……可照这么说,为什么蓐收和女魃不认识我呢……”

他并没有回答我,兀自摩挲着怀里一枚白玉。我看他半天了,一直没停过。

夭舍曾经说我长了一对贼招子,看见宝贝自然发亮。这白玉虽只露出一角,光凭那色泽光莹,我就敢笃定这是件上乘法器。商尘宏铁定没戴过,这是属于烛龙的。

顺着我的目光,他取下白玉,在我眼底摊开手掌,却是枚白净素雅,无任何丝绦妆点,白若凝脂的相思扣。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天底下最美的东西,往往是最纯粹朴质的样子。

“好,好漂亮……”我惊异得嗓子都粗嘎起来。

览冥低声道:“补天石于上古战争中损毁,此乃所余残石。上古之战后我受伤沉睡千万载,睡梦中日夜抚摸,磨去砥砺,化作玉石。”他顿了顿,又补上句,“七千多年前,一时兴起,琢磨成相思扣佩挂身上。”

神,神器啊!

我从他手上接过来,捧在手心细细品玩,满眼歆慕。

他继续低低道:“可凝聚灵力,提升修为,亦可疗伤愈病,起死回生。”

不愧是,神器!!!

我看得哈喇子直流,感叹道:“传说补天石色彩斑斓,五彩变幻,现在这块颜色怎么如此纯洁无瑕,好剔透好纯粹。”

“纯洁无瑕。”他声若蚊蚋,把这四个字重复了两遍。

我奇怪地睨过他,却迎上一双深沉黢黑的眸子。

“五彩缤纷不美吗?”他问。

我有些茫然,点头道:“美啊,不过我更喜欢它现在的样子。”

他低头轻喃道:“原来如此。”

我有些惶惑,好像自己不当心得罪了衣食父母,急忙讨好道:“你怎么啦?我哪里说错话了?”

他也不跟我装深沉,淡然回答:“它是相思扣,原本一对,情人间若相互思慕,便会变化五彩,她若思慕情浓,它便是红色,她若伤心欲绝,它便是青色……”

我背脊不知不觉间又冒出一层细汗,尴尬道:“那现在这样呢……”

他朝我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无情无爱。”

玩完,我踩人家痛处了!

心卡在嗓子眼上,大脑急速运作,突而灵光一闪,犹若神助,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灵机应变的能力。

我双手呈上相思扣,恳切道:“览冥,你别难过了。好歹曾经兄弟一场,这次我帮你。”

他轻描淡写黯黯睫毛,目光悠悠。

我想当然道:“这是‘槿儿’送给你的吧?你不是说你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吗?搞不好她真的落入魔族手中,毫无意识,所以这相思扣才感应不了她对你的思慕爱恋。”

览冥抿了抿嘴,不作声。

我以为他沉默代表默认,遂继续表忠:“你跟槿儿什么时候失散的?”

他眸泛雪寒,仔细看着我,低低道:“七千八百年前。”

呃……我尴尬了。

“咳咳。”我不好意思垂下头,局促道:“这么久以前啊,那,我不一定能行。”

“你想做什么?”他语气轻若浮羽。

我指着自己道:“我原想穿回你和槿儿失散的时候,看看她到底去哪儿了,或许能找到些线索,不过……”我羞涩道,“我法力太浅薄,七千八百年前,我恐怕到不了……”

“穿……回……从……前……”

他宛若魔怔般,赫然抬目,抓紧我的手腕。

“怎,怎么了?”我有些惊惧地往后缩了缩,他力气太大,我手腕好像正在碎裂中……

他似乎彻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瞳中险山崔嵬,面上风云变幻,喃喃道:

“到底是忘记了我……还是……我的过去才是你的……”

27相思双扣

“到底是忘记了我……还是……我的过去是你的……”

他没有说完整句,嘎然而止,眸海狂风吹雨,直视于我。

我打赌他被这问题纠结了很久,实在过于好奇,努力抽手同时吸着凉气问他:

“什么……意思……?”

他猛然惊醒,抓着我的手并没松开,却似乎刚经历过一番涅磐重生,已有了某种笃定,双眼泛着坚毅的明亮光芒,似乎还掩映着似有若无的喜悦。

从认识他到现在,这应该是我见过他最激动的样子。

“卫弋,你的穿越能力,还是必须倚靠外物么?”

