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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乡村爱情故事

何小康背倚门庭子,望着屋前大街上匆匆忙忙来来去去的人和车,不停地叭嗒烟。没事时,何小康就爱倚着门庭子,一边叭嗒烟,一边看路上的行人。

他们大多脸色忧悒脚步匆促,他们究竟忙些么事呢?何小康心里说,他们还不是在忙生活忙日子。

何小康想给婆娘换个名字,出于这样的思考。如今是那个城里人,婆娘是那个城里的婆娘,就应该有那个城里人的样儿,包括衣着、举止、谈吐,还有名字。你看叫个桃幺,多土的名字,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从一个弯弯坳坳里搬来的。搬进那个城里,你叫个电影演员名字,别人也不会明白你是现在给改的。说不定,人家还会羡慕你爹你娘文化高呢。“小康街”都是外来人口,谁也不了解谁。

搬进那个城里的何小康有了些变化。譬如,他原先不常抽烟,如今他不但常抽烟,而且还提高了烟的档次,由两元一包的“芙蓉”换成四元一包的“白沙”。

再譬如,他在桃花坳种桃树时有个随地吐痰的陋习,也给改了,楼房里放有痰盂。何小康要体体面面鲜鲜明明地做那个城里的居民。

一个雨天下午,何小康同婆娘卖完菜折回屋。何小康潦潦草草洗过一把身子就上床睡了。婆娘做好晚饭喊他吃,他说不饿呢。

婆娘上床之前,何小康一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没睡。连睡意也没有。床还是从桃花坳老家运来的那张老式六弯雕花床,比席梦思宽。六弯床旧了,倒挺敦实。

不过,何小康每翻身一次,床依然发出了比他的鼾声稍逊色些的吱嘎。等婆娘上得床来,何小康佯装睡熟,还发出轻微鼾声。没等婆娘睡安稳,何小康便朝婆娘凑近了。

婆娘往铺里边挪一下,何小康跟着婆娘往铺里边挪一下。

床吱嘎一声。

婆娘又往里边挪一下,何小康再跟着她挪一下。

床也吱嘎一声。婆娘半边身都挪至靠床里面的一堵墙了,何小康还是紧随婆娘的那块大屁股挪过去。

床更是吱嘎吱嘎地连叫两声。

反正,何小康要凑近他的婆娘。

婆娘问,还没睡。

何小康说还没呢。

婆娘问,今天怎么啦?

何小康没立即回答。何小康不停地往婆娘身上磨蹭。

婆娘问,到底怎么啦到底想干啥呀?

何小康开腔了。他说俺想上去呢。

婆娘问,上哪儿去?

何小康说上你的那地方去。

婆娘就明白何小康到底怎么啦到底想干啥事了。领会男人心事的婆娘说,这大把年纪了还干哪个干么子哩。

好大把年纪了?俺离五十还有好几年呢,就怎么啦?你没看电视上,人家七八十的老头子还包小姐睡觉呢。说着说着,何小康就上了婆娘的那老地方去。

雕花六弯床的吱嘎声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婆娘说你这个牲畜也真是的。

何小康说,你不是不知道,俺不是当了你二十几年牲畜吗?

婆娘没再说话。

小康路上的往事3

何小康每上一次老地方,婆娘总要骂他一次牲畜。提供何小康清楚地记得,婆娘第一次骂他牲畜时是丫头处对象那年。那时正值三月桃花天,何小康从桃园忙碌回屋,婆娘将他拉到房里,悄悄告诉他,丫头谈了对象。丫头谈的对象是那个城里的,后生跟着爹娘在那个城里做生意呢。

那餐晚饭,婆娘弄了一桌子菜,何小康喝了三两烧酒。丫头处对象是件喜事呀,说不定,挨不了多久,丫头就会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何小康和婆娘也就开始完成任务了,怎说不是件喜事呢。

何小康和婆娘两个伢,丫头老大,儿子老二。丫头出嫁,等于完成任务的一半。理所当然高兴才对。

桃花坳的人家,爹娘都把儿女婚事当作自己天大的事来完成。待儿女们都安家了,做爹做娘的也就任务完成了,放心了,不必再愁什么了。何小康把喜压在心头。喜压在心头的何小康晚上就有些冲动,直往婆娘怀里拱。

那个晚上,婆娘腿一抻,就骂了何小康一句牲畜。从此,何小康也便当起了婆娘的牲畜。

开始学抽烟那阵子,何小康总是不大习惯,一支烟抽不到一半就扔掉了。何小康这次当婆娘的牲畜还没当到以往一半时间就当不下去了,实在当不下去就不当了。于是,何小康嗟叹起光阴来,到底是四十五六的男人。