听不懂的不想,我直接忽略他话中“还是”两字,继续抽着手腕点头道:“是啊。”

自祖神开天辟地,万事万物存在消逝皆会留下痕迹,一棵树,可以历经人世沧桑,把点点滴滴都铭刻于他一枝一叶,一纹一刻中,只要能找到记录这段记忆的东西,我就能依循它自身的铭刻回到过去发生的时空中。不过对于有思想的东西,譬如妖魔神明动物凡人,不大好使,因为凡有思想者,必然会产生记忆的模糊和虚伪,且往往不容易受我控制。”

数日前在皇宫中与蓐收一战,他刑钺迎头向我劈来,我抓住刑钺同时,依循刑钺的记忆,穿越到蓐收挥舞它向我劈来的一刹那前,自身后偷袭,两个卫弋同时出手,才救了自己一命。不仅如此,当初夭舍突至,除了剑气护体,我也是用过这本事火口逃生,否则早就随擎雷鞭一起灰飞烟灭了。

相思扣既然是槿儿送给览冥的,我原想依托相思扣的回忆回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空,可是,七千八百年前也……我最多也就摸着自己睡了一千年的石床,想看看自己过去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那石床居然跟我的意识同年同日生,我耗尽元神努力往回穿了五百年,也就见到块未经开化的傻乎乎的大石头,跟自己半钱关系也木有!

我百折不挠,在北极天柜山的时候,抓着个什么东西就往回穿,穿来穿去只证明了一件事:师尊果然是一千五百年前才把我带到北极天柜山来,以至于这里一草一木对我没啥印象。

至于所谓幽都山卫弋峰,那里太靠近九阴鬼地,十分危险,师尊不许我去,我也曾偷偷溜过去,反正啥也没捞着,还被师尊吊在柿子树上饿了大半个月,损失非常惨重,下场相当凄厉。

“不过……”以防他希冀过高,我急忙转折道,“以我现在的功力,最多也就穿回一千年前不得了了,而且这样穿来穿去,特别耗我元神,我可以试试看,不过你得让我将养将养,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辰……”

说到这儿,我隐隐又有些后悔,没事装义气给自己揽的什么损己不见得利人搞不好办砸了还遭怨恨的烂活。

览冥笑得柔情似水:“我不急。”

不急就好,不急就好。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残忍行当,趁我说话间松了手劲儿,佯装不知把我拉回他手臂上枕靠着,从背后搂紧,指肚轻轻摩挲我手腕上的淤青。

淤青很快散去,他重新把手抚上我神阙||穴,运起层层叠叠瑞祥灵气把我包裹住,宛若月下清风低喃:

“休息罢。”

身处天下至玄至阳烛龙大神怀抱,我内牛满面,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并向故乡父老致信:我一切都好,请师门放心!

迷糊间,我手里似乎还捏着那透凉洁白的白玉相思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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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着眼睛稀里糊涂想:他怎么不要回去?凝聚灵力,包治百病,简直就是修炼出游必备良药,要能据为己有该多好啊。

一个亲昵的声音带着暖风在我耳侧道:“不行,这个是我的。”

当个大神还这么小气巴拉的!

我撇撇嘴,使劲儿捏紧相思扣,往自己胸口摁了摁。

身子似乎被人揽过,某样又软又湿的东西掠过我鼻尖,拂羽般触两触,接着两片香润清冽的东西覆裹住我的呼吸。我那不甚清明的脑子在关键时刻往往十分灵活够用,电光火石一句话飚过:

烛龙口津,更胜瑶池天水,绝不浪费!

于是我大张嘴凑上前去狠狠吸了两口。

“你这贪婪的德性,真是数千年如一日。”那道好听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这次音源转移到我正面。我不加理睬,继续咀嚼吮吸加吞咽,恨不得把他吸干。

他的怀抱中明明滚烫,却不让人觉得热,只是无边无尽的温暖。

吸着吸着,我似乎坠入梦乡,又似乎朦胧中舒醒。

镜花水月中,我置身一片漆黑的世界,听到有人言笑晏晏。

男的无奈叹气,跟览冥的声音很像,却比他多了一份拘束的严谨:“……好生引气固元,唔……别闹了……”

女子放浪笑声如铃儿不绝。

“卫弋……唔,……卫弋!”