岁月不饶人啊!何小康万分不情愿地朝一边睡去,疲惫至极。失望和沮丧从他的心头隐隐掠过。

房子里恢复平静。整栋楼房静悄悄的。窗外,窗外是“小康街”的街道,街道上不时有汽车摩托车驶过的轰鸣声。偶尔也有出租车的喇叭叫喊。总之,屋里是安静的。

何小康还是没睡意,或者说他根本就无心睡觉。城里终归城里。倘要还住在那个桃花坳,这日子,屋里屋外的老鼠不打死架才怪。还有,若遇上落雨天,走进走出的,屋里屋外到处都会是烂泥巴稀泥巴……何小康越想越感受到了城市生活与乡村生活的迥然差异。

何小康转过身子,把脸向婆娘。

何小康说,从明日起,俺们去铁桥市场卖吧!

杨桃幺以为何小康睡着了呢,可他一直未睡着。

杨桃幺说,你是不是疯了,青龙嘴市场卖得好好的,有么事要跑到铁桥市场,远又远的。

青龙嘴菜场是离“小康街”比较近的一个菜场,也是那个城里最大的菜市之一。

这段时间,何小康和婆娘天天都在青龙嘴菜市卖菜。虽说不是自个儿种植的蔬菜,可每天贩去的一板车蔬菜都卖完了,连渣儿根儿叶儿也没剩过。何小康和婆娘当然高兴。何小康盘算着,地里的种子已播下,隔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将自己种植的蔬菜拉到菜市去卖。搬到那个城里比窝在桃花坳卖桃子划算,挣钱多些容易些,结识的人等也广些。

何小康已下定决心,就将种菜卖菜的活儿当作自己和婆娘在那个城里的工作。干过两三年,他要将屋里的一台黑白电视机换掉,去家电城买台大屏幕彩电,买台让儿子结婚时用也不会过时的大彩电。何小康早把这一想法给婆娘讲了,婆娘满口答应,心头喜滋滋。

婆娘说,搬到城里是你拿定的主意,你说咋办就照你的咋办吧。可是可是,就在何小康满怀激|情实施心中计划时,他却在青龙嘴菜市看见一个人。这个人是何小康今天下午才看到的。他当时没告诉婆娘。他不会这么没城府,不会这么快就告诉婆娘他看到了谁。

何小康又在床上折腾了几个回合,六弯床的吱嘎声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荡漾开。何小康琢磨来琢磨去,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告诉婆娘他看到了一个人,在青龙嘴菜市看到的。

何小康作出几种猜测。婆娘得知那个人就在青龙嘴菜市后会有什么反应呢,她会不会想去见见那个人呢。再说,在自己看到那个人之前,婆娘是不是早就看到那个人了……何小康反复惦量了一番,最后还是没将他看到那个人的事告诉给婆娘。

何小康今天下午的的确确看到一个人。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愿看到的人。

今天下午,他和婆娘的一板车菜快要卖结束时,婆娘说她要上一趟厕所就去了菜场尽头的公厕。何小康给一个年轻妇女称完两条黄瓜(大棚反季节蔬菜),正递过去一小捆大蒜抬头的当口,他的目光正好碰上一个穿制服男人的目光。

那身制服是工商制服。

小康路上的往事4

何小康住桃花坳时就认识那是工商部门刚换的一种新款式制服。提供何小康当时就骂,做工商干部不仅可以拿国家的工资,还可以穿国家的服装,日他娘的,俺们这些当农民的就没那福分。

何小康把头埋得低低的,尽量装着没注意到对方的样子。何小康感觉那身制服走远才抬起头,缓缓嘘了一口气。婆娘上完厕所转身,何小康就憋憋屈屈地拉起板车往菜场外边走去。由于阴雨天气,下午的菜市没多少人,何小康拉板车从菜市里面走出来很顺畅。婆娘说菜还没卖干净呢?