嗯?谁叫我?怎么听着有些像烛龙大爷在发火呢!我赶快把手一推,想把相思扣还给他,却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动弹。

“卫弋!”他颇为恼怒,我听到什么东西“怦怦怦怦”贴着我激烈跳动,一起一伏间把我推出去又拉回来,晃得我头晕。

“莫胡闹。”烛龙大爷义正言辞。

我直觉惹了祸端,须得赶快睁眼立正站好,可眼皮睁来眨去,除了漆黑一片就是一片漆黑。

什么温暖厚实的东西突然把我捏住,怔忡间,一片煦日晨光映来,晃得我有些眼花。

我好不容易适应这光芒,正上方,览冥那完美无缺胜似圆月的无双俊颜映入眼帘。

白皙如玉肤质在晨光下愈发柔靡,翘起的吊梢凤眼半敛溶溶,流光溢彩,额头细汗晶莹欲滴,精致绮丽的锁骨自半敞金丝单袍中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切的一切,却只为衬托出两片近在咫尺,媚红妖娆,薄若蝉翼的鲜唇。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感觉心脏正在被美色反复摧残蹂躏。

我神游海外,盯着他唇瓣启阖,一眨不眨,底下什么软软的东西似乎微微起伏,我并没在意,只愕然发现览冥唇上有靡烂的血色,哇啊啊啊啊啊啊,烛龙被人咬了!烛龙血啊,烛龙的宝血啊……

暴殄天物!好心痛好心痛,我要死了要死了!

“这是什么?”

身子一轻,我突然被人拎了起来,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痛得我眼冒金星,正要呐喊,定睛一看,却见身旁一个白白胖胖,闪烁着五彩光芒的东西和自己一碰一撞,原来刚才撞我的是枚相思扣!

不是刚才览冥给我看的那枚么?

接着,一张无比熟悉,简直是烂熟于胸的女人脸映入眼帘。

我看着“我自己”披头乱发,衣衫不整,表情yin/荡地贴着览冥半敞胸膛歪坐而起,手心颠着我和隔壁的大胖兄弟没心没肺道:

“定情信物?”

览冥低睨着她,或者另一个我没好气道:“此乃五彩补天石材质所制,可疗伤护体,亦可凝聚灵力,辅助修为……莫闹,好生听吾一言……”

软在他怀里的尤物艳冶妖媚,舌尖挑逗览冥锁骨,在上面留下深深浅浅吻痕,览冥被她拨弄得面色忽明忽暗,只得干脆钳住她手腕强行拖开,正色肃目道:

“既然受伤就仔细调息,莫一味贪图欢娱……卫弋!若觉无事,立即把衣服穿好下去!”

真是不解风情!

我被她随手搁在旁边褪下的丝裙上摇头叹息,基本明确自己的意识现在正附在相思扣其中一只上。

她瞥了瞥嘴,身子骨依旧软绵绵地,不情不愿面对览冥直腰,斜着媚眼道:“体内气息还是紊乱,你再陪我双修一次就好了。”

这个览冥的眼色似乎比我所认识的那个更加清淡虚渺,手指搭上她脉搏,平静道:“双修不必,汝且打坐,吾助尔调息。”

“不、要。”她迅速抽回手,睨着我和身旁的大胖兄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给我?”

览冥点头,牵紧交襟外衣,掩饰住无限风光的锁骨。

她似笑非笑,突然把我抓了起来,一抛一抛,上上下下,颠得我有些反胃!

“你不是最看不起凡人妖魔之间情情爱爱,送我这个,算什么意思?”

览冥面色无波无澜,低着头一丝不苟整理衣衫。

她笑得更尖锐:“相思扣?览冥神尊好得闲,竟有功夫去把补天石琢磨成如此精致玲珑的相思扣。”

览冥整理好衣衫,狭长莹惑的金眸缓缓抬起,矜淡无风地注视着她。

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神态高傲妩媚,忽而察觉到什么,两指夹住我,凑过琉璃大眼来饶有兴趣道:

“怎么突然发出淡淡红光?”

览冥闻言神色微动,我辨别不出他的思绪,似惊非惊,似喜非喜,乍看之下寂静空旷,忽眼瞅来,又觉得他有些许迷茫。

不知何时,他的目光落在静置平躺着的另一枚相思扣上,晶莹如玉的手指缓缓将它拿起。

我想起他对我说过,相思扣发出红色光芒,代表情人对你恋慕殷思。

28-34开天斧现

相思扣发出红色光芒,代表情人对你恋慕殷思。提供

“你这块也红了!”她指着览冥手心那枚相思扣惊讶。

览冥举手投足不胜风流,宛若泼墨山水般清新大气,两指夹起我那圆胖子兄弟,轻描淡写:

“相思扣本为一对,吾手中这枚发散赤芒,代表汝居心叵测,贪吾精元,心若起贪恋,眸色必红。”

她闻言面色发黑,直接脱手把我甩飞出去,心尖儿悬荡中,总算稳稳当当落回览冥手心。

“不乐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