何小康说,算了,边回去边在路上卖吧。

何小康拉着板车,婆娘跟在后面。何小康拉板车的速度明显比平常快,而且要快出许多。婆娘本来就胖,走路慢。何小康一走快,婆娘就越发跟不上了。何小康万万没想到,如今搬进那个城里居住偏偏又看见那个人。令他猝不及防,焦躁不宁。

那个人是柳有仕。

当初,大概二十几年前吧,杨桃幺选择了何小康,而没选择柳有仕。柳有仕还在部队当兵,何小康在村小做民师。曾记得,何小康去杨家娶杨桃幺时,柳有仕仍在家里探亲,还到杨桃幺家喝了喜酒。到杨桃幺家喝喜酒的柳有仕那次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杨桃幺的爹见状,请村上几个劳力把他送了回家。柳有仕和杨桃幺住一个村子,连两家的屋也颇近,都住在九佛岗上。九佛岗离何小康家桃花坳不远,隔一座山。

九佛岗是个麻雀小集,乡里一个管理区所在地。坳子里的乡亲赶场赶的就是九佛岗。假如当初杨桃幺选择了柳有仕,她的生活将会是另一番景象,似乎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柳有仕从部队转业分配进那个城里,据说混得不错。

这些年,他已混得一官半职,当上所长。杨桃幺每天卖蔬菜的青龙嘴菜场就在柳有仕的管辖范围。假如杨桃幺选择的是柳有仕,至少,杨桃幺早就搬进了那个城里,在那个城里生活了。说不定,杨桃幺也弄到一个单位。

杨桃幺是娘家九佛岗上的大美人儿,百里难挑一的丫头。杨桃幺不顺心时,特别是在同何小康吵架拌嘴时,她就有了借口。杨桃幺就经常埋怨,当初嫁你何小康是俺杨桃幺瞎了眼睛。

何小康心知肚明,杨桃幺是后悔当初没嫁给柳有仕。何小康不气不恼,焖在心里。杨桃幺嫁给何小康也没么子不好。何小康是个头脑活络的人,民师没做了,就在家里栽桃树卖桃子,同样让一对儿女和婆娘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有颜有色。

看看,不是么,坳子里就他们一家搬进了那个城里。

何小康明日要去的铁桥菜场位于大堤边,那个城里是紧傍长江的一座县城。铁桥菜场不是很大,比青龙嘴菜场小,小得多。婆娘说何小康疯了,是因为她前些日子在青龙嘴菜场听人讲过,铁桥菜场的生意远不如青龙嘴菜场。再者,铁桥菜场离他们的居住地远,远很多。来回一趟要多走一里路程。杨桃幺怎不说何小康是疯了呢。

何小康是当家的,当家的说话算数。铁桥菜场远虽远些,何小康和婆娘还是去那边卖菜了。而且,何小康日日同婆娘一块儿去卖。

铁桥菜场的生意果真差劲些。第一天,一板车蔬菜,他们卖到下午四五点才卖完。折回时,那些卖晚餐菜的菜农也进了菜场。

路上,婆娘问,铁桥卖得舒服啵?

何小康说比青龙嘴卖得舒服呢。婆娘一想到铁桥的生意不如青龙嘴,就嗔怨起何小康,又问何小康你哪里舒服?

何小康说,俺那里都舒服呢。

婆娘就更火了,提高嗓音说,你生得贱骨头,俺跟你一辈子都倒霉,俺是瞎了眼睛才嫁你的。胖乎乎的婆娘边说边吁长气,跟在板车后面走得浑身流汗。

何小康打听到确切消息:柳有仕是城关工商所所长,青龙嘴市场是他的管辖范围。那天下午,柳有仕肯定也看清了杨桃幺,杨桃幺也肯定看清了柳有仕。对此,何小康笃信不疑,敢打赌。

婆娘却没敢跟他说。婆娘不会跟他说她在青龙嘴菜场看到过柳有仕。夫妻一场二十多年,他了解婆娘。婆娘沉得住气,肚子里搁得住话。

自从去铁桥菜场卖菜以来,何小康最大的变化,就是几乎每个晚上都要来一次嫉愤的渲泄,上一趟婆娘的老地方,当一次婆娘的牲畜。哪怕,哪怕只当很少一会儿畜牲。

何小康探听到了新情况,故事也就长了。

小康路上的往事5

何小康住桃花坳时就认识那是工商部门刚换的一种新款式制服。何小康当时就骂,做工商干部不仅可以拿国家的工资,还可以穿国家的服装,日他娘的,俺们这些当农民的就没那福分。

何小康把头埋得低低的,尽量装着没注意到对方的样子。何小康感觉那身制服走远才抬起头,缓缓嘘了一口气。婆娘上完厕所转身,何小康就憋憋屈屈地拉起板车往菜场外边走去。由于阴雨天气,下午的菜市没多少人,何小康拉板车从菜市里面走出来很顺畅。婆娘说菜还没卖干净呢?

何小康说,算了,边回去边在路上卖吧。

何小康拉着板车,婆娘跟在后面。何小康拉板车的速度明显比平常快,而且要快出许多。婆娘本来就胖,走路慢。何小康一走快,婆娘就越发跟不上了。何小康万万没想到,如今搬进那个城里居住偏偏又看见那个人。令他猝不及防,焦躁不宁。

那个人是柳有仕。

当初,大概二十几年前吧,杨桃幺选择了何小康,而没选择柳有仕。柳有仕还在部队当兵,何小康在村小做民师。曾记得,何小康去杨家娶杨桃幺时,柳有仕仍在家里探亲,还到杨桃幺家喝了喜酒。到杨桃幺家喝喜酒的柳有仕那次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杨桃幺的爹见状,请村上几个劳力把他送了回家。柳有仕和杨桃幺住一个村子,连两家的屋也颇近,都住在九佛岗上。九佛岗离何小康家桃花坳不远,隔一座山。

九佛岗是个麻雀小集,乡里一个管理区所在地。坳子里的乡亲赶场赶的就是九佛岗。假如当初杨桃幺选择了柳有仕,她的生活将会是另一番景象,似乎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柳有仕从部队转业分配进那个城里,据说混得不错。

这些年,他已混得一官半职,当上所长。杨桃幺每天卖蔬菜的青龙嘴菜场就在柳有仕的管辖范围。假如杨桃幺选择的是柳有仕,至少,杨桃幺早就搬进了那个城里,在那个城里生活了。说不定,杨桃幺也弄到一个单位。

杨桃幺是娘家九佛岗上的大美人儿,百里难挑一的丫头。杨桃幺不顺心时,特别是在同何小康吵架拌嘴时,她就有了借口。杨桃幺就经常埋怨,当初嫁你何小康是俺杨桃幺瞎了眼睛。

何小康心知肚明,杨桃幺是后悔当初没嫁给柳有仕。何小康不气不恼,焖在心里。杨桃幺嫁给何小康也没么子不好。何小康是个头脑活络的人,民师没做了,就在家里栽桃树卖桃子,同样让一对儿女和婆娘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有颜有色。

看看,不是么,坳子里就他们一家搬进了那个城里。

何小康明日要去的铁桥菜场位于大堤边,那个城里是紧傍长江的一座县城。铁桥菜场不是很大,比青龙嘴菜场小,小得多。婆娘说何小康疯了,是因为她前些日子在青龙嘴菜场听人讲过,铁桥菜场的生意远不如青龙嘴菜场。再者,铁桥菜场离他们的居住地远,远很多。来回一趟要多走一里路程。杨桃幺怎不说何小康是疯了呢。

何小康是当家的,当家的说话算数。铁桥菜场远虽远些,何小康和婆娘还是去那边卖菜了。而且,何小康日日同婆娘一块儿去卖。

铁桥菜场的生意果真差劲些。第一天,一板车蔬菜,他们卖到下午四五点才卖完。折回时,那些卖晚餐菜的菜农也进了菜场。

路上,婆娘问,铁桥卖得舒服啵?

何小康说比青龙嘴卖得舒服呢。婆娘一想到铁桥的生意不如青龙嘴,就嗔怨起何小康,又问何小康你哪里舒服?

何小康说,俺那里都舒服呢。

婆娘就更火了,提高嗓音说,你生得贱骨头,俺跟你一辈子都倒霉,俺是瞎了眼睛才嫁你的。胖乎乎的婆娘边说边吁长气,跟在板车后面走得浑身流汗。

何小康打听到确切消息:柳有仕是城关工商所所长,青龙嘴市场是他的管辖范围。那天下午,柳有仕肯定也看清了杨桃幺,杨桃幺也肯定看清了柳有仕。对此,何小康笃信不疑,敢打赌。

婆娘却没敢跟他说。婆娘不会跟他说她在青龙嘴菜场看到过柳有仕。夫妻一场二十多年,他了解婆娘。婆娘沉得住气,肚子里搁得住话。

自从去铁桥菜场卖菜以来,何小康最大的变化,就是几乎每个晚上都要来一次嫉愤的渲泄,上一趟婆娘的老地方,当一次婆娘的牲畜。哪怕,哪怕只当很少一会儿畜牲。

何小康探听到了新情况,故事也就长了。

小康路上的往事6

何小康起身从那个城里出发前,婆娘就交待过,去桃花坳看老皮绊就不是人养的了。婆娘看来,谷桃儿就是何小康的老皮绊了。桃花坳里,大伙儿管把男人的常相好叫老皮绊。何小康同谷桃儿之间也没什么瓜葛。

谷桃儿的男人是木匠,常年在外做木工。犁钯水响时节,谷桃儿就常请何小康耕田使牛。加之,谷桃儿家的地又与何小康家的桃园搭界,接触明显多了些。婆娘心眼小胸怀窄,就把谷桃儿看作了何小康的常相好老皮绊。至于,何小康与谷桃儿到底是不是皮绊关系,这里很难道清楚了。

谷桃儿的这块油菜长势蛮好。

谷桃儿正在这块长势蛮好的油菜地里锄草。她穿件衬衣褂,衬衣褂扎在裤子里,锄地,撅腰凹腚,特精神,特干练。随锄头的一伸一收,谷桃儿浑身的肌肉都跟着运动开,胸前一对家伙更是乐得欢。两瓣肥硕的屁股也不甘示弱,一颤一颤的。

谷桃儿正干得带劲。向坳子坡走进去的何小康,一眼就看出正在油菜地里锄草的人是谁。是谷桃儿。何小康站在坳子坡边的一棵桃树旁,想多看一会儿谷桃儿锄草。何小康发现谷桃儿锄草的姿势很优美很娴雅,耐看。

何小康看得眼也没眨。谷桃儿的这块油菜葱葱茏茏,绿油油的,比那个城里菜农种的油菜青乌好几倍。那个城里菜农种的油菜是来掐菜薹卖的,季节一过,待油菜长不出菜薹来就会全部连根拔掉,改种别的蔬菜。而坳子里的人家不同,他们种油菜是为了明年春上换油吃,一直要等到油菜籽变黄变老才收割。

何小康在那个城里那位老大娘的一块地里没种油菜,种的是胡萝卜、卷白、莴笋之类,并且全都是优良品种,早熟性的。

何小康还计划着,等明年开过春,他也要像其他真正的菜农一样,也要建塑料大棚种植反季节蔬菜。那样,在那个城里挣钱就会更容易些。

太阳快当顶了,何小康感觉这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他从那个城里动身时,街边花台里的花草上还挂着露珠儿,眨眼工夫,太阳都当了顶,到了中午。

谷桃儿已锄到靠另一边的搭界了,她现在正锄着的这一垅油菜也只剩下一半。照她这个速度,不出稍歇工夫,这块油菜地就会锄结束。谷桃儿身上的衬衣褂已汗湿,她想再坚持一会儿,草锄完了再回家洗澡换衣服。可是太阳很大,这是正午的阳光了,也是这个季节太阳最强烈的一段时间。

等这段时间一过,太阳就会怏下去,再发威,热也热不到哪里去了。谷桃儿直起身子,看看胸前,胸前已洇湿一大块,背部她看不到。她想,背心也肯定洇湿一大块。谷桃儿刚下地就将一件夹衣给脱了,下地锄草就是来流汗的。

她的夹衣是一件浅黄|色单夹衣,中秋节男人从岳阳给她卖回家的。那件浅黄|色单夹衣挂在一根桃树的枝条上。

桃树是何小康栽的桃树。谷桃儿挂夹衣时想,要是何小康还住在坳子里,这桃园依旧还是他的。下地锄草也有个陪着说说话的伴儿,如今这桃园变了主人,成了村部林场的了,说话的伴儿也没了。谷桃儿挂夹衣时还考虑过,如果褂子汗湿了,就把单夹衣当褂子换上。谷桃儿的胎衣(衬衣褂子)已经汗湿,可还有半垅油菜地的草没锄完,还必须熬一会儿。

谷桃儿放下锄头,向她挂夹衣的那棵桃树走去。站在一棵桃树旁的何小康愣怔一下,他以为谷桃儿发现他,往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蹲在了一堆杂草旁。谷桃儿走了一截站定。她是走过来取她的单夹衣的。谷桃儿走过来的目的,不光是要取她那件浅黄|色的单夹衣,而且还要将那件浅黄|色的单夹衣给换上。她的衬衣褂已被汗渗得让身体感到不舒服不自在。

谷桃儿站在一棵桃树下,朝四周瞧了瞧,见没人往坳子坡这边走过来,她的胆子就更大了。谷桃儿将衬衣褂从裤腰里拉出,三把两下迅速脱去,连那只|乳白色胸罩也给褪下来。这样,谷桃儿白白皙皙光光洁洁圆圆润润的上身就十分扎眼地暴露在正午的阳光下。

谷桃儿勾着头,用衬衣褂的两只长袖管擦抹胸前两个家伙,润滑丰腴的背脊正对着何小康。一时,何小康骇然得张大嘴巴。他的某一根神经顿时震颤不已,大脑眩晕,浑身酥软。何小康极力克制自己。极力克制自己的何小康思量着这时候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要么扑上去将谷桃儿一把揽住,要么蹲在原地不动弹。何小康认真作了一番思考,如果将她一把揽住,凭谷桃儿早先的